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炎元年,五月的日光洒在镇江城,看似寻常,却掩不住城内暗潮汹涌的紧张气息。
文天祥,这位大宋的忠义臣子,身着一袭早已破旧不堪、满是尘土与血迹混合污渍的青衫,发丝凌乱,面庞黝黑且刻满了连日奔波的憔悴,可那双眼,恰似燃着灼灼烈火,透着无畏生死、冲破桎梏的决然。
他趁着敌军换防的间隙,如敏捷的猎豹,巧妙避开一道道盘查,在狭窄街巷中左突右窜,脚步匆匆又悄无声息,终是逃出了镇江城,向着南方的福安一路奔去。
踏入福安城,城中百姓投来或好奇、或期许的目光,文天祥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杆,昂首阔步,每一步都似带着千钧之力,踏响在石板路上,沉稳又笃定,仿佛他一人便是一支千军万马,能驱散这漫天阴霾。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压抑得仿若空气都冻成了冰碴。
在龙椅后垂帘听政的太后扶着身着龙袍的八岁小皇帝坐在龙椅上,却难掩眉眼间的疲惫与忧愁,她双手紧攥着龙椅扶手,微微前倾身子,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殷切:
“文天祥,本宫素知你忠心耿耿、才略过人,值此国难当头,欲拜你为右丞相兼枢密使,都督诸路军马,盼你能扛起这大宋江山,扶大厦于将倾呐。”
言罢,满朝文武皆颔首附议,目光齐刷刷聚焦到文天祥身上。
文天祥神色一凛,撩起衣袍下摆,双膝跪地,双手抱拳高高举过头顶,额头触地,朗声道:
“太后,臣承蒙圣恩,万死莫赎,然当下国事悉决于陈宜中大人之手,臣与他数次议事,恰似冰火难融、车辕异向呐。每论及战略谋划、兵事调度,皆分歧重重,如此情形,臣若忝居高位,必处处掣肘,政令难通,误国误民呐,这官职,臣实不敢受!”
言辞恳切激昂,字字掷地有声,朝堂中瞬间泛起一阵低声议论,像嗡嗡作响的蜂群。
陈宜中在旁,眉头拧成个“川”字,脸涨得紫红,恰似熟透要爆开的茄子,“腾”地站起身,一甩衣袖,那袍袖带起一阵风,几步跨到文天祥身前,瞪着眼道:
“文大人,你这般说辞,莫不是暗讽我等作为?你自恃才高,便瞧不上旁人筹谋,如今朝堂局势,岂是你轻描淡写便能推诿官职之由?”
文天祥不慌不忙,从容起身,昂首直视陈宜中,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坦荡且锐利:
“陈大人,您误会了,吾等皆为大宋臣子,所谋所行,唯愿山河永固、百姓长安。然当下形势危急,行事需雷厉风行、畅达无阻,分歧误事,望大人冷静思忖,明鉴臣心呐。”
太后见状,无奈轻叹,摆了摆手:
“既如此,便封你为枢密使、同都督,文爱卿,你万不可负吾殷切之望,当竭力挽狂澜。”
文天祥再次跪地,磕头谢恩,声若洪钟:
“臣谨遵圣命,定当肝脑涂地,赴汤蹈火!”
踏出朝堂,文天祥脚步急切,寻到吕武居所,未及通报,便推门而入。
只见他目光炯炯似星,大步上前,双手如铁钳般紧握吕武手臂,神情恳切至极:
“吕武兄弟,江、淮之地,那是藏龙卧虎之所呐!如今大宋恰似狂风巨浪里的孤舟,危如累卵,每一刻都有倾覆之险。你速去,凭你赤诚之心、三寸不烂之舌,穿梭街巷、深入乡野,广招豪杰义士,咱们聚沙成塔,背水一战,方有生机呐!”
吕武本正擦拭佩剑,闻言“哐当”一声丢了手中布巾,眼眶瞬间泛红,热泪夺眶而出,“嗵”地一声双膝跪地,抱拳至额头,身子微微颤抖:
“大人放心,我吕武这条命都是大宋的,便是踏破铁鞋、挖地三尺,也定寻来一群铁骨铮铮好汉,助大人重振山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言罢,起身一抹眼泪,将佩剑往腰间一系,大步流星跨出门槛,身影渐行渐远,透着一股子义无反顾、奔赴险境的决绝。
与此同时,在温州街头,杜浒宛如一座巍峨小山矗立其中。
他身形魁梧壮硕,古铜色肌肤在日光下泛着油亮光泽,手持一面铜锣,“哐哐”敲响,响声震得街边屋瓦都似在颤。他扯着嗓子,声若雷霆滚滚:
“大宋的儿郎们呐,睁开眼瞧瞧呐,如今国难当头,元军残暴,所到之处生灵涂炭!咱都是七尺男儿,是爷们就拿起刀枪,随我保卫家国,护我大宋万千百姓,莫让祖宗之地落入敌手啊!”
