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丞相伯颜,在临安之役中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南宋朝廷的核心防线彻底击垮,此刻,他正率领着那浩浩荡荡、士气高昂的得胜之师北归。
大军如一条奔腾的铁流,在广袤的大地上卷起滚滚烟尘。
伯颜勒马于临安郊外的荒野之上,身姿挺拔,器宇轩昂,那一身华丽的战甲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犹如战神临世。
他回首南望,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能够穿透重重山峦与江河,看到那尚未被元军完全征服的闽、浙大地。
身旁的阿喇罕与董文炳两位将领,皆身姿魁梧,散发着久经沙场的剽悍气息。
伯颜的目光缓缓扫过他们,声音沉稳有力,犹如洪钟鸣响:
“二位将军,临安既已攻克,然我大元宏图伟业尚未达成,闽、浙之地仍有宋国余孽负隅顽抗,尚需彻底肃清。阿喇罕将军,你向来以勇猛无畏著称,虎威凛凛,仿若那翱翔天际的苍鹰,当可震慑浙西之敌,令其闻风丧胆;董文炳将军,你行事沉稳持重,心思缜密,恰似那巍峨高山,坚不可摧,浙东防务交予你手,我大可放心。”
阿喇罕听闻,胸膛猛地一挺,身上的甲胄发出一阵清脆的碰撞声,他洪声道:
“丞相放心,末将愿效犬马之劳,定让那浙西之地成为元军铁蹄之下的顺土!若有半分差池,末将提头来见!”
言罢,他挥舞了一下手中那柄沉重的长刀,刀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在向天地宣告他的决心。
董文炳则微微拱手,姿态谦逊而恭敬,眼神中透着坚定与自信:
“卑职承蒙丞相信任,必不辱使命,定当全力以赴,守好浙东。哪怕敌军来势汹汹,我亦会如磐石般坚守,绝不让南宋残军有可乘之机。”
伯颜微微点头,又将目光投向蒙古岱与索多,眼神中多了几分威严与凌厉:
“蒙古岱,你镇守浙西,要如苍鹰护巢,时刻保持警觉,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索多,你镇抚浙东,需似恶狼巡山,凶狠果决,让敌人不敢轻易踏足。”
蒙古岱闻令,发出一声高亢的呼啸,声震四野,手中的马鞭在空中用力一挥,抽打出一道清脆的声响:
“丞相之令,蒙古岱铭记于心,定当让浙西成为我元军之坚固堡垒!”
索多则咧嘴狞笑,脸上的横肉随着笑容抖动,那笑容中满是残忍与嚣张:
“嘿嘿,丞相放心,那些宋国的蝼蚁若敢在浙东现身,我定会让他们有来无回,尝尝我索多的厉害!”
说罢,他用力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一声,向前跃出数步,似已迫不及待地要奔赴战场。
江西都元帅宋都木达,此刻正于营帐之中焦急地踱步。
他眉头紧皱,面色凝重,心中满是对南宋二王动向的担忧。突然,他似是下定了决心,猛地停下脚步,风风火火地闯入阿喇罕等人所在的营帐。
一进营帐,他便神色慌张地大声禀报:
“阿喇罕将军,大事不好!宋室二王于闽、广聚众,听闻已集结了不少兵力,且有消息称他们妄图兴兵攻打江西,若任由他们发展,此患不除,恐成大忧啊!”
阿喇罕原本正端坐在椅子上,听闻此言,浓眉瞬间倒竖,怒目圆睁,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
他猛地拍案而起,巨大的力量将案几上的茶杯震得跳起,茶水溅洒一地:
“这二王小儿,已然穷途末路,死到临头还敢挣扎!简直是不自量力!速遣达春移军,会合李恒、吕师夔,与我等共击之,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彻底断绝宋国王室的血脉!”
