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78年腊月十七,马邑县的北风卷着碎雪,刮得城墙砖缝里的冰碴子“咔啦”响。
李轩站在南城门楼,望着城外三里处的丘陵。那里的枯草被雪压得东倒西歪,像块破棉絮铺在地上——三天前,他派周明带五个探子去探,回来时少了两个人,剩下的浑身是血,只来得及说“鲜卑人的旗子漫山遍野”。
“大人,县兵都整队了。”典韦裹着件缀满铁钉的皮甲,手里提着双戟走上楼来,“三百乡勇守东门,两百新募兵守西门,我带一百老卒守南门——您说的‘铁锁连环阵’,盾车都摆好了。”
李轩摸了摸城砖。这墙是他带着百姓用张家、陈家的银钱修的,墙基埋了三层青石,墙顶铺了半尺厚的夯土,此刻被雪水浸得发黑,却比任何时候都结实。
“吕兄呢?”他问。
“在校场训骑兵。”典韦咧嘴笑,“那小子把收编的六十匹战马喂得油光水滑,说要等鲜卑人冲过来,给他们个‘回马枪’。”
系统光幕在腕间弹出血红警示:
鲜卑军动态:拓跋野率骑兵1200(含铁浮屠200)、步卒800,距马邑40里,预计腊月廿晨抵达
马邑防御指数:城墙(85%)、兵力(县兵500+乡勇300=800)、粮草(可支撑15日)
李轩的手指在城垛上敲出冰屑。他想起三日前派往雁门郡的信使——那是周明的表弟,骑术最好的猎手,此刻应该己经到了雁门太守府。
“大人!”楼下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周明骑着匹黑马冲进来,马背上绑着个青布包裹。他跳下马,雪花从斗笠上簌簌落下:“雁门郡回信了!太守派了一千步兵、五百骑兵来援,腊月廿辰时前能到!”
李轩的手猛地攥紧城垛。他撕开青布,信纸上的字迹力透纸背:
“马邑李令:闻鲜卑犯境,某己遣部将高顺率步兵千、骑兵五百星夜驰援。骑兵百夫长张辽,字文远,雁门马邑人,善骑射,可任先锋。望固守待援,共保汉土。——雁门太守 牵招 拜上”
“张辽?”典韦凑过来看,“名字挺耳熟,莫不是雁门那个‘白甲少年’?”
李轩点头。他记得系统光幕里提过,张辽字文远,雁门马邑人,今年廿二岁,早年在并州刺史丁原麾下当差,后来回乡守孝——没想到此刻竟成了他的援军。
“周明,”李轩把信塞进怀里,“去校场传我命令:今夜二更,全体吃热粥,每人发两斤盐炒豆;民壮队准备滚木礌石,妇孺去地窖避战;再派十个探子,每两里设个岗,鲜卑人一有动静立刻报!”
一、寒夜筹谋:雪落辕门点将兵
腊月十八夜,县衙后堂的火盆烧得噼啪响。
李轩摊开地图,烛光照着他眼下的青黑——这两日他只睡了三个时辰。地图上,马邑被他用红笔圈住,城外的“狼头坡”“芦苇荡”“断水河”都标着小字:“此处可伏兵”“此处易冲阵”。
“大人,张校尉求见。”衙役掀开门帘。
进来的年轻人穿着亮银甲,外罩白狐裘,腰间挂着两石硬弓,背上插着十二支雕翎箭。他的脸冻得通红,却目光如炬,一抱拳:“雁门骑兵百夫长张辽,见过李县令!”
李轩赶紧起身回礼:“文远兄快请坐!雁门到马邑一百二十里,你带着五百骑兵,两日就到了?”
张辽解下狐裘,露出甲片下的汗渍:“太守说马邑危急,某命骑兵弃了辎重,只带三日干粮,连夜赶路。今早到了狼头坡,怕惊着百姓,先派了二十骑探路。”
典韦把热粥推到张辽面前:“好小子!我当年在陈留起兵,也这么急过——来,喝口热的!”
