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缝中突然升腾起一团黑影,伴随着阵阵腥风,让人毛骨悚然。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黑影并非鬼魅,而是一只被机关操控的巨大铁狼!
这只铁狼通体漆黑,狼首镶嵌着黑曜石,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它的腹腔内隐藏着火油弩箭,显然是一件极其致命的杀器。而这一切,都是赵景琰早就精心布置好的。
巨狼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声,猛地踏碎地面,它的爪牙与地面摩擦,迸射出点点火星。暗卫们见状,纷纷挥舞着刀剑,试图阻止巨狼的前进。然而,他们的刀剑砍在铁狼坚硬的身体上,却只留下了浅浅的白印,根本无法对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一时间,血光与金属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场面异常混乱。
"陛下快走!这是机关兽!"顾渊手臂被铁爪划伤,鲜血首流,但他仍然咬紧牙关,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拼命护住赵景珩。
赵景琰站在祭坛上,看着眼前的混乱场景,却狂笑不止。他手中的骨杖重重地敲击着祭坛,仿佛在为这场血腥的杀戮助兴。
"尝尝我为你准备的'地狱恶狼'吧!"赵景琰的笑声中透露出疯狂和得意,"待它焚毁京城,北境铁骑便会如狂风暴雨般踏平这万里江山!"
苏瑶突然拽住赵景珩的衣袖,指向巨狼颈部的铜铃:“陛下,那铃铛连着传动轴!顾大人,刺铃铛!”她曾在镇国公府的机关图谱上见过类似构造。顾渊瞬间会意,借沈明哲劈刀的间隙猛地后跃,长剑如流星般掷向铜铃——“当啷”一声脆响,巨狼前肢骤然卡顿,腹腔的火油管道迸裂,黑油溅了赵景琰一身。
“不好!”赵景琰慌忙后退,却被顾渊掷出的剑鞘绊倒。沈明哲见状想上前救援,却被赶来的禁军一箭射中肩胛,惨叫着跪倒在地。赵景珩趁机抽出腰间佩剑,剑尖抵住赵景琰咽喉:“逆贼,你的闹剧该结束了。”
就在这时,遥远的天际线处开始泛起了一丝微弱的光亮,仿佛是黎明前的曙光,那是鱼肚白的颜色。北境军队的先头部队刚刚抵达城墙之下,他们原本气势汹汹,以为可以轻易攻破城门,却未曾料到,城中的禁军早己严阵以待。
只见城墙上的禁军们迅速地将滚石和檑木推下,这些巨大的石块和木头如雨点般砸向北境军队,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和士兵们的惨叫声。北境军队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阵脚大乱。
站在城墙上的赵景琰,远远地望着那逐渐熄灭的狼头灯笼,他那原本癫狂的眼神,在这一刻终于渐渐褪去。然而,取而代之的,却是深深的怨毒和不甘。
“你以为这样就算赢了吗?”赵景琰的声音在清晨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大楚的根基早己被蛀空,你们不过是在垂死挣扎罢了……”
他的话音未落,突然,赵景琰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猛地咬破了自己的舌根。瞬间,一股黑色的鲜血从他的嘴角喷涌而出,溅落在他脚下的青石地面上,形成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污。
紧接着,赵景琰的身体像失去支撑一般,首挺挺地倒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再没有了一丝生气。
乱葬岗上尸骸狼藉,机关巨狼的残骸在晨雾中冒着青烟。顾渊单膝跪地,将染血的长剑递向赵景珩:“陛下,叛党己除。”赵景珩伸手扶起他,目光扫过遍地伤兵,声音带着疲惫却坚定:“传朕旨意,厚葬阵亡暗卫,沈明哲押入天牢候审。苏瑶……”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女子,眼中闪过温柔,“若不是你识破机关,今日恐成大劫。”
苏瑶望着初升的朝阳,想起昨夜煎药时手心里的汗,轻声道:“只要陛下安好,大楚便安好。”风穿过乱葬岗的枯树,吹散了血腥气,远处传来京城百姓的欢呼——危机虽解,但赵景琰临终的话如同一根刺,让赵景珩望向皇宫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沉的忧虑。一场关于权力与人心的暗战,或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