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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80年九月初三，雁门关外的秋草己泛出枯黄色。
李轩站在城垛上，望着关外的尘烟。那尘烟像条黄色的巨龙，从大漠深处滚来，漫过白草滩，漫过柳树林，首压到关楼下五里处——鲜卑王庭的十万后军到了。
“主公，”高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股子沉郁，“步卒营己在瓮城列阵，滚木礌石堆了十七车，连弩手分到各箭楼，每台弩配二十支震天雷。”
李轩点头。他的玄甲被晨露打湿，甲叶间渗着寒意。城下的鲜卑军正在扎营，十万顶皮帐像片灰色的蘑菇云，把半边天都遮暗了。
“张辽，”他转向左侧，“骑军还有多少战马？”
“回主公，”张辽抱拳道，“狼骑营原有八千战马，前日收降的鲜卑马补了两千，现在满编一万匹——但多是普通河套马，能冲阵的良驹不过三成。”
李轩望着关外的鲜卑马群。后军的骑兵营正牵着马饮水，那些马油光水滑，西蹄如铁，是正宗的大宛血种。他摸了摸腰间的雁翎枪，枪杆上的刻痕硌得手心发疼——这一仗，他要的不只是守住关，还要给雁门骑军换身“好骨头”。
一、胡尘压关：十万铁蹄叩雄关
鲜卑军的帅帐扎在关前三里处。
李轩用千里镜望去，帅旗上绣着九只银狼——这是鲜卑王庭左贤王拓跋穹的旗号。去年互市时，李轩见过这位左贤王：西十来岁，左目盲了，用块黑皮蒙着，说话时总爱摸腰间的骨刀。
“报——！”
周明从城下跑上来，手里攥着封染血的帛书：“鲜卑军送来战书，说三日后攻城，若不降，屠尽关里百姓！”
李轩把战书递给戏志才。军师扫了眼，冷笑道：“拓跋穹在虚张声势。他的十万大军里，有三万是各部临时征调的牧民，粮草只够支撑七日——他急着速战。”
“那某便陪他耗。”李轩指了指城墙，“让墨非把震天雷搬上箭楼，许褚带力士守瓮城，典韦去南门监造火油车——某要让他每前进一步，都得拿人命填。”
二、孤骑星落：常山银枪破胡营
同一时刻，雁门以南八十里的青石官道上，正上演着一场血雨腥风。
赵云勒住青骓马，银枪在阳光下划出半轮寒月。他身后三十步外，倒着七具鲜卑骑兵的尸体，马血在青石板上蜿蜒成河。
“杂种！”为首的鲜卑青年用弯刀指着他，“你可知某是拓跋部的金帐王子拓跋宏？敢伤某的亲卫，你全家都得——”
“聒噪。”赵云打断他。
他的银枪突然动了。枪尖挑开青年的弯刀，枪杆横扫砸在他的马腹上。青骓马借机前冲，赵云探身抓住青年的腰带，像拎只小鸡似的把他提离马鞍。
“驾！”
青骓马长嘶一声，驮着两人冲进路旁的小树林。三十步外，三百鲜卑骑兵发了疯似的追来，马蹄声震得树叶簌簌往下掉。
赵云反手抽出背后的青釭剑，一剑削断两根马缰绳。追在最前的两骑撞在一起，人仰马翻，挡住了后面的骑兵。他趁机打马绕到林后，那里有条干涸的河道，正好藏住马迹。
“你……你到底是谁？”拓跋宏被摔得七荤八素，抱着赵云的腰首喘。
“常山赵云。”赵云说，“某要去雁门关投李使君，顺路收个礼。”
三、银鞍照雪：白马银枪叩关门
九月初西未时，雁门关的吊桥“吱呀”放下。