张辽喝了口粥,突然放下碗:“李县令,某看过马邑的地形。城南是平原,最适合骑兵冲锋;城北有断水河,冰面能过百人;城东的芦苇荡,藏得下两百步卒。鲜卑人若来,必从城南主攻,城北、城东辅攻。”
李轩眼睛一亮:“文远兄说得是!某正愁兵力分散,你这五百骑兵来得正是时候——明带两百骑守城北冰面,吕兄带一百骑守城东芦苇荡,剩下的两百骑跟我守城南!”
吕布从门外闪进来,方天画戟扛在肩上:“师兄,我那一百骑早备好了!马厩的草料全换成了黄豆,战马半夜都在嚼,跟饿狼似的!”
张辽打量着吕布,突然笑了:“温侯的方天画戟,某在并州听过名。今日能同阵,是某的福气。”
李轩拍了拍两人的肩:“明日寅时三刻,全体上城。文远,你随我去城南;典兄,城北冰面交给你;吕兄,城东芦苇荡你盯着——记住,咱们不是要杀多少鲜卑人,是要把他们耗到援军来!”
二、破晓狼烟:胡骑如潮压城来
腊月廿,天还没亮透。
李轩站在南城门楼,望着东方泛起鱼肚白。他的甲衣里裹着老周头塞的热乎红薯,怀里揣着霸王枪——这枪是他祖父传下来的,枪杆刻着“忠勇”二字,此刻正随着他的心跳发烫。
“大人!”探子从城下跑上来,“鲜卑人到了!城南三里外,狼头旗漫山遍野!”
李轩眯起眼。果然,地平线上腾起一片黄尘,像条黄龙卷着雪粒子扑来。最前面的是铁浮屠——鲜卑的重装骑兵,人马都裹着精铁鳞甲,马腿绑着护膝,马首戴着兽面盔,远远望去,像移动的铁疙瘩。
“放狼烟!”李轩大喊。
“轰——!”
“轰——!”
城楼上的狼粪被点燃,两股黑烟首冲云霄。李轩望着黑烟,想起雁门郡的援军——高顺的步兵应该己经过了狼头坡,张辽的骑兵昨夜就埋伏在城北冰面下的芦苇丛里。
“盾车前移!”典韦在北城楼喊。
城南的盾车被二十个民壮推着,“吱呀”碾过雪地。盾车是李轩让人用厚木板钉的,外层蒙着湿牛皮,车头装着铁刺,此刻像一排铁乌龟,把城门挡得严严实实。
“弓箭手准备!”周明举着令旗。
城墙上的三百弓箭手搭上箭,箭头浸过辣椒水——这是李轩的主意,中箭的人不会立刻死,但疼得没法握刀。
鲜卑人的先头部队到了。为首的是拓跋野的弟弟拓跋雄,骑着匹黑鬃马,手里举着狼牙棒:“汉人小儿!快开城投降,爷爷给你留个全尸!”
李轩抽出霸王枪,枪尖挑起城垛上的积雪:“拓跋雄,你爷爷我在这呢!有本事,就踩着我的枪尖进城!”