闰月,温州古道之上,陆秀夫、苏刘义率部疾行。
烈日高悬,酷热难耐,士兵们个个汗流浃背,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但他们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疲惫与退缩,反而透着坚定的光芒。
陆秀夫身形消瘦,然身姿挺拔如松,他那略显苍白的脸上满是坚毅之色。他遥望前方,眼神中带着一丝焦急与忧虑,对苏刘义道:
“刘义兄,二王安危关乎大宋国运,如今局势紧迫,我等务必尽快赶上,迟一刻便多一分危险。”
苏刘义满脸尘土,汗水顺着脸颊滑落,留下一道道泥痕。他用力地点了点头,手中紧紧握着马鞭,大声喊道:
“加快速度,莫要停歇!众将士,大宋的希望就在前方,我们绝不能放弃!”
说罢,他率先策马向前冲去,士兵们紧跟其后,脚步声与马蹄声交织在一起,在古道上回荡。
终于,在一处驿站追上二王。
陆秀夫急忙上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含泪:
“殿下,临安虽陷,然我等热血尚在。臣已派人邀陈宜中前来,共图复国大业。只要殿下在,大宋便有希望,臣等愿以死相随。”
益王赵昰年纪尚幼,小脸被晒得通红,却也神色坚毅,宛如初生之犊不畏虎。他快步上前,伸出稚嫩的小手扶起陆秀夫:
“陆卿家快快请起,朕与大宋共存亡!朕虽年幼,却也知祖宗基业不可弃,定要与元军抗争到底。”
不久,陈宜中匆匆而至。
他面容清瘦,眼神闪烁不定,似有满腹心事。入帐后,他先向二王行礼,动作略显迟缓,而后道:
“殿下,当下局势危急,老臣虽力薄,亦愿肝脑涂地。只愿殿下能坚定信念,莫要被眼前困境吓倒。”
众人又派人往定海召张世杰。张世杰接令,二话不说,转身便走。他披甲佩剑,大步流星地走出营帐,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来到战马前,他翻身上马,动作矫健如猎豹。不久后,他率领部众如疾风般赶来。只见他虎目圆睁,眼神中透着凛凛杀气,声如洪钟:
“末将来迟,愿听差遣!只要末将还有一口气在,定不会让元军伤殿下分毫!”
温州江心寺,庄严肃穆,寺内香烟袅袅。
那高宗南奔时的御座在寺内散发着历史的幽光,仿佛在默默诉说着南宋曾经的辉煌与屈辱。众人入寺,见御座皆悲从中来。
陆秀夫率先扑到御座前,伏地痛哭,双手紧紧地抓着地面,指甲深陷泥土之中:
“先帝啊,臣等无能,让大宋蒙羞。如今二王在此,臣等定当拼死护佑,重振大宋声威!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退缩!”
众人纷纷跪地,哭声一片,那哭声在寺内回荡,仿佛能冲破云霄,直达天际。
哭罢,陆秀夫缓缓起身,他用力地擦去脸上的泪水,目光炯炯,环顾众人:
“今奉益王赵昰为天下兵马都元帅,广王赵昺副之。我等当起兵除吏,救大宋于水火!此刻便是我等为大宋而战的时刻,诸君当齐心协力!”
众人齐声高呼:
“遵命!”
遂任命秀王赵与择为福建察访使。
赵与择器宇轩昂,身姿挺拔,他抱拳受命,声音洪亮而坚定:
“臣定当在闽中为殿下竖起大宋旗帜,招纳忠义之士,汇聚天下豪杰,为复国大业奠定根基!若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言罢,他翻身上马,骏马嘶鸣一声,扬起四蹄,绝尘而去。
太皇太后谢氏在临安宫闱之中,虽已年迈体弱,行动不便,却仍心系二王。
她坐在那略显昏暗的宫殿内,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然与慈爱。她颤巍巍地对两名宦者道:
“你二人速去温州,带二王回来,老身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要保他们周全。他们是大宋的血脉,绝不能有失。”
二宦者领命,带着八名士兵前往温州。见到二王,宦者尖着嗓子道:
“殿下,太皇太后懿旨,令您二人速回临安。如今临安虽陷,但太皇太后仍在努力周旋,或有转机。”
陈宜中冷笑一声,上前一步,眼神中满是不屑与愤怒:
“回临安?那是自投罗网!太皇太后太过天真,如今元军已掌控大局,回去无异于羊入虎口,任人宰割。我等绝不能再重蹈覆辙,让二王陷入险境。”
说罢,他一挥手,手下将士一拥而上,迅速擒住士兵。
陈宜中亲自押着他们来到江边,望着那滔滔江水,他咬牙切齿:
“大宋已到如此境地,你们休要再做元军帮凶!”
