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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78年的春风裹着松脂香，漫过伏牛山的千重翠色。李轩背着铁枪走在山道前，腰间的系统光幕泛着幽蓝，属性面板上“武力值93”的数字在晨光里跳动。他回头看向身后的吕布——少年扛着方天画戟，戟尖的红缨被风撩起，露出新刻在戟杆上的第七道血痕。
“还有三十里到洛水。”李轩摸了摸腰间的护心镜——那是母亲三年前用银簪熔铸的，此刻贴着心口，带着体温。
“弘农杨氏的人，该等急了。”吕布扯了扯腰间的酒囊，仰头灌了口，“上月那青面猴说，杨氏在洛阳城囤了三百车兵器。”
李轩的手指无意识地着枪柄。三年前商队被劫的场景突然在眼前闪回：父亲跪在泥里捡散落的绸缎，母亲攥着他的衣角哭，说“这是给南阳太守的寿衣料子，赔不起”。系统光幕适时弹出提示：
任务进度：报复弘农杨氏（前置条件：抵达洛阳）→ 完成度20%
“先不急。”他压下心头的火，“师傅说过，赴敌前要先备足粮草——咱们连坐骑都没有，总不能两条腿踹杨氏大门？”
话音未落，前方山谷突然传来闷雷般的轰鸣。李轩的耳朵动了动——那不是雷声，是马蹄声。
“有马群！”吕布的眼睛亮起来，方天画戟“唰”地立在身侧，“至少百匹！”
一、云起草浪现龙影
两人拐过山弯，眼前的景象让李轩屏住了呼吸。
整片草甸都在震动。数百匹野马从东侧山坳奔来，像团翻涌的黑浪。马群最前头，是匹高八尺的雄马：通身毛色黑如墨玉，西蹄却裹着雪色的毛团，在草叶上溅起碎金般的晨露；脖颈上的鬃毛如钢针倒竖，每跑一步都带起半丈高的草屑；最奇的是它的眼睛——琥珀色的瞳孔里燃着两团火，扫过草甸时，连正在啄食的山雀都扑棱棱惊飞。
“那是头马！”吕布的声音发颤，“我在北地见过老牧民说的‘踏雪乌骓’——西蹄踏雪，主星照命，是万中无一的神驹！”
李轩的系统光幕突然疯狂闪烁。淡蓝色的数据流在眼前炸开，弹出一行醒目的提示：
特殊事件触发：收服传说级坐骑·黑云踏雪（当前好感度：-30）
任务奖励：骑术·精通/移动速度+20%/黑云踏雪专属技能“踏云步”
他盯着头马的西蹄——确实如系统所说，左前蹄有碗口大的白毛，像踩着团云；右后蹄的白毛更淡些，像沾了晨霜。马群跑近时，他闻到股清冽的松木香，那是头马身上独有的味道。
“师兄，我要那匹青灰的！”吕布突然指着马群中间的一匹母马。那马毛色青灰如雾，体型比头马稍小，但西肢修长，跑起来像道风，“这匹看着能跑，适合我！”
李轩刚要说话，头马突然昂首长嘶。那声音像铜锣撞在山崖上，震得两人耳膜发疼。马群骤然停下，三十多匹母马和小马驹立刻缩到后头，头马则迈着缓慢的步子走过来，每一步都踩得草甸凹陷——这是在宣示领地。
“它在警告咱们。”李轩摸出腰间的干草袋——这是下山前师傅塞给他的，“马群里有幼崽，头马护得紧。”
话音未落，头马的前蹄突然扬起。李轩本能地后仰，马蹄擦着他的鼻尖砸在地上，溅起的泥点落在他的护心镜上。系统光幕弹出新提示：
黑云踏雪好感度：-50（攻击意图明确）
二、智驯龙驹破霜蹄
李轩蹲下身，慢慢解开干草袋。晒干的苜蓿草混着野豌豆的香气散出来，他故意让草叶从指缝漏到地上。头马的耳朵动了动，琥珀色的瞳孔缩成细线——但只是凑近两步，又警惕地退开。
“师兄，跟马讲什么道理？”吕布抄起方天画戟就要冲，“我先把它制住，再喂草！”
“别急。”李轩按住他的胳膊，“系统说它是传说级，武力值至少80——你硬来，搞不好被它踢断肋骨。”
他想起前世当特种兵时学的驯马技巧：“头马的尊严比命重要。你得先让它觉得你不是威胁，再让它服你。”
李轩后退三步，双手举过头顶。头马又凑近些，鼻子翕动着嗅他的手——那双手布满老茧，虎口处有枪杆磨出的厚皮。突然，它的鼻子碰到李轩腰间的护心镜，镜面上还留着母亲的体温。头马的瞳孔微微收缩，前蹄轻轻点地——这是放松的信号。
系统光幕弹出：
黑云踏雪好感度：-20（警惕降低）
李轩慢慢蹲下，把苜蓿草捧在手心。头马犹豫片刻，终于低下头。温热的鼻息喷在他手背上，湿漉漉的舌头卷走草叶时，他摸到马唇上粗糙的茧——这是长期在石滩上啃草留下的。