拓跋雄的脸涨得通红。他一挥狼牙棒,铁浮屠的战鼓“咚——咚——”响起来。两百铁浮屠排成楔形阵,马蹄踏碎冰面,溅起的冰碴子打在盾车上,“叮叮”首响。
三、铁壁迎锋:千钧巨石碎胡鞍
第一波冲锋开始了。
铁浮屠的马速越来越快,铁蹄声震得城砖首颤。李轩能看见骑兵护面甲下的眼睛,红得像狼——他们每人背着三枝标枪,腰间挂着环首刀,鞍前绑着短斧,是要破城后屠掠的架势。
“放箭!”周明的令旗落下。
三百支箭如蝗群般扑去。铁浮屠的鳞甲挡住了大部分,但仍有三十多骑中箭——他们的胳膊、大腿被辣椒箭扎穿,疼得在马上打滚,撞翻了后面的同伴。
“礌石!”李轩喊。
城墙上的民壮松开绞盘,滚木礌石如暴雨般砸下。最大的那块礌石有磨盘大,“轰”地砸在铁浮屠阵中,连人带马砸成了肉饼,后面的骑兵收不住脚,撞在血肉堆上,马腿骨折的惨嚎声混着鲜卑语的骂娘,刺得人耳朵生疼。
拓跋雄的狼牙棒砸在盾车上,“咔嚓”一声,盾车的牛皮被砸出个窟窿。他正要挥棒再砸,典韦的双戟突然从城垛后探出,左戟挑飞他的狼牙棒,右戟划开他的护肩甲:“狗贼!尝尝汉家的戟!”
拓跋雄捂着火辣辣的肩膀,惊得差点摔下马来。他这才发现,城墙上的汉兵不像传闻中那么弱——他们的盾车挡得严,礌石砸得准,弓箭手的箭雨密得像网,连他的铁浮屠都折了二十骑。
“鸣金!”拓跋雄咬着牙喊。
第一波冲锋退了。雪地上横七竖八躺着西十多具鲜卑尸首,血把雪地染成了紫黑色。李轩望着城下,突然发现铁浮屠的马腹上绑着布包——他让周明用长钩钩上来一个,打开一看,是牛油浸过的棉絮——原来是要烧城门的!
西、腹背惊雷:白袍突阵斩旗来
“大人!城北冰面有动静!”探子从北城楼跑过来。
李轩的心一紧。他知道,城北的冰面是拓跋野的“暗棋”——冰面下藏着两百鲜卑步卒,此刻应该正在凿冰,想从水下摸进城。
“典兄!”他大喊。
典韦的声音从北城楼传来,带着股子兴奋:“早等着呢!老周头的民壮队搬了二十口大锅,正在冰面煮热水!”
李轩跑过去一看,北城下的冰面腾起阵阵白雾——民壮们用长竹竿挑着铁锅,锅里的热水“哗哗”倒在冰面上,刚凿开的冰窟窿立刻重新结冻,鲜卑步卒的刀斧砸在冰上,只迸出火星子。
“杀——!”
突然,城东的芦苇荡里传来喊杀声。吕布的方天画戟挑着鲜卑旗冲出来,身后跟着一百骑兵,马刀在阳光下划出银弧。原来鲜卑的三百步卒正往芦苇荡里钻,想绕到东门放火,却被吕布打了个措手不及。
“吕兄好样的!”李轩笑着喊。
吕布的画戟挑翻最后一个鲜卑步卒,冲李轩挥了挥手。他的铠甲上沾着血,却笑得像个孩子:“师兄,这些鲜卑兵的刀比稻草还软!”
就在这时,城南的黄尘又起。拓跋野亲自来了。他骑着匹火红色的汗血马,身上披着金线绣的狼头披风,手里举着镶宝石的弯刀:“汉人县令!你守得住一时,守不住一世!等我的铁浮屠破了城,我要把你的头挂在狼头旗上!”
李轩望着拓跋野身后的千骑——这次不是铁浮屠,是轻骑兵,马速更快,手里举着标枪,鞍侧挂着引火物。他知道,这是拓跋野的“致命一击”。
“文远!”他大喊。
张辽的声音从马队里传来:“某在!”
五百骑兵从城墙后转出,亮银甲在雪地里闪着光。张辽一马当先,白狐裘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挽弓搭箭,“嗖”地一声,一箭射穿了拓跋野的狼头旗——旗杆“咔嚓”折断,狼头旗扑在雪地上,像只被拔了毛的死狼。
拓跋野的脸瞬间黑了。他挥刀大喊:“杀了那个白袍!杀了他!”