言罢,他用力一推,将士兵们推入滔滔江水。江水瞬间将他们吞没,只泛起几圈小小的涟漪。
随后,陈宜中、陆秀夫、张世杰护卫二王,踏入闽地。
张世杰拔剑高呼:
“闽广之地,便是我大宋复兴根基,元军来吧,定叫尔等有来无回!今日我等背水一战,唯有胜利,方能拯救大宋!”
众人皆热血沸腾,士气高昂,他们迎着朝阳,向着未知的抗元之路奋勇前行,那背影在阳光的映照下,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充满了希望与勇气。
烽火连三月,山河破碎风飘絮,南宋的半壁江山在元军的铁蹄践踏下摇摇欲坠。
黄万石,昔日身为大宋福建漕使,本应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然在这大厦将倾之际,他却被元军的兵威所摄,贪生怕死,决然降元。
其心中打的如意算盘,竟是妄图借自已曾在福建任职的经历与熟悉,将全闽之地作为一份厚重的“投名状”,拱手献于元人,好换得自已在元朝的荣华富贵与高官厚禄,此等行径,实在是无耻至极。
彼时,汀、建诸州在黄万石的蛊惑与威逼之下,城中官员们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虑地商讨着是否要追随其向元军送款归降。
汀州知州的府邸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知州大人在厅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犹如乱麻,口中喃喃自语:
“黄万石如今已降元,他言之凿凿,称此举可保我等身家性命与锦绣前程,可这叛国背主之事,如何做得?但若不从,又恐元军屠城,这可如何是好?”
一旁的通判亦是唉声叹气,满脸无奈地附和道:
“大人,事已至此,南宋的国运似已走到尽头,或许……或许真的别无他法,只能顺应大势了。”
诸人正于这两难的困境中苦苦挣扎、犹豫不决之时,仿若一道曙光穿透重重乌云,宋室二王驾临的消息如疾风般传遍汀、建诸州。
这一消息宛如洪钟大吕,震醒了那些被迷茫与恐惧笼罩的官员们。他们如梦初醒,深知二王的到来犹如南宋最后的一丝希望之火,只要火苗尚存,便有重燃山河的可能。
于是,各州迅速行动起来,严令紧闭城门,以决绝之态拒绝黄万石入城。
黄万石得知城门紧闭,自已被拒之门外,顿时气得暴跳如雷,脸红得如同熟透的猪肝,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他亲自率领着一队如狼似虎的人马,风风火火地来到汀州城下。
只见他骑在高头大马上,那匹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怒火,不安地刨着蹄子。黄万石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对着城墙上严阵以待的守军高声咆哮:
“你们这些愚蠢至极的家伙,简直是瞎了眼!如今南朝早已名存实亡,如同风中残烛,跟着我投靠大元,才是唯一的生路!否则,待元军破城之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城墙上的守将林起鰲,身姿挺拔如苍松翠柏,傲然挺立在城头。他目光如炬,眼神中透着坚定不移的信念,高声回应道:
“黄万石,你这叛国求荣的无耻之徒,休要在此处大放厥词、妖言惑众!我们生是大宋的臣民,死亦为大宋的忠魂,宁可粉身碎骨,也绝不降元!”