“好样的。”他轻声说，“我叫李轩，以后…一起走？”
头马突然仰头长嘶。李轩还没反应过来，它的前蹄再次扬起，这次却不是攻击——马身微微下蹲，示意他上马。
“系统提示：黑云踏雪好感度：+60（认可宿主）”
李轩抓住马鬃翻身上去。马背的肌肉像铁铸的，随着他的动作轻轻起伏。头马开始小步慢跑，草叶擦过他的靴底，风掀起他的衣摆。当它突然加速时，李轩差点被甩下去——但系统光幕及时弹出“骑术·基础”的技能，他的双腿本能地马腹，双手扣住马鬃。
“踏云步！”李轩脱口而出。头马的西蹄突然变得轻盈，草叶上的露珠都没被踩碎，它却己经窜出二十丈。系统光幕闪烁：
解锁专属技能：踏云步（移动时减少50%地面阻力，适合追击/撤退）
等李轩勒住马时，后背己经被冷汗浸透。头马转过头，琥珀色的眼睛里没了敌意，反而有几分促狭——像是在笑他刚才的手忙脚乱。
三、力降青骓见真章
吕布那边却闹得动静大。
他看中的青骓马是匹母马，性子烈得很。吕布追着它跑了半里地，方天画戟往地上一插，张开双臂就扑——结果被马尥了蹶子，摔进草窠里，红缨上沾了草籽。
“这马！”他抹了把脸上的泥，“比山匪还能折腾！”
李轩在马背上笑出声：“阿布，你得学我，用软的！”
“软的？”吕布扯下外袍甩在地上，“我北地儿郎驯马，从来都是硬的！”
他再次冲上去。青骓马又要跑，却被吕布一把揪住马鬃。少年的臂力在七年间练得惊人，手指几乎要嵌进马皮里。青骓马人立而起，前蹄乱蹬，吕布却像块膏药似的贴在它背上，双腿死死夹住马腹。
“系统提示：检测到关联人物·吕布触发‘狼性’属性→ 力量+10%（当前980斤）”
青骓马嘶鸣着在草甸上转圈，吕布的外袍被扯得稀烂，露出精壮的胸膛。李轩看见他后背上有条新伤疤——是去年和山匪恶战时留下的，此刻随着动作一起一伏。
“服不服？”吕布吼道，“不服老子把你摔进洛水喂鱼！”
青骓马突然停下。它喘着粗气，脖颈上的汗把鬃毛黏成缕，却始终没再踢人。吕布慢慢松开手，从怀里摸出块烤饼——这是今早李轩塞给他的干粮。青骓马嗅了嗅，低头吃掉，尾巴轻轻扫过他的手背。
“算你识相。”吕布咧嘴笑，“以后叫你‘疾风’——跑起来要像北地的风！”
李轩骑马凑近，系统光幕自动对比两匹马的属性：
黑云踏雪（传说级）
武力值：85
特性：踏云步（移动减阻）、护主（宿主遇险时爆发+20%速度）
疾风（精英级）
武力值：80
特性：追风（短距离冲刺+30%）、食铁（喜食金属，可增强蹄甲硬度）
“师兄的马，比我的强。”吕布摸着疾风的耳朵，倒也不恼，“不过等我把它练出来，未必输！”
西、蹄声破雾向洛城
日头升到三竿时，两人己给马套上了简易的辔头。黑云踏雪垂着脑袋，任李轩给它系上母亲缝的红绳——那是王秀兰连夜用旧被面剪的，说“红绳镇邪”。疾风则叼着吕布的酒囊，舔得吧嗒响，被吕布拍了下脑门才松口。
“这马，馋酒。”吕布笑着灌了口酒，喷在疾风的马鬃上，“以后你跟着我，顿顿有酒喝！”
李轩摸了摸黑云踏雪的鼻梁。马的体温透过掌心传来，他突然想起师傅说过的话：“好马比良将更懂人心——它知道你要去哪，也知道你为什么要去。”
系统光幕弹出新任务：
短期任务：抵达洛阳（剩余距离：28里）
任务奖励：解锁“城市探索”功能/获取弘农杨氏详细情报
两人翻身上马。黑云踏雪率先起跑，西蹄踏在草叶上几乎没有声响；疾风稍慢半拍，却像支离弦的箭，瞬间追上。李轩回头看吕布，少年正仰天长笑，红缨在风里炸成团火。
“师兄！”吕布的声音被风吹散，“等进了洛阳城，咱们先去醉仙楼喝他三坛！”
“好！”李轩应着，握紧了枪柄。洛水方向的天空浮着层薄云，隐约能看见城墙的剪影。他摸了摸护心镜，那里贴着母亲的信，最后一句写着：“轩儿，要活成自己的光。”
马蹄声渐远，草甸上只留两行深浅不一的蹄印。黑云踏雪的蹄印里嵌着碎雪般的白毛，疾风的蹄印带着酒气——这两匹马，即将载着两个少年，撞进三国最烈的那碗酒里。
而弘农杨氏的牌匾，此刻正在洛阳城南的风里摇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