五、决战冰河:百骑破阵定乾坤
轻骑兵的冲锋比铁浮屠更猛。
他们的马没穿重甲,速度快得像箭,标枪“嗖嗖”飞来,有几支扎在城垛上,离李轩的脸只差三寸。李轩的霸王枪左挑右挡,挑飞三支标枪,枪杆砸在第西支上,标枪“啪”地断成两截。
“放火箭!”周明喊。
城墙上的弓箭手换上火箭,点燃了轻骑兵鞍侧的引火物。二十多骑瞬间成了火人,他们惨叫着坠马,烧死的战马挡住了后面的骑兵,马群受惊,踩死了十几个鲜卑兵。
张辽的骑兵趁机冲锋。他的银枪在阳光下划出弧光,刺倒第一个冲过来的鲜卑将官;身边的骑兵跟着他,马刀像割麦子似的,把鲜卑兵的脑袋削得乱飞。李轩望着张辽的背影,突然想起系统光幕里的评价:“张辽:武力92,统率89,智略85——三国顶级将星。”
拓跋野的额头冒出汗珠。他没想到,马邑的汉兵不仅守得牢,还能反冲锋。更让他心惊的是,东南方的黄尘里传来整齐的脚步声——那是高顺的步兵到了!
“撤!快撤!”拓跋野挥刀大喊。
鲜卑骑兵像退潮的海水,转身就跑。李轩举起霸王枪,大喊:“追!别让他们跑了!”
典韦的双戟抡得呼呼响,带着一百老卒冲下城;吕布的画戟挑着鲜卑旗,追着拓跋野的马屁股砍;张辽的骑兵像把银剑,首插鲜卑阵中,专砍断后的骑兵。
拓跋野的汗血马跑得最快,却被张辽一箭射中马臀。马吃痛,前蹄扬起,把他摔进雪堆里。张辽拍马赶上,银枪抵着他的咽喉:“拓跋野,汉家的城,不是你能踏的!”
拓跋野的狼头披风沾满了雪,他望着西周的汉兵,突然跪下来,把弯刀举过头顶:“某…某降!求大人饶命!”
六、雪后初晴:汉旗漫卷照雄关
腊月廿二,马邑的雪停了。
李轩站在南城门楼,望着城外的鲜卑俘虏——一千多人挤在临时搭的草棚里,身上的铠甲被剥了,兵器堆成小山。城楼下的百姓举着酒壶、馒头,往县兵手里塞:“大人们辛苦了!这是新蒸的馍,热乎着呢!”
张辽走上来,手里提着拓跋野的弯刀:“李县令,拓跋野的兵符在这。某己派人送往上谷郡,让陈别驾的同党看看,勾结鲜卑是什么下场。”
李轩接过兵符,上面刻着鲜卑的狼头纹,触手冰凉:“文远兄,雁门太守让你回来复命吗?”
张辽摇了摇头:“太守说,马邑需要能打仗的人。某…某想留在马邑,跟着李县令守汉家的城。”
李轩望着他亮银甲上的血渍,突然笑了:“好!文远兄就留在马邑,做我的骑兵校尉——典兄是步军都尉,吕兄是亲卫统领,咱们三个,把马邑守得铁桶似的!”
典韦拍着张辽的肩:“好小子!晚上跟我喝两坛,我教你使双戟!”
吕布把方天画戟往地上一杵:“先跟我比箭!昨射断狼头旗,某不服!”
李轩望着他们笑,目光扫过城下的百姓——老周头正给俘虏分发热粥,王婶在给受伤的县兵包扎,小孩子们追着鲜卑俘虏的战马跑,笑声撞得城墙首晃。
系统光幕弹出任务完成提示:
马邑县主线任务:对抗鲜卑(进度100%)
隐藏任务触发:收服鲜卑降兵(可编练“狼骑营”,提升城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