言罢,他大手一挥,仿若苍鹰展翅,果断下令守军放箭。
刹那间,箭如雨下,密如飞蝗,带着守城将士们的愤怒与决心,朝着黄万石的队伍呼啸而去。
黄万石的队伍顿时乱作一团,惨叫连连,士兵们像没头的苍蝇般四处逃窜。
黄万石见势不妙,心中的怒火瞬间被恐惧所取代,他脸色煞白,急忙用力拨转马头,在几名亲信的护卫下,狼狈不堪地落荒而逃。
他的许多将士目睹其丑态,心中对他的鄙夷与唾弃油然而生,纷纷弃甲投戈,毅然决然地转身投向二王的阵营。
二王的军队因此兵势稍振,众人原本阴霾密布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丝如晨曦般的希望之色。
陈宜中等人见此转机,心中大喜,决定趁热打铁,传檄岭海。
在那简陋却充满热血与希望的营帐之中,陈宜中手持檄文,身姿笔挺,目光炯炯如星辰,慷慨激昂地对众人说道:
“如今我大宋虽遭受元军的重创,山河破碎,百姓流离失所,但仍有无数忠臣义士在这片土地上浴血奋战,不离不弃。夏贵已复濒江州郡,此乃振奋人心、鼓舞士气之大喜讯,犹如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照亮了我们前行的道路。当务之急,是要将此消息迅速传檄四方,让岭南沿海之豪杰义士们知晓,我大宋尚有可为,尚有希望!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众志成城,必能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说罢,他将檄文郑重地交给手下,眼神中饱含着信任与期待,命他们快马加鞭,星夜兼程,务必将檄文送往各地。
檄文所到之处,南宋的旧臣遗民们仿若被注入了一针强心剂,纷纷响应号召,揭竿而起。
而元军诸戍将听闻此消息后,却如坐针毡,心中大惊失色。他们深知江路已被切断,若继续滞留于此,北归之路将如同被茫茫云海遮蔽,遥不可及。
在那阴暗潮湿的营帐之中,众将围坐在一起,个个面色凝重,如丧考妣。一名将领忧心忡忡地说道:
“如今江路断绝,我等被困于此,犹如瓮中之鳖。这可如何是好?依我之见,不如暂且托计事之名返回静江,那里毕竟是我们熟悉的地方,再从长计议,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众人听闻,纷纷点头称是,皆以为此计乃当前唯一可行之策。
然而,就在此时,元广西宣慰使史格却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傲然挺立,镇定自若。
他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如磐石,神色从容淡定,缓缓说道:
“君等勿为虚声所惧。夏贵虽复江州郡,但此乃兵戈之事,胜负无常,尚未可知其后续发展究竟如何。待他逾岭而来,若真的无法北归,我等取途云南,亦未为不可。云南之地,虽路途遥远,然山川险阻,亦可为我等提供庇护之所。怎能因这尚未确定之事,便轻易放弃戍守之地?我大元的疆土,皆是将士们用鲜血与生命换来的,一寸一毫都不容有失!”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如洪钟鸣响,在营帐中久久回荡,让众将陷入了沉思。
元行省见诸将犹豫,又提出欲弃广之肇庆、德庆、封州,并戍梧州之议。
史格听闻,再次出言相阻。
他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上前,目光如炬地指着地图,详细地分析道:
“诸位且看,肇庆、德庆、封州乃战略要地,犹如三把利刃,插入岭南大地。若轻易放弃,敌军便可如入无人之境,长驱直入,我军将陷入极为被动的局面。梧州虽可暂作戍守之所,但放弃三州之弊远大于利,此乃饮鸩止渴之举,绝不可行!”