那声音,激昂高亢,穿破街巷嘈杂,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有年轻后生满脸涨红,攥紧拳头高呼:
“愿随杜将军,杀他个片甲不留!”
一时间,应者云集,似百川归海,街头瞬间聚起一群热血壮士,眼神炽热,跃跃欲试。
再把目光投向广东,经略使徐直谅在府衙之中,仿若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脚底都快磨出火星子。
他额头豆大冷汗直冒,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衣衫领口,牙关紧咬,一跺脚,对梁雄飞道:
“雄飞啊,你且看看如今这局势,元军那是势如破竹、锐不可当呐,咱们这点兵力,抗衡下去,无异于以卵击石,全城百姓都得跟着遭殃。你且去隆兴帅府请降,也好保全我等性命与这一城百姓啊。”
梁雄飞身形一僵,面露犹豫之色,嘴唇微微颤抖,嗫嚅道:
“大人,这……这可是叛国之举呀,咱世受大宋恩宠,怎能轻易降敌,落下千古骂名呐。”
徐直谅急得直跳脚,几步上前,瞪大了眼珠,手指戳着梁雄飞肩膀:
“糊涂!事到如今,不降便是死路一条,不光咱们性命不保,这城里老弱妇孺都得陪葬,你懂不懂!快去!”
梁雄飞长叹一声,无奈摇头,拖着沉重脚步领命而去。
元军见徐直谅派人请降,倒也“大方”,随手就给了梁雄飞个招讨使名号,命他回徇广州。
可巧这时,八岁的赵昰小皇帝即位的消息仿若一道晴天霹雳,震得徐直谅呆立当场,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恰似被抽了一鞭的骡子,慌了手脚,扯着嗓子对李性道与黄俊喊道:
“快,快带人手去石门挡住梁雄飞,绝不可让他进城,不然咱们都得成千古罪人呐!”
石门战场,风卷着黄沙呼啸而过,气氛剑拔弩张。李性道缩在军阵最后,手握长枪,那枪杆抖得像深秋里的枯枝,嘴里不停嘟囔:
“这可咋整,这可咋整……”
脸色惨白如纸,双腿发软,几欲瘫倒。
黄俊见状,满脸怒容,“呸”地啐了一口,怒骂道:
“呸,孬种!平日里吹得天花乱坠,真到阵前,竟这般狗熊模样!”
言罢,一夹马腹,挥舞大刀,恰似战神下凡,冲向敌军,声嘶力竭大喊:
“弟兄们,为国而战,杀啊!今日便是战死,也要守住这石门,护我大宋!”
刀光霍霍,血溅黄沙,奈何敌军如潮水般源源不断,一番鏖战,黄俊身中数刀,鲜血浸透战甲,可他兀自死战,拼死杀出重围,奔回广州,一见李性道,怒目圆睁,戟指大骂:
“你这贪生怕死之徒,临阵退缩,坏我大事,拿命来!”
徐直谅见此惨状,面如死灰,手脚冰凉,喊了句“完了完了”,竟不顾众人阻拦,丢盔弃甲,策马扬鞭,弃城而逃,百姓在背后指指点点、咒骂不迭。
黄俊见状,强撑着伤痛,振臂高呼:
“大宋儿郎,城在人在,咱们继续守!只要还有一口气,绝不丢我大宋一寸土地!”
众人本有些颓然之气,闻言士气反倒如火苗蹿升,齐声响应,握紧武器,立在城头,广州城在风雨飘摇中,瞬间立成一座不屈的堡垒,静静等待着下一场风暴的洗礼。
大都郊外,在巍峨壮丽、金砖铺地的宫殿之中,蟠龙巨柱上雕镂的金龙张牙舞爪,似要破壁腾空,金銮殿穹顶高悬的华美宫灯,摇曳生辉,可这般奢华景致下,气氛却凝重压抑得仿若暴风雨前的死寂,令人心生颤栗。
元帝忽必烈,身着一袭玄色绣金长袍,袍上丝线所绣的金色龙纹,在殿中光影交错间熠熠闪烁,恰似暗夜星河。
他头戴的冕旒,串串珠玉垂落,遮住了部分面庞,却遮不住那从眸中射出的如电目光,端坐在那雕龙刻凤、镶满宝石的龙椅之上,身姿挺拔、气势威严,犹如傲立山巅俯瞰众生的苍鹰,自带一种让人臣服的王者威压。
只见他双手稳稳地搭在扶手之上,那扶手雕琢精细,龙头模样的端头在他掌中好似也被注入了肃杀之气。
他凝视着殿下跪着的一众宋降将,许久未发一言,时间仿若凝固,唯能听见降将们粗重且忐忑的呼吸声,在这寂静大殿中被放大数倍。
突然,忽必烈猛地扬起右掌,“啪”的一声重重拍在扶手之上,那声响仿若一道炸雷,惊得殿内伺候的小太监差点打翻了手中的茶盏,殿中的空气更是犹如被利刃切割,激荡起无形的波澜。
他怒目圆睁,声若洪钟地质问:
“哼,瞧瞧你们这副窝囊模样!遥想往昔,大宋也曾兵精将勇,城坚如铁,威风凛凛于九州大地,怎么到了你们这群人手里,骨气尽失,膝盖软得堪比烂泥,投降之举比那秋风扫落叶还利落,今儿个都给朕一五一十说清楚,究竟是为何这般没出息!”