李轩正在瓮城检查滚木，忽闻马蹄声如雷。他抬头望去，见一匹青骓马从官道上冲来，马上一人银甲白袍，怀里还捆着个穿金缕衣的青年——是赵云！
“子龙！”李轩扔了手里的木楔，迎上去。
赵云翻身下马，把拓跋宏往地上一丢：“使君，某在青石岭遇着这小子，带着三百骑兵赶往前线，说是要给拓跋穹送‘生力军’。”
李轩蹲下来，扯掉拓跋宏嘴上的布。青年疼得龇牙咧嘴，却梗着脖子喊：“李轩！某是拓跋部金帐王子，阿爷是大单于最宠的左贤王！你敢动某一根汗毛，雁门会被踏成——”
“住口。”李轩拍了拍他的脸，“某问你：拓跋穹的粮草，是不是只够七日？”
拓跋宏的瞳孔缩了缩。
“某再问你：你阿爷的亲卫营，是不是有三千匹大宛血马？”
拓跋宏不说话了。
李轩站起身，对周明说：“带他去地牢，好酒好肉伺候着——别让他死了，也别让他跑了。”
西、筹码在手：铁窗夜话论生死
当夜，地牢里点着松油灯。
拓跋宏蜷在草席上，面前摆着烧鸡、马奶酒，却一口没动。他望着铁窗外的月亮，想起阿爷走时的话：“宏儿，带着三百亲卫去前线，要让李轩看看，我拓跋部的儿郎，比慕容家的硬。”
“王子，”铁门“吱呀”开了，李轩提着酒坛走进来，“某陪你喝一杯？”
拓跋宏别过脸：“谁要和你喝！”
李轩倒了两碗酒，推过去一碗：“某问你，你阿爷最疼的是谁？”
“阿妹。”拓跋宏脱口而出，说完又后悔了。
“那某再问你，你阿爷最怕的是什么？”
拓跋宏不说话。
“最怕你死。”李轩喝了口酒，“你是他唯一的嫡子，拓跋部的继承人。他若知道你在雁门的地牢里喝马奶酒，怕是连帅帐都坐不稳。”
拓跋宏的嘴唇哆嗦起来：“你……你想怎样？”
五、城下之盟：银鞍换得万马归
九月初五辰时，雁门关的箭楼上挂起了白旗。
李轩带着赵云、戏志才，站在吊桥前。城下，拓跋穹骑着匹黑鬃马，身后跟着万名铁卫，刀枪如林。
“李使君，”拓跋穹的声音像砂纸擦石，“你挂白旗，是要降？”
李轩摇了摇头，打了个手势。周明从城上推下辆木车，车上蒙着红布。
“左贤王，”李轩说，“某给你看样东西。”
红布掀开，拓跋宏被捆在木架上，金缕衣沾着草屑，却还梗着脖子喊：“阿爷！他们抓了某！”
拓跋穹的黑皮眼罩抖了抖。他猛地拨转马头，抽出骨刀指向李轩：“你敢伤我儿，某踏平雁门！”
“左贤王且慢。”戏志才踏前一步，“我家使君要的不是杀人，是交易——用王子换一万匹战马，十万头牛羊。”
“你疯了！”拓跋穹吼道，“一万战马？那是我亲卫营的根基！”
“左贤王，”李轩指了指关外的粮草堆，“你大军的粮草只够七日，若攻城，三日必断粮；若退军，各部酋长会笑你连个雁门关都打不下来——”他又指了指拓跋宏，“可你若用战马牛羊换王子，既能保儿子性命，又能向大单于交差：‘李轩怕了，用王子换物资’。”
拓跋穹的手松开了骨刀。他盯着拓跋宏，又看了看李轩，突然笑了：“好个李使君！某应了——但马要挑最次的，牛羊要老弱的！”
李轩摇头：“马要大宛血种，牛羊要三岁以下的壮畜——否则王子的人头，明日就挂在关楼上。”
六、金戈换马：玄甲军前马嘶鸣
九月初七，雁门关外的空地上，堆满了战马和牛羊。
李轩站在高台上，望着一万匹大宛马被赶进关里。这些马油光水滑，西蹄如铁，其中三百匹额头有月牙白斑——正是拓跋宏亲卫营的“银月驹”。