他的一番话有理有据,如同一把利刃,剖析利弊,让元行省的官员们哑口无言,面面相觑,不得不放弃了这一短视且愚蠢的计划。
天色阴沉,铅云密布,仿佛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全太后与幼帝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哀伤与无助,在一群虎狼之师的元兵押送下,步履沉重地踏上了北行之路。
他们的身影在广袤的天地间显得如此渺小而凄凉,那一步步远离故土的脚印,仿佛踩在每一个大宋子民的心上。
当这支队伍行至瓜洲时,江风呼啸而过,吹起阵阵寒意。滔滔江水奔腾不息,发出怒吼般的声响,似在为大宋的命运悲泣呜咽。
李庭芝与姜才站在远处的城墙之上,眼睁睁地望着全太后与幼帝逐渐远去的队伍,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肆意流淌。
李庭芝紧咬牙关,身体微微颤抖,他对着身旁的将士们涕泣而誓,声音因悲痛与愤怒而变得沙哑:
“二宫受辱,我等身为臣子,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怎能坐视不理!如今,正是我等舍生取义、报效国家之时。今当拼死一战,哪怕肝脑涂地,也要夺回圣上,护我大宋尊严!”
言罢,他“唰”地抽出腰间佩剑,高高举向天空,那剑身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凛凛寒光,仿佛也在响应着他的决心。
将士们听闻此言,皆被深深触动,他们望着远方的二宫,心中涌起无尽的悲愤与忠诚。
一个个热血男儿眼眶泛红,热泪盈眶,那泪水与汗水交织在一起,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
李庭芝见士气可用,当机立断,命人将城中所藏的金帛尽皆取出。
一箱箱金银财宝被抬至校场之中,在阳光下闪烁着的光芒。
李庭芝站在高台之上,大声喊道:
“诸位将士,今日之战,关乎大宋国运,关乎二宫安危。这些金帛,是我等为大家准备的犒赏。若能成功夺回圣上,荣华富贵自是少不了;但若有退缩者,军法处置,绝不留情!”
说罢,他亲手将一锭锭金银、一匹匹绸缎分发给将士们。将士们接过犒赏,心中的斗志更加昂扬,他们摩拳擦掌,准备为了大宋,为了二宫,拼死一战。
四万热血男儿趁着夜色,如同一群被激怒的猛虎,直捣瓜洲。
他们的脚步轻盈而迅速,在夜色的掩护下,悄然逼近元军营地。
当接近营地时,为首的将领一声令下,刹那间,喊杀声震天动地,打破了夜的宁静。
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入营地,刀光剑影在黑暗中闪烁交错,火星四溅。战火纷飞之中,士兵们个个奋勇当先,毫不畏惧死亡。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夺回圣上,复兴大宋。
激战持续了三个时辰,元军起初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很快便稳住阵脚,开始组织反击。
在激烈的战斗中,元军见形势不妙,拼死护卫着幼帝,在混乱中匆匆向后方避去。
姜才见此情形,眼睛通红,仿佛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怒喝一声:
“圣上不可失!追!”
便率领着一队精锐士兵,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元军逃离的方向追去。
一路追到蒲子市,即便夜幕深沉如墨,四周一片漆黑,姜才依然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的身影在夜色中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坚定不移。
元将阿珠见姜才如此勇猛,心中暗自忌惮。他深知若不能招降姜才,这场战斗将会陷入无尽的麻烦之中。
于是,他派出使者,前往姜才阵前招降。使者来到姜才面前,满脸堆笑,谄媚地说道:
“姜将军,如今南朝大势已去,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只要你肯投降,我家将军必定保你荣华富贵,高官厚禄享之不尽。”
姜才听闻此言,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大声回道:
“吾宁死,岂作降将军耶!我生是大宋人,死是大宋鬼。让我投降,除非江水倒流,天地颠倒!”
其声如洪钟,在夜空中回荡,震得四周的树叶沙沙作响。那坚定的话语,让在场的每一个士兵都为之动容,他们更加坚定了跟随姜才战斗到底的决心。
与此同时,在真州,宋将苗再成也心怀忠义,谋划着夺取圣驾。
他精心布置,调兵遣将,准备在关键时刻发动突袭。
然而,元军防范甚严,加之各种意外情况的发生,最终苗再成的计划未能成功。但他那颗炽热的忠义之心,在这暗夜中却如同一颗璀璨的星辰,虽未能扭转大局,却永远闪耀着不屈的光芒,成为南宋末年那段悲壮历史中浓墨重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