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二的俱乐部联赛。”
“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纪寒的神色不像在说谎,他也犯不着为这种事说谎。
蒋廷彧思绪很乱,前世,因为拍摄电影前的封闭训练,他没能到现场。
失约的人是他,后来被安慰的也是他,纪寒还像个解说员一样,在家里给他解说,不会记错的。
半晌没动静,纪寒盯着出神的眸子,“你怎么了?”
蒋廷彧用力打掉抚在肩头的手掌,下一刻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愣愣地向前走了两步,侧倒在床上。
“喂,你别这样,我出去好了。”
目光交错,蒋廷彧忽然冒出这样的想法:这一世,纪寒是不一样的。
“上床睡吧,三分之二都是你的。”
听闻此言,纪寒先是微微一怔,随后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那就从命喽。”
次日,言词见到纪寒从蒋廷彧房中走出,嘴唇发颤,贴在裤缝的手也抖了下。
“早啊~”
纪寒热情地和他打招呼,他什么也说不出,有种要逃离的冲动。
缓了缓,言词“嗯”了声,如果不是工作,他真的不想做早饭,他不想做,也吃不下。
蒋廷彧醒得比两人晚,困困倦倦地去洗漱,纪寒紧跟其后。
“彧彧,我昨晚梦到有人不睡觉偷偷抱了我,你有没有做相同的梦?”
蒋廷彧脊背顿时一僵,他昨晚没敢先睡,夜里长期压抑的思念更加深刻,他以为纪寒熟睡了,没有控制自已,像恋人那般躺进了他怀里。
“只是梦,不用在意,现实和梦是相反的。”
纪寒也没打算逼人承认,他现在高兴得很,行为也肆无忌惮起来。
他和蒋廷彧挨得极近,镜子里的两人依偎在一起。
蒋廷彧坚守的自已正在逐渐瓦解……
“饭做好了,我去公司,剧本…最好看看再做决定。”
言词的话一出,镜子仿佛破裂,蒋廷彧惊醒了般,就算纪寒真的和前世不同,他也不能被轻易得到,轻易得到的下场是弃若敝屣。
吃饭时,纪寒主动提起两人的以后。
现阶段,他不能陪蒋廷彧去游玩,也不能同之前那样时时刻刻黏着他。
健身房刚开业,人事、宣传、打点…正处于烧钱阶段,他这个老板,前期是一分没有的。
他不能白吃白住,他必须去找份工作。
蒋廷彧支持他,纪寒就是一路太顺了,不懂珍惜,眼下有遭社会毒打的机会,未必不是件好事。
其实,内心更深处,哪有人真的盼着自已喜欢的人受委屈呢。
聊天进行得愉快,纪寒忍不住肢体接触,右手轻轻撩了下迷人的发丝,蒋廷彧没有躲。
“不过也不着急,今天我就专心陪你,做什么我都可以哦。”
“做什么都可以?”
纪寒冲他笑笑,“当然,宝贝想让我做什么?”
“画画。”
画画,纪寒一点儿也不喜欢,为了最终目的,只好答应下来。
仰头望着二楼,他第一次觉得是如此的遥远,一步一步的,拖着沉重的脚步,终是到了画室。
蒋廷彧二话不说,将素描炭笔递到他面前,“画我,画不好,中午没饭吃。”
纪寒没美术天赋,没艺术细胞,从幼儿园起,他就讨厌美术,他画不好,简单的线条也画不好。
如果不是蒋廷彧,他觉得他这辈子都不会画画。
蒋廷彧也不是故意要为难他,他就是想让纪寒好好记住他。
他安静地坐在前方,尽量保持不动。
还没画就开始叫累的纪寒,忽然找到了乐趣,他可以认认真真地欣赏蒋廷彧。
眸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他开始在纸上作画。
蒋廷彧此时的心情是放松的,往昔种种全都抛却脑后,当下,两人独处的时光安宁美好,时光流淌似乎都变慢了。
“好啦!”
这么快就画好了,蒋廷彧些许吃惊,走向前查看。
“蒋大明星作何评价?”
纪寒趁机将人掳到腿上,仔细打量其神色,冷清归冷清,没有抗拒。
纸上“爱你”两个大字黑亮亮的,蒋廷彧心跳漏了半拍,收回目光,也脱离怀抱。
回复同样是两个字,“重画!”
“啊?”纪寒声音软和的像求饶,他伸手去抓垂下的手,直接被蒋廷彧抬手扫开,“你画我吧。”
蒋廷彧蓦然停了停,前世画了太多,一幅幅画被他撕扯又拼接,这一世,过段日子再说吧。
言词上午的状态不很好,心不在焉,整个人就和霜打的茄子似的。
吴辰喊他去吃饭,喊了好几遍他才回应,迟钝的不是一点半点。
他本来就沉默寡言,以前吴辰和他说话,起码有问有答,今天,他倒是也答了,不是“嗯”就是“啊”。
吴辰看不下去了,宽慰说:“不就被老板说了两句吗,有什么好郁闷的?”
剧本的事,蒋廷彧似乎忘了,没给言词答复,而且电话一直处于静音状态,没有接听,木子因此才说了他几句。
吴辰又说:“老板就是这样,她又不敢痛批蒋廷彧,就拿底下人撒撒气喽,你权当她傻X就行了。而且,我保证,她下午就会向你道歉。她这个人,估计精神分裂,你大男人,就别和她一般见识了。”
言词说:“我没事,谢谢你。”
二楼画室。
纪寒握着笔要发疯了,坐也要坐疯了,他好动的一个人,真的受不了一笔一画的细致活儿。
“彧彧,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