为首的降将,唤作刘福,本是宋军之中身形魁梧、声若雷霆的一员猛将,往昔在沙场上冲锋陷阵,那也是令敌军胆寒的存在。
可如今,身着的铠甲残破不堪,铁片七零八落,还挂着几缕战场上沾染的枯草,满脸的尘土污垢,掩盖不住那憔悴与惶恐之色。
他听闻忽必烈呵斥,身子抖如筛糠,“砰砰砰”地用力磕头,额头瞬间红肿,嗫嚅着开了口,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不甘:
“陛下呐,您圣明,实是我们被那贾似道逼到了绝路啊!”
说着,他缓缓抬起头,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欲夺眶而出,脸上的肌肉因激动而微微抽搐:
“那贾似道,就是大宋朝堂之上的一颗毒瘤、一只硕鼠啊!他把持着朝政大权,肆意妄为,将朝堂搅得乌烟瘴气,暗无天日。在他那狭隘的眼里,我们这些整日在边关餐风宿露、浴血奋战的武臣,不过是些头脑简单、粗鄙不堪的鲁莽汉,连给那些个文人雅士提鞋都不配。平日里,我们为了前线的军饷军备,多次奔赴京城求见,他倒好,要么让我们在那冰冷的府门外一等就是大半日,最后被下人以各种借口打发走;要么就是见了面,敷衍几句,随便扔点残羹冷炙般的物资,还满脸嫌弃,仿佛我们是来讨饭的乞丐。”
刘福越说越激动,双手紧握成拳,手臂上青筋暴起:
“上次,我麾下的兄弟们,在那敌军围城、箭如雨下的绝境中,死守了一座至关重要的城池,历经数月,死伤无数,这才保下大宋的一方疆土,立下的战功那是有目共睹、可歌可泣啊!兄弟们满心期待着能得些应有的赏赐,加官进爵,也好慰藉一下死去袍泽的英灵。嘿,谁能想到,贾似道那厮听闻此事后,大笔一挥,就赏了几幅破字画,还皮笑肉不笑地对我们说‘武夫嘛,就该秉持忠义,莫要贪恋这钱财官位,要懂得为国尽忠、无私奉献’,这不是把我们的心当冰块踩在脚下,寒得我们彻骨嘛!”
旁边的降将王猛,身形精瘦却透着一股子干练劲儿,此刻也满脸涨红,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用力捶打着地面,扬起一片尘土,嚷道:
“就是就是啊,陛下!我们一年到头在沙场上摸爬滚打,风里来雨里去,喝着泥水,啃着干粮,为的就是保家卫国,守护大宋的锦绣河山。可回来后呢,不仅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和待遇,还得受这般窝囊气,兄弟们心里头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就像装满火药的木桶,就差一点火星子了。所以,当大元天兵如同天降神兵,带着磅礴气势压境而来的时候,我们一看,这才是明主该有的风范呐,将士们齐心、奖惩分明,哪还能糊涂地继续给贾似道那厮卖命,自然就望风送款了呀,陛下您可要明鉴呐!”
忽必烈听着他们的诉苦,脸色由起初的涨红转为铁青,额头上青筋根根暴起,恰似一条条愤怒的小蛇在蠕动。
他“腾”地站起身来,身上的龙袍随着动作猎猎作响,大步流星地走到殿中,伸出手指,挨个指着他们,怒声大骂:
“好一群糊涂透顶、不明大义的蠢货!贾似道轻慢你们,那是他有眼无珠、不识好歹,鼠目寸光至极,可大宋的君主,对你们向来不薄吧?世世代代恩养着你们,委以守土御敌的重任,盼着你们能护国安邦,成为大宋的中流砥柱。你们倒好,只因一人之过,就全然不顾家国大义,把祖宗的教诲、君主的信任统统抛到了脑后,背主求荣,像丧家之犬般投靠外敌,还有脸在这儿喊冤叫屈,当真可笑至极,丢人现眼!”
