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泊文慢慢等唐亭冷静,“这事儿吧,跟你没关系,你也不用自责。”
相识多年,他深知唐亭骨子里是个多么善良的人。
他刻薄冷漠的硬壳下藏着一颗善良的心。
唐亭声音有点虚弱,“我知道……何瑶是想要我去折腾唐宴,她肯定还知道些什么……”不然筹码不够。
茶凉了,曲泊文给他换了一杯,“要我说你就回爱丁堡吧,把书读完,别管这些了,最后和唐宴再也不要见面了。
“他这个人阴得很,那么算计你……”曲泊文止住了话头。
外间,司敬川正不安地坐在沙发上,对面那个带着贝雷帽的精致小明星正不错眼看着他。
看得司敬川躲避他的目光之余,还想不住地张望紧闭的办公室门。
像是终于看够了司敬川,小明星嗤笑一声,“这对狐朋狗友选床伴的品味也不一样啊!”
他语气中有着惋惜,“还以为里头那个天仙也喜欢我这样的呢!”
司敬川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是明白天仙说得肯定是唐亭,那床伴就是指……自已!?
他皱皱眉,不想解释什么,也没有兴趣搭理眼前这个艳丽的像个小孔雀一样的明星。
注意力全在那扇门上,期待着它随时打开,他随时都会迎上去。
小明星见司敬川不搭理自已,并不气馁,继续找话,“我看你长得也不错,他就不想捧你?嗯……”
他又上上下下将司敬川打量了一遍,“看你这长相,走个阳光小狼狗的路线正好。”
司敬川依旧没有说话的意思。
小明星朝着司敬川的方向凑了凑,刻意压低声音,气息呼在他的脸上,“其实你长得很合我口味,不如我们加个微信,以后闲了常联系?”
司敬川眉头皱的更紧,挪开到离他最远的距离坐着,冷硬地吐出两个字,“自重!”
小明星的眼睛瞬间瞪大,恼羞成怒正好开口输出,“你……”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出口,雾面的玻璃门突然打开,司敬川就像是被摁了开关一样,噔一下弹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唐亭身边。
“糖糖哥,我们回去吗?”他看到唐亭就忍不住要笑。
只是看到唐亭就会很开心。
小明星看着他,这人竟然笑得该死的好看,和那个天仙还该死的很般配。
他扫了一眼落寞地在二人身后的曲泊文,心里嘲讽嗤道,小丑!
唐亭脸上的血色又褪了些,比出门时候苍白很多,人也疲惫了,把手里的档案袋递给司敬川,“走吧,回去。”
唐亭和曲泊文告别。
曲泊文目光沉沉,望着唐亭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司敬川开车,唐亭安静地坐在后座,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司敬川觉得自已的呼吸声大些都会惊到他。
“司敬川,你觉得我怎么样?”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后座的唐亭,诈尸一样突然开口。
这个问题对于司敬川来说太简单了,他热情洋溢地把唐亭从头夸到尾,滔滔不绝,仿佛唐亭身上全是优点。
只是他的热情并没有感染唐亭。
他依旧是恹恹的。
司敬川有些无力,他想让唐亭开心起来,却无能为力。
唐亭的世界有太多他都不可参与。他没法去帮助唐亭。
天色微暗时,司敬川牵着六饼,兴致缺缺在小区里闲逛。
六饼倒是兴致高昂,好像怎么都玩不够一样。
唐亭一回去就睡了,睡觉像是他逃避和修复自已的一种方式。
“你有没有点眼力见,没看出来他不开心吗?不知道去哄哄吗?就知道吃!”无辜的六饼懂什么呢,他只是馋而已。
“没前途!没做抚慰犬的前途!”
司敬川喋喋不休,也不知道是说六饼,还是在责备自已。
六饼像是重要被他叨叨烦了,突然就坐在地上不动了,任他怎么拉都不走了。
司敬川一抬头,心下了然。
这是一家文具用品店,他家养了一只漂亮的母萨摩耶,六饼这个小色胚很喜欢。基本是来了就不走,非得和人家玩够了才肯回家。
所以以往遛狗,司敬川都会避开这里,今天心里挂着唐亭,一个没留神,竟然走到这来了。
司敬川想拉六饼走,这狗死犟,就是不走,嗷呜嗷呜地呼唤自已的小伙伴。
后面店老板出来了,说萨摩耶今天不在,叫司敬川牵着六饼进去看一圈,好叫小家伙死心。
司敬川很不好意思地牵着狗进去。
好在这个时间没什么客人,否则就是把六饼扛回去,司敬川也是不会进去的。六饼检查店内有没有心爱的小萨摩耶的时候,司敬川注意到货架上的素描本。
他略一思索,拿了一个素描本,几只专用的铅笔和一只削笔刀,牵着垂头丧气,耷拉着尾巴的六饼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