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近到里面就不算近。”
低压蛊惑的声音紧逼,蒋廷彧退无可退。
微凉的指尖拂过脸颊,轻轻慢慢的,落在瘦削的下巴,没有要停的趋势,喉结,胸口……
第二枚纽扣至关重要,同揭开美人神秘面纱的前一刻一样,令人着迷,锁在上面的目光贪婪异常,却并不急于打开。
房间里的暧昧气氛到了极点。
目光接近,再接近,直到变得模糊,即将吻上时,纪寒正了正身子,吻落在了红唇上。
舌尖越过界限,温柔地撬开贝齿。
无声息的,颗颗圆形扣子被解开……
斜阳的一束余晖刺破云层,照在清冷的面孔上,在上面晕开,淡淡絮絮的。
纪寒饶有兴致地注视着身下人的神情,痛苦沉抑,像极了白玫瑰欲绽开却时机未到,又想强力迫放的状态,妙不可言。
呼……
叹了一声,臆想结束。
“保持距离,我知道,我知道…”
初见蒋廷彧,就想要他。
一想到那么个冷淡清寡的人,被他欺身而上,被他弄得不堪,血脉就躁动无比。
纪寒恨不得现在就把臆想变为现实,把他睡了。
他也不止一次这么幻想过,也行动过。
只是他刚碰了下蒋廷彧衣角,蒋廷彧就割腕自杀,真的拿刀子划破了手腕。
自那以后,他就再也不敢碰他。
可越是得不到,越是想得到。
呼……
英眉微低,几分无奈,纪寒极不情愿地向后退了两步,“在这儿总行了吧?”
蒋廷彧没作声,撇开了视线。
纪寒又是叹息态,“喂,我顶风冒雨来见你,你好歹理理我吧。”带着撒娇意味,近一米九的健壮狂野男在撒娇……
“是你自已要来的。”语气淡得不能再淡了,压根不看他。
“……”
想到了什么,纪寒轻扬了下唇角,也不在乎距离问题了,两个跨步来到蒋廷彧面前,直对上充满敌意的铅灰色眸子。
“别发火,你这么一直半躺在床上,分明就是勾引人,我什么都不做,岂不是太不尊重你了,你根本不知道自已的魅力有多大。”
嘴里说话的时候,手也没闲着。
纪寒做了个大胆的举动,他将羽绒被朝蒋廷彧上半身盖了盖,双臂顺势环上,轻轻的,松松的抱着,心里不确定,相比蒋廷彧自残,不如给他一巴掌。
“滚开。”
语气愤怒,然而,微动的指关节暴露了主人真实的情绪,并不那么讨厌。
上一世所求的怀抱,迟迟没等到,抱憾而终……
现在,太迟了……
蒋廷彧告诫自已不能重蹈覆辙,以前纪寒身上有荆棘,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拥抱他,可现在不行。
一次,就一次,他在心里寻找借口,就当作是满足前世自已的愿望,给他一个告别……
不,一次也不行……
曾经深爱的人又让他陷入了挣扎。
纪寒见他没像碰衣角那次反应强烈,就没松开,也没敢抱太紧。
床上,纤长的手指动了动,犹豫后,缓缓握起,“再不放开我,你见到的将是我的尸体。”
太过偏激,纪寒不禁怀疑,蒋廷彧曾被人伤害过,伤得很重,现在还没好,甚至拒绝开始一段新感情。
松开双臂,他试探道:“蒋廷彧,你有特别讨厌,恨不得他去死的人吗?”
蒋廷彧神色一贯的平静,“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是认真的,算了,我就直说了,你前…任…”
想到蒋廷彧前任,纪寒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已看好的人被捷足先登,不懂得怜香惜彧就罢了,还伤他那么深,真是个混蛋,不可原谅!
“无论他是什么人,我都去教训他。”
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吗!
“不劳你费心。”
听蒋廷彧这么回答,纪寒更加相信之前的判断,少有的,眼底同时浮现出怜爱和伤郁。
“真的,我是真的想为你出气,只要你说他是谁,我就替你去揍他,还有,你也别总冷着个脸,笑笑。”
但蒋廷彧接下来的话又让他怀疑。
“别自作聪明了,若真有那么一个人,也不会是别人。”
“不会是别人,那会是谁,坦率点,说话还要解密。”纪寒口吻中带着若有似无的抱怨,这种卖关子似的说话方式,他不喜欢。
“没有谁。”
说完这句后,任纪寒怎么追问,蒋廷彧也不理他了。
被视为空气,纪寒哪里受过这种委屈,脸色不由难看,不过那抹不快很快就消散了,他转了话题。
“我的协议男朋友,”一字一顿,男朋友三个字更是用了重音,“我什么时候能转为正式的啊?”
答案是不可能,总归要给人留有希望,“看你表现。”
俊眉皱了下,蒋廷彧意识到自已说错话了。
“哪方面的表现?”纪寒抱了他后变得更大胆,身子向前动了动,“是我认为的那方面吗?”
蒋廷彧就知道会是这样,但凡话语能往欲爱上引,纪寒就不会放过。
“你不想吗?”问得诚恳,滚烫的呼吸让周围的空气染上淡淡的,“让我吻你一下。”
蒋廷彧目光坚定,“我不是你用来消遣的工具。”
纪寒仿佛没听到,视线停在精致的双唇上,想咬一口的冲动不断刺激着他。
头颅轻侧,极认真的,将要贴上唇瓣时,蒋廷彧右手狠狠推开了他。
纪寒眼神瞟向被触碰的肩膀处,回过头笑着说:“再来一下。”
“过来…”
一排牙印重重刻在了结实宽厚的肩膀上,前世的记忆清晰得像是正在发生的……
蒋廷彧沉溺在往昔,也就在此时,轻微的开门声传来。
纪寒说:“你也太把我当外人了吧,陈泽都知道你家密码,你却不告诉我。”
“不是陈泽。”
“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