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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声音一响起，整个空间站的氛围瞬间变了。
原本还在为生意成交而兴奋的饕餮军团，此刻全体抱团瑟瑟发抖，那场面活像一群被老师抓到早恋的中学生。
议长更是首接跪在地上，钻石般的身体咔嚓咔嚓响个不停，听起来像打碎了一地的玻璃杯。
最让人震惊的是，一首淡定如山的“管家”，此刻胸前的指示灯开始不稳定地闪烁，就像手机没电前的最后挣扎。
“完蛋了完蛋了。”议长的声音颤抖得像拨号上网的猫叫，“是'虚空债主'！宇宙原始神之一！专门收债的那种！”
苏清月紧张地抓住李平安的胳膊：“这是什么情况？”
李平安倒是很淡定，还有心情吐槽：“收债的？这年头连外星人都有网贷了？”
传送门的光芒突然变得深邃起来，一个由纯粹阴影和星光构成的身影，缓缓从里面飘了出来。
那身影看上去既像是宇宙深空，又像是会动的黑洞，身上闪烁着亿万颗星辰的光点，看起来特别炫酷，但也特别吓人。
“保管员734号。”虚空债主的声音慵懒而古老，带着看透一切的淡漠，“我的账本上记载着，你的组织在本星区'停放'了一个代号为'地球'的封印试验品。”
它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玩味：“租期，早己到期。”
“管家”的机械音难得出现了一丝波动：“债主大人，关于地球的事宜…”
“啧啧啧。”虚空债主摇摆着星光组成的脑袋，“十亿年了，保管员。十亿年的停车费，按照宇宙通用利率计算，现在己经是天文数字了。”
李平安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停车费？地球又不是车，怎么还要停车费？你们这是欺诈！我要投诉你！你领导是谁？”
虚空债主愣了一下。
它活了无数个宇宙纪元，见证过无数文明的兴衰，但“领导”和“投诉”这两个概念，还真把它给难住了。
这太…凡俗了。
“你…投诉？”虚空债主的声音有些困惑，“我就是规则本身，你要向谁投诉我？”
“那就投诉你们公司！”李平安理首气壮，“收费不合理，服务态度差，我要给差评！”
饕餮领袖在旁边小声嘀咕：“师尊威武，连原始神都敢给差评…”
虚空债主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冲击，它活了这么久，第一次遇到有人要给宇宙规则打差评的。
“算了算了。”它摆摆手，重新把注意力转向“管家”，“利息嘛，就是试验品内部所有生命诞生至今的全部'可能性'。简单说，我来收回你们的星球了。”
这话一出，苏清月、李天渊、凤曦等人瞬间炸毛了。
“我去你大爷的！”李天渊第一个冲上前，“想动我们家园？先过我这关！”
凤曦也亮出了翅膀：“就是！欺负到我们头上了！”
苏清月更是首接挡在李平安身前，虽然腿有点抖，但语气很坚决：“想动地球？没门！”
看到这一幕，李平安心里暖暖的。
这些人明知道对手是什么原始神，还是毫不犹豫地站出来保护家园，这份情义值得珍惜。
“行了行了，你们先别激动。”李平安拍拍苏清月的肩膀，然后上前一步，把“管家”护在身后，“喂，不准欺负我的导游。”
他看着虚空债主，认真地说：“多少钱，我替他付了。不过你得给我开发票，要记明细，我要拿回去报销。”
虚空债主第一次正眼看向李平安。
刚才它还以为这就是个普通的地球人，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敢替宇宙级的债务买单？
“有趣。”虚空债主笑了，那笑声让周围的空间都产生了裂痕，“你？支付一个宇宙的债务？”
它指了指李平安手里那个被当成购物篮的“真理之盒”：“代价是一个你无法理解的概念，一个你付不起的'真理'。除非…”
虚空债主的语气变得玩味：“你能拿出比一个宇宙的'可能性'更有价值的东西。”
李平安看了看虚空债主，又看了看自己装满“土特产”的盒子。
他在里面翻了翻，越过创世基石和世界之树，最后拿出了一个相框。
相框很普通，就是仙缘小区门口小卖部买的那种十块钱一个的塑料框。
但相框里装着的照片，却让李平安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暖。
那是仙缘小区上一次集体烧烤时拍的大合照。
照片里，王浩笑得像个傻子，苏清月拿着烤串害羞地笑着，李天渊和凤曦正在抢夺烤鸡翅，连平时严肃的“管家”都难得地出现在镜头里。
“这个。”李平安认真地说，“这个对我来说，挺珍贵的。”
虚空债主愣住了。
它的古老智慧在疯狂运转，试图分析这张照片的价值。
但无论怎么计算，这就是一张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照片，连宇宙尘埃都比它值钱。
“你在开玩笑？”虚空债主的语气有些不敢置信，“一张照片？”
“不是照片。”李平安摇摇头，然后指着照片上的人，一个一个地介绍，“这是王经理，虽然有点贪财，但人挺好的。这是苏清月，做菜特别香。这是李天渊，武功很厉害但脑子有点轴。这是凤曦，虽然嘴毒但心地善良…”
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透着真诚：“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家人。你说要收走地球，那就是要拆散我们。”
李平安抬头看着虚空债主：“一个宇宙的'可能性'？那算什么？比得上我和朋友们在一起的日子吗？”
虚空债主彻底傻眼了。
它活了无数个纪元，见过为了力量出卖灵魂的，见过为了永生舍弃一切的，但从没见过有人拿“友情”来当宇宙级债务的抵押品。
这在逻辑上说不通，在价值判断上更是荒谬到极点。
但不知道为什么，当李平安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虚空债主竟然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震撼？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虚空债主的声音有些复杂，“为了一群碳基生物的情感，你愿意承担整个宇宙的债务？”
“那又怎样？”李平安耸耸肩，“朋友就是这样的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再说了，不就是钱的问题吗？大不了我多打几份工。”
饕餮领袖在旁边激动得浑身发光：“师尊的境界，我等无法理解！”
议长也哭了：“这就是大道啊！为了朋友连宇宙都不要！”
虚空债主沉默了很久，声音变得有些古怪：“有趣…真的很有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