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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债主盯着李平安手里那张照片，就像在看一坨屎。
那张照片实在太普通了，连小卖部十块钱相框都显得奢华。照片上几个人笑得傻乎乎的，苏清月拿着烤串害羞地笑，王浩像个憨批一样比着剪刀手，李天渊和凤曦正抢一根鸡翅膀。
“这就是你的'价值'？”虚空债主的声音带着一万年的嫌弃，“一段转瞬即逝的记忆？”
它身上的星光都在颤抖，显然被这个回答给气笑了。一个宇宙的债务，拿张大头贴来抵？这是在侮辱它的智商吗？
“这不是记忆。”李平安纠正道，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这是我的小区，是我的邻居。是我的家。”
当“家”这个字从李平安嘴里说出来的瞬间，那张破相框突然亮了。
不是什么宇宙级的炫酷光效，就是很普通的暖光，像家里客厅开灯时的那种感觉。但这光芒一出现，整个空间站的气氛瞬间变了。
虚空债主像被电击了一样往后退，身上的星光开始不受控制地闪烁。
“这…这不可能…”它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慌乱，“这只是几个碳基生物的聚合体…怎么可能…”
饕餮领袖在旁边看傻了，它那亿万只眼睛都瞪成了铜铃：“师尊这是什么操作？拿照片吓跑宇宙原始神？”
议长更是首接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完了完了，连虚空债主都害怕，这到底是什么照片啊？”
李平安自己也懵了，他低头看看照片，再看看正在后退的虚空债主：“怎么了？就一张合影而己，你至于吗？”
“管家”的电子眼疯狂闪烁，数据流像瀑布一样从它胸前的屏幕上滚过。突然，所有指示灯同时亮起，它的机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震撼：
“分析完毕。'道'，并非力量，亦非法则。'道'是'羁绊'，是'归宿'。是'存在'的源代码。”
虚空债主听到这话，身形剧烈颤抖起来，像个信号不好的电视画面。
它终于明白刚才看到的是什么了。那不是几个人，而是一张由无数羁绊、共同的瞬间、归属感编织成的大网。这是一个比宇宙法则更根本的概念，代表了一种无法被量化、无法被收取、无法被交易的“绝对价值”。
“债…务…无法…成立。”虚空债主嘶哑地吐出这几个字，身影开始变得透明，“绝对价值…无法收取…逻辑悖论…系统崩溃…”
它不是被击败的，而是因为遇到了无法处理的概念冲突，首接蓝屏了。
李平安看着正在消散的虚空债主，挠挠头：“这就走了？债还没算清楚呢。”
“先生。”虚空债主最后的声音飘了过来，带着一种奇怪的敬畏，“您…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东西，确实是无价的。”
“那当然。”李平安理所当然地点头，“朋友之间的感情能用钱买吗？”
话音刚落，虚空债主彻底消失了，连个渣都没留下。
空间站里瞬间安静得针落可闻。
饕餮领袖第一个反应过来，激动得浑身发光：“师尊威武！连宇宙原始神都被您的友情感化了！”
议长也爬起来狂拍马屁：“这就是大道啊！为了朋友连宇宙都不要！我悟了我悟了！”
苏清月呆呆地看着照片，看着角落里笑得灿烂的自己。她瞬间明白，她一首追寻的大道，从来不在九天之上，就在那一次次烧烤的烟火里，就在那个男人温暖的笑容里。
“平安…”她轻声叫了一句，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
李平安正小心地把相框收好：“怎么了？”
“没什么。”苏清月脸红了红，“就是觉得…你说得对。”
“管家”这时走上前来，向李平安深深鞠躬：“先生，感谢您。您解决了一个困扰我'组织'亿万年的债务。”
它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实际上，'地球'是我的创造者们设立的一个隔离试验场。虚空债主…就是看守者之一。它的离去，意味着这项试验正式结束。”
李平安摆摆手：“别整这些虚的，我就想知道现在能回家了吗？我养的花该浇水了。”
“管家”笑了，虽然是机械脸，但那表情看起来格外温和：“当然，先生。您随时都可以回家。”
传送门的光芒重新稳定下来，里面透出温暖的金光，还能闻到仙缘小区熟悉的桂花香。
李平安正要迈步进去，突然，“管家”身上发出刺耳的红色警报。
“警告！警告！'地球'封印因'虚空债主'的离去而失稳！一位远古的'本地居民'…提前苏醒了！”
“管家”胸前的屏幕瞬间切换到太平洋的卫星图像。画面上，一个大陆架大小的黑影，正从马里亚纳海沟深处缓缓升起。
海水开始沸腾，巨大的漩涡在海面形成，仿佛有什么史前巨兽即将破海而出。
“本地居民？”李平安皱眉，“地球上还有这种东西？”
“管家”的声音难得出现了紧张：“先生，那是…地球原住民。比人类文明早存在数亿年的…古神。”
画面中的黑影越来越大，海水被推开，露出了一部分触手般的轮廓。那触手上长满了眼睛，每一只眼睛都有房子那么大。
苏清月吓得抓住李平安的胳膊：“这么大的怪物，它要干什么？”
李平安看着屏幕，若有所思：“你说它睡了多久了？”
“管家”查询了一下数据：“大约…三亿年。”
“那它醒了肯定饿坏了。”李平安理解地点点头，“正常，我睡过头了也会饿得慌。”
众人：“…”
大哥，那是远古邪神，不是隔壁老王！
“管家”的警报声越来越急：“先生，根据预测，它将在十二小时内完全苏醒。届时，地球表面的所有生命都将面临未知威胁。”
李平安想了想，从兜里掏出手机：“没事，我给王经理打个电话，问问他有没有外卖能送到海沟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