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后,纪寒后悔了,骗他一下人不就到手了,为何不想草率地答应?
之前的恋人,不是没人问过婚姻的事,他都答应着,和其他甜言蜜语没什么不同。
偏偏对蒋廷彧,没能轻易说出口,且心里怪怪的,有所亏欠似的。
演员会煽情,带动情绪,把他带入了,他才失态了。
到了车上的时候,纪寒也没能停止去想这件事,奇怪,真奇怪,外卖员打进电话才把他从云里雾里拽出来。
午饭放在了蒋廷彧门口,他驾着车漫无目的地游逛。
这场雨持续时间不长,下午三点钟,也就是纪寒刚离开那阵儿,就停了。
相比上次,蒋廷彧情况要好得多,一点点挪动着回了卧室,疼得再也不愿动弹。
侧躺在床上,回想起纪寒的反应,是意外的。
纪寒和前世不一样,或许这一世,他们能有个好结局。
蒋廷彧想给他机会,也给自已机会。
木子传媒。
“喂,新人…”
吴辰拍了拍言词肩膀,言词摘下耳麦的同时望向他。
“加班没有加班费,到点就走,别卷,反正到时候,有你忙的。”
言词点点头,想关电脑时,秘书小陈让他去木子办公室一趟。
偏偏下班了,有事了,老板都喜欢占用员工私人时间吗?
温良如言词,也不喜欢,他要回家给蒋廷彧做饭吃。
准确点,那才是他的第一老板。
也没啥事,木子就是认识他一下,利于以后间接了解蒋廷彧的情况,让他给蒋廷彧吹耳边风。
天色较黑,路旁的灯都亮了起来,雨滴跟着风刮到言词脸上,凉飕飕的,他没去管,跟着手机导航走着。
地铁很快,中途转站就可以,时间大多花在了走路上。
回到家中,蒋廷彧倒在地上,手臂下有血迹,周围净是些破碎的盘子、碗。
言词急忙放下从门口拿的外卖,将人扶到椅子上。
蒋廷彧清醒着,家中一片狼藉是他造成的,他对自已失望,他还爱纪寒,他情绪很不好……
言词搬出医药箱,隐隐听到哭泣,他没回避,“我给你上药吧。”
蒋廷彧头颅埋在右臂臂弯处,受伤的左臂自然垂下,上面几道血口子,流出的血凝固在表面。
这个样子,他没脸见人,拒绝了言词的好意,又借口找东西支言词去二楼。
言词明白他的意思,在二楼停了段时间才下来,蒋廷彧也已回到卧室。
收拾地上被摔坏的盘子和碗时,他发现了可怕的事,血迹集中处,有片锋利的瓷片,较平整,而它一角沾着血。
当时他只顾得扶蒋廷彧,没注意,以为蒋廷彧不小心跌倒,被地上的碎片伤着了,现在看来,他在自、残。
他担心地敲敲门,得到的回复是“我没事”。
听到蒋廷彧说话,言词担心减弱了几分,他不知道蒋廷彧有什么想不开的事,要这样伤害自已,他想替他分忧。
可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能做什么?说话笨,连言语安慰也做不好吧。
言词讨厌这样的自已,什么也做不了……
披萨凉透了,看了看单子上的时间,两点。
午饭也没吃吗?
言词没耽误,把披萨放进微波炉加热,又盛在盘子里给蒋廷彧端过去。
只是,蒋廷彧没让他进门。
“你多少吃点东西吧。”生硬地相劝。
“放旁边吧。”
“你想吃的时候告诉我,我去热一热。”
没有声音传出,又待了会儿,言词才离开。
纪寒心情不爽,和朋友们在一块吃饭。
“你女朋友?”
秦梧手里举着一张美女图片,“要真是我女朋友,你得叫我一声爸。”
纪寒扬起脸,“滚,你小子说的是人话吗!”
秦梧正儿八经又得意,“别不信,我说的还真是真的,这是蒋廷彧他妈,没想到吧。”
纪寒:“什么?”
陆景初好奇地拿过照片,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映入眼帘。
秦梧对纪寒说:“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
“滚吧你。”
“这是他妈去年的照片,你们不觉得有问题吗?”
纪寒和陆景初都觉得没问题。
秦梧又说:“你们没觉得她年轻得犯规吗?我再给你们透露些消息,蒋廷彧他妈是勘探队的负责人,他爷爷和奶奶都是药理学专家,就在他妈手下工作,他爸是精神病院院长,早在几年前就失踪了,他好像还有个哥哥……”
纪寒没觉得有问题,只看外表判断年龄本来就不准确,他妈是年轻了些,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梧把目光投向另一侧,“景初,你怎么看?”
陆景初觉得蒋廷彧妈妈是很漂亮,要不怎么能生出那么可人的儿子,他赞同纪寒的看法。
“你俩都不信我?”秦梧继续说,“我的观点是,他这一家人,绝对不简单,而且危险。”
纪寒问:“你调查蒋廷彧干嘛?”
秦梧说:“我还不是为了你好,见不到人就魂不守舍的,你真爱上人家了?”
纪寒直接道:“什么爱不爱的,玩玩罢了,没到手,我惦记。”
“还没到手?”秦梧乐了,嘲讽拉满,“没到手也正常,人家红得发紫,看不上你呗。”
“看不上,开什么玩笑?他今天还说让我娶他呢。”
陆景初举在空中的筷子忽然停了下来。
秦梧眼睛都瞪大了,“真的,那你怎么回答的?”
纪寒沉默了片刻,“没回答,谁要娶他。”
秦梧露出惋惜的神情,“人家现在红得发紫,愿意在事业巅峰期嫁给你,要是有人这么爱我,我肯定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别说结婚,就是陪他定居国外我也愿意,说不定还能和许念成为邻居。哎呀,可惜,祝我早日找到另一半。”
纪寒不屑,“红得发紫怎么了,我也红得发紫。”
“你怎么红得发紫了?”
“你猜。”
秦梧会意,唇角扬起邪笑,“那今晚,你不该和我们在一起啊。”
纪寒说:“和他在一起更不行,他又不让我碰他,听他那意思,我要是不娶他就休想碰他,否则他誓死不从。”
秦梧略带惊讶,“思想还挺封建的。”
“古人都没他封建,”纪寒神色一凛,“不对,他和他前男友指定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