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了,惯会联想,颠倒是非!
好脾气的言词怒怼,“你怎么不说我也是你的呢!”
蒋廷彧默了会儿,像是经过了思考,“我失忆了,接受的信息多数出自你之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晚安!”语气中浓浓的烦躁、无可奈何又叫屈。
言词侧躺背对着蒋廷彧,只要看不见他就不存在!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潜进卧室,形成一道光影。
蒋廷彧抬手触碰,就像他的记忆一样,触到了又没触到。
次日,言词正常上班,他们的工作是按周倒班的,这周他都白天工作。
蒋廷彧一人不愿待在狭小的家里,也不想去其他地方,依旧跟着言词去咖啡店。
言词心里嘀嘀咕咕,他家人什么时候找到他啊,快点把他弄走!
旋即,他想到了自已,要是自已失踪了,家人会寻找吗?不会的。
一番投射,他忽然就不讨厌蒋廷彧了,也有了点理解。
或许蒋廷彧的话只是借口,他只是想有个安稳的落脚的地方。
一个人什么都不记得,无依无靠的,身边正是需要人的时候,无论是谁,都会紧紧抓住,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
那自已岂不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这么想着,言词朝蒋廷彧看了眼,不出意外的,迎上清冷的视线,他赶快低头忙碌,也不知在忙什么。
“我渴了。”
言词把装着三分之二水的一次性纸杯递到蒋廷彧手里,那人却说:“我要喝咖啡。”
“不,你不要。”
最便宜的美式也要十九元,这人蹭吃蹭喝,自已给他什么他就吃什么喝什么好啦,不能有多余的消费了。
言词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麻烦给我来一杯生椰拿铁,记你账上。”
见言词还想拒绝,蒋廷彧补充说:“我会还你的。”
“下不为例!”语气不善,瓮声瓮气。
简直是被气坏了,言词肚子有点不舒服,他让蒋廷彧帮忙盯下店,他去下洗手间。
蒋廷彧不喜欢欠人东西,也想把钱尽快还他,于是,就有了下面的对话。
“你需要支付我十元钱。”
“好。”言词随口答应下来,却在心里嘀嘀咕咕,什么人呐,不知恩图报就罢了,还趁火打劫,坏透了!
“每分钟。”蒋廷彧吐字清晰。
“你心也太了黑吧,你怎么不去抢!”言词大声着脱口而出。
“我要开始计时了,快去快回吧。”
蒋廷彧从容笑着,眼睛瞅向店里的钟表。
太过分了!欺负老实人!
言词又开始讨厌他了。
就这么一会儿,好巧不巧,店里来了客人。
蒋廷彧学着言词的样子,幼稚的微笑,可受限于长相,他的笑怎么看也没言词温和。
言词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蒋廷彧熟练地制作咖啡,轻松舒缓,身姿优雅、长得帅的他工作时更帅了,给人一种视觉上的享受,给客人打包也规矩有礼。
看得言词目瞪口呆,怀疑他以前也在咖啡店工作,而且,工作能力比他好。
好奇的他刚想问问,结果被“钱不用给了,抵咖啡了”给堵了回去,他拉着个脸没说话。
无意的,他忙完一阵后,眼神又飘到了蒋廷彧身上,那人正趴在咖啡桌上,脸枕在交错的双臂,似乎在看向窗外。
自已在工作,手头有事做,和客人说话也是说话,他,很无聊吧。
言词又不讨厌他了。
一连几天,蒋廷彧家人也没找到他,言词都有些接受了,他看了看自已的银行卡,管个人吃饭,没问题的。
为了不让蒋廷彧过于无聊,他咬咬牙,给他买了手机,连上了店里的wifi。
他对蒋廷彧的感情也非常稳定,稳定的在讨厌与不讨厌之间反复横跳。
一周后,事情有了不同。
言词和蒋廷彧在下班路上被人掳走了。
情况相当不妙。
言词跪在地上,手腕被天窗铁栅栏上垂下的麻绳紧紧缠着。
他迷迷糊糊的,又四处看看,发现自已在一个封闭的小屋里,蒋廷彧不见身影。
怎么回事?
他一没钱,二还是没钱,绑架他,目的何在?
他低头看了遍自已,双眸惊恐地瞪大。
身上最值钱的就是器官,难道自已马上就要被活体取器官了?
他害怕极了,奋力挣扎,想要摆脱绳索的束缚,可麻绳手臂那么粗,又结实,根本挣不开,他的手腕反而被磨得破了皮。
他暂时放弃了,再次看向四周,看看有没有可利用的工具。
小屋里很空,除了他和绳子,再也找不出其他东西。
忽然,有脚步声逼近,密密层层的,激得言词头皮发麻。
他下意识后退,贴在了墙壁上,身体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紧闭的门被一脚踹开,惯性下,“吱嘎”着往回弹了弹。
门开带来的风,没有惬意,反而透骨寒。
领头的男人,皮肤黄色偏点黑,不光五官,全身都可以用硬朗来形容。
长相非周正的帅气,野性居多,很刺儿,一看就非常非常不好惹。
紧跟其后的七人,也都是粗犷的汉子,平均身高一八五。
言词冷汗直冒。
小白兔掉进了恶狼窝,面对的还是一群好久没吃过肉的狼。
进屋后,七人步伐加快,有序又迅速地站成了两排。
林离位于正中,不紧不慢地走到言词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而后俯身,单手捏起他的下颌,左移右转,仔细打量着。
模样俊俏,双眼皮,大眼睛,人畜无害,是个伪装的好手。
晃来晃去的,言词不知他要干什么,只是觉得这人的手比绳子还糙。
也确实,林离喜欢迎着风沙奔跑,又喜欢捣鼓枪械棍棒,那双手能细腻才怪。
众小弟目前处于看热闹的状态。
这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