言罢,他猛地扭头看向一旁静静伫立的董文忠,神色冷峻得仿若寒霜覆盖,简短下令:
“董卿,你去,好好给他们讲讲这其中的道理,省得他们还以为自已做得有多对!”
董文忠身形瘦削,一袭青衫整洁得体,面庞白皙,眼眸透着精明与狡黠。他轻咳一声,上前几步,双手优雅地背在身后,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围着降将们缓缓踱步,边转边说,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针:
“诸位将军呐,哦不,如今该称降将了,这称呼的变化,想必你们心里也有数。贾似道那厮,确实是可恶至极,拿你们当脚底的泥,肆意践踏,可大宋的皇上,何时亏待过你们呐?逢年过节,金银财宝、绫罗绸缎的赏赐源源不断,爵位封地,哪样少了你们的?你们呐,一门心思就盯着贾似道那点腌臜事儿,却把君主的浩荡恩情深埋脑后,忘得一干二净。就像你们自个儿说的,既然早就知道他小瞧你们,大可以寻别的法子嘛,或是联名上奏君主,陈明利弊,或是团结朝堂同僚,与他分庭抗礼,怎么能如此轻易,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就降了外敌?这么看来,他轻贱你们,你们倒也真配得上这‘轻贱’二字,糊涂,糊涂到了骨子里,无可救药呐!”
降将们被说得面红耳赤,头恨不得埋进地里,大气都不敢出,殿内只剩尴尬的死寂,唯有偶尔几声压抑的咳嗽,在这空旷大殿中显得格外刺耳。
恰在这时,殿外传报声起:
“丞相伯颜入朝!”
忽必烈原本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脸,瞬间云开雾散,两眼放光,脸上洋溢着欣喜与期待,大步流星就往殿门走去,边走边喊:
“快,快迎丞相!莫要怠慢了!”
只见伯颜迈着大步走进殿来,他身材高大魁梧,仿若一座巍峨小山,身披的战甲虽满是征尘,划痕累累,却遮不住那赫赫战功铸就的霸气与豪迈。
战甲上的片片血迹、累累伤痕,如同荣耀的勋章,忠实记录着一路杀伐征战的艰辛与辉煌。他昂首挺胸,目光如炬,所到之处,百官皆自动让道,仿若众星捧月般衬托着他的不凡。
忽必烈满脸笑意,几步上前,一把拉住伯颜的手,那双手宽厚有力,布满老茧,正是沙场磨砺的印记。他用力拍着伯颜的肩膀,爽朗笑道:
“哈哈,丞相呐,你可真是朕的天降福星!此番南征,你带着我大元铁骑,如龙入大海,势不可挡,打得那宋军屁滚尿流,丢盔弃甲,大宋的半壁江山都被你轻轻松松收入囊中,可给朕长脸啦,蒙古的威名,如今四海皆知呐!”
伯颜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动作干脆利落,声音洪亮如钟,响彻大殿:
“陛下谬赞,臣不过是仰仗陛下天威浩荡,将士们一心用命,奋勇杀敌,才得以凯旋,这功劳,可不敢都往臣身上揽呐!”
“诶,丞相莫要谦虚!”
忽必烈拉着伯颜,转身面向百官,大手一挥,高声下令:
“传朕旨意,百官即刻整肃衣冠,前往皇宫宫外,以最高礼遇迎接丞相,好酒好菜备齐,重重犒劳此番功绩,若有差池,定当严惩,不得有误!”
皇宫宫外,碧空如洗,官道两旁彩旗烈烈,随风舞动,似在欢呼英雄凯旋。
百官身着朝服,神色庄重又带些急切,翘首以盼。
不多时,马蹄声起,如密集的鼓点,由远及近。
伯颜骑着高头大马,身姿挺拔,宛如战神下凡,率领一众同样精神抖擞、满脸自豪的将士威风凛凛而来。
百官齐刷刷跪地,高呼“丞相威武,大元万岁”,声浪直冲云霄,惊得路旁林子里的鸟儿四散纷飞。
伯颜下马,一一扶起众人,谦逊颔首,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而后大步随众人进宫。
皇宫大殿之上,忽必烈已端坐龙椅,见伯颜入内,再次起身,神色庄严又满含期许:
“伯颜丞相,你南征北战,立下不世之功,朕今日拜你为同知枢密事,再赐你陵州、藤州六千户为食邑,望你此后继续为大元开疆拓土,铸就万世功勋,大元的江山,可还得靠你呐!”
伯颜再次跪地,行大礼,身姿笔挺,声震屋瓦:
“臣谢陛下隆恩,必当肝脑涂地,马革裹尸,为大元鞠躬尽瘁,万死不辞!”
那声音,在大殿内久久回荡,似奏响一曲激昂豪迈的战歌,让人心潮澎湃,仿佛看到大元铁骑即将奔赴下一场辉煌征程,叫人热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