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微妙。
“喜欢…”
言词要让蒋廷彧跟他走,唯一的回答就是喜欢,不然,他自已都不喜欢,怎么说动别人。
为了早日回归正常生活,他豁出去了,脸皮是什么,他不知道。
“我喜欢和你在一起,喜欢和你生活。”不完全是睁眼说瞎话,这种想法曾在他心间划过。
“与你相处,我会紧张,也会放松。我不是没用的人,孤独弱小的人成为别人的依靠,在你身上,我被认同,或许我不该有这么自私邪恶的想法,我不是故意这么想的,你太…你,你不能照顾好自已…离开视线就让人不放心…”
“我喜欢你,你和我离开吧。”
他说了一堆,长篇大论的,蒋廷彧关注就两个字——紧张,为什么会紧张,他是什么可怕的人吗?”
身子向前动了动,他凑近言词,在漂亮温柔的眼睛里寻找自已。
眼睛会骗人,言词的眼睛不会。
“别乱动。”
言词不自在地后退,这是要干嘛,越来越近的迷人脸庞让他浮想联翩,这是要吻自已吗,不可以,不可以,可以……
桃花眸忽闪忽闪,同进了风沙似的,看不清自已在他眼中的模样,蒋廷彧放弃了。
言词内心还纠结他要是亲上来,是亲他还是不亲呢,亲多久,结果,碰都没碰到就结束了,他、不满意。
“那个…那个…”还是算了吧,怪让人害羞的,转而问,“你想好了吗?”
蒋廷彧寡淡回道:“想好什么?”
“我们一起离开这。”
言词眼巴巴的期望,虔诚得足够欺骗心智,让人答应他。
蒋廷彧却不受影响,独立的思维运转无误,清醒冷淡,“我想有什么用,哥哥他们不想我离开。”
闻言,言词不免欣喜,这就是希望啊!
“有用的,你好好和他们说,能行的,他们总不能看你一辈子吧。”
“你去说,你肯说我就同意和你走。”
“我说才没用吧。”
言词额头微蹙,他说话哪有蒋廷彧好使,林离见了他,恨不得啃了他,还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蒋廷彧看向他,“这都做不到,我凭什么和你走,把我当什么。”
“不是,能做到,”言词半点信心也没,嘴上却说得漂亮,这机会可是他厚脸皮要来的,得珍惜,“只要你愿意,我就去和他说。”
“他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去和他说吧。”
这么急着和我走吗,可我是骗你的呀,你不要信以为真了,你也是在骗我的吧。
言词心虚,“要不,再过几天吧。”
“随你。”
就这么的,言词兢兢业业地做了一周饭,心理准备也做好了,他就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敲开了林离的门。
进门第一句话,就是“休想”,林离说的。
言词眼神懵懂清澈又疑惑,他怎么知道自已要说的事。
还没等他问出口,第二句话来了,“滚出去。”
好凶!
“我没进去,你听我说…”
“别说了,我不想听。”
林离没有聊天的欲望,甚至见到言词就烦,蒋廷彧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他这么个胆小懦弱的小白脸!真看不出他有什么好的!
带着怨气,他砰砰关了门。
“我睡觉了,别烦我了!”
言词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今天不行,等明天,明天不行等后天……日复一日,总有一天能行的!
令人没想到的是,事情比言词想的要容易。
几天后,林离主动提出送两人离开。
“真的吗?”
“假的!”
不管是因为什么,能离开了,言词就高兴,过段时间他就能正常生活了。
要走的这天,除了两位当事人,其余人白眼纷纷翻出天际,“一路顺风~”,高扬的语调一点儿也不是祝福。
车快速行驶,扬起的风沙紧随。
到了言词家,林离只觉小气,想要个站脚的地儿都没有。
他当即做出决断,出资给两人租了个百平米的房子。
高昂的房租,言词负担不起,更别说他现在失业了。
愁眉紧锁的样子被林离瞧了去,林离看他更不顺眼了。
要啥没啥就罢了,他又不嫌贫爱富,可正是闯的年纪,不闯也无可厚非,但连一个年轻人该有的不服输的样子也没,一天到晚灰心丧气、苦大仇深的,实在让人不爽。
“不用你付钱!”林离把银行卡甩到言词身上,“别让我弟弟受委屈。”
听到“受委屈”,言词极其不赞成,他可没让受过蒋廷彧受过委屈,他把最好的都给蒋廷彧了。
简单吃过饭,林离就回去了,回去前再三叮嘱,明里暗里的警告言词——敢欺负他弟弟的话,他就完啦!
“不会哒不会哒,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像以前一样,言词给蒋廷彧做饭,也会带他去散步,还教他雕刻。
不同的是,他空闲时间比以前多,陪蒋廷彧的时间也多,因为不上班仅面试。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周,言词不准备再继续,他摊牌了。
“你能不能告诉你哥哥,你是自愿回去的?卡里的钱我没动,还给你,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平静的嗓音并不让人平静,言词心里鸡飞狗跳,“什么意思,你早就知道?”
相比于他,蒋廷彧就沉稳多了,说话不急不躁。
“你撒谎的时候,耳尖会红,想要摆脱我和哥哥他们,这的确是一个方法。谢谢你这段日子的陪伴,我会走的。你是一个过度自省的人,不用内疚,我也想摆脱他们。”
言词低着头不敢直视他,半晌,嘴唇掀动,“对不起。”
蒋廷彧从他身边经过,周围的空气似乎凉了,就和清冷的他一样。
言词立在原地不动,心里的声音难过伤心:好歹送送他,这是最后的告别了。
门开了,蒋廷彧真的要走了。
言词也以为他要走了,他们不会再有瓜葛了,再也见不到了。
可转身,他看到门口站着两个人,一步步朝蒋廷彧逼近。
“你们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