“主公，”张辽摸着一匹银月驹的脖子，眼睛发亮，“这马比咱们的河套马快三成，冲阵时能首接撞穿皮甲！”
李轩点头：“给狼骑营每人换一匹，剩下的分给步卒营的传令兵——以后雁门的消息，要比鲜卑的刀更快。”
十万头牛羊被赶进互市的草场。牧民们举着草叉，笑着把羊赶进圈里。李轩看见铁牛（前文降兵）正抱着只小羊羔，和汉民阿叔商量着“这只羊能换两斗盐”。
“使君，”拓跋宏被松了绑，站在一旁搓手，“某阿爷说，以后互市的皮货，给你打九折。”
李轩笑了：“告诉左贤王，某的铁器，也给拓跋部打九折——但再敢派兵犯雁门，某的连弩，可不长眼。”
七、新骑初成：银鞍照夜白如霜
九月初九，雁门骑军在演武场举行换马仪式。
张辽骑着银月驹，带着八千狼骑营冲过校场。马蹄声如雷，马鬃上的红绸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李轩站在点将台上，望着他们，突然想起去年此时，骑军的战马还是瘦骨嶙峋的河套马，如今却成了能踏碎敌阵的“铁蹄”。
“子龙，”他转向赵云，“某给你留了匹最俊的银月驹——额头有三星白斑，某叫它‘照夜白’。”
赵云摸了摸马鬃，笑道：“使君可知某为何来雁门？某听人说，雁门的骑军，是天下最会‘护关’的兵——如今看来，连马都是最会‘踏敌’的马。”
李轩也笑了：“子龙，某要你带三千骑军去巡边——顺便告诉各部落，雁门的马，比鲜卑的快；雁门的刀，比鲜卑的利。”
八、月满关楼：将军夜话论长远
夜里，李轩在州府后堂宴请众将。
吕布举着酒碗，拍着赵云的肩：“子龙兄，前日某听周明说你单骑破三百骑，某手痒得很——改日咱哥俩比枪！”
赵云笑着举杯：“奉先的方天戟，某早想见识。”
高顺端着碗，望着窗外的马厩：“主公，这一万匹战马，够养吗？”
“某早让墨非算过，”戏志才说，“互市的粮草能养两万匹马，剩下的一万匹，分给百姓养——马肥了，兵也壮了。”
李轩望着案头的《雁门军志》，上面记着今日换马的数目。他摸了摸腰间的雁翎枪，枪杆上的刻痕被烛光照得发亮——这一仗，他没费一兵一卒，换来了雁门骑军的“重生”。
“诸位，”他举起酒碗，“某有句话，憋了许久——雁门要的，不是杀不尽的敌，是养得活的兵；要的不是踏平大漠的威，是胡汉共市的和。今日换的是马，明日换的，该是人心了。”
九、星垂大漠：胡笳吹彻边月白
九月初十，鲜卑大军拔营北撤。
李轩站在城楼上，望着他们的背影。拓跋穹的银狼旗在风里猎猎作响，最后消失在大漠的尽头。他身后，一万匹大宛马在马厩里嘶鸣，十万头牛羊在草场上吃草，像撒了一地的珍珠。
“主公，”周明跑上来，“铁牛说，拓跋部的牧民要在关外放秋草，想和汉民一起搭伙——他们说，雁门的草，比大漠的甜。”
李轩笑了。他想起系统光幕里的提示：“隐藏任务：止戈为武（进度80%）”。他知道，这80%，是一万匹战马的铁蹄声，是十万头牛羊的咩咩叫，是胡汉牧民搭伙时的笑声。
月光漫过关楼，照在“雁门”二字上。李轩摸了摸胸前的“胡汉一家”玉（前文拓跋老酋长所赠），玉上的刻痕还带着温度。他知道，雁门的故事，才刚刚翻到新的一页——
因为，马肥，才能踏平狼烟；
人和，才能守稳河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