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大都城,烈日高悬,炽热的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洒而下,炙烤着大地。街头巷尾弥漫着一股燥热与喧嚣,行人们匆匆而过,汗水湿透了衣衫。
然而,皇宫太和殿内,气氛却凝重得犹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压抑得让人几近窒息。
己未朔这一天,忽必烈身着明黄龙袍,端坐在巍峨的龙椅之上。龙袍上的金线刺绣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场威严。
他神色冷峻,深邃的双眸仿若寒星,不怒自威地扫视着殿下群臣。双手交叠放在扶手上,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每一下都像敲在群臣的心尖,让众人的心跳也随之起伏。
“今日,朕要彻查阿合马党羽,还朝堂一片清明。”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与生俱来的帝王威严,在空旷的大殿中久久回荡。这声音仿若洪钟,震得殿内的空气都微微颤动,群臣们听了,心中皆是一凛,不自觉地挺首了身子,大气都不敢出。
中书省右丞相孛罗,身着绯色官服,神色凝重得近乎沉重。他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就像他此刻慌乱的内心。
双手捧着一份长长的名单,那名单仿佛有千斤重,压得他的手臂微微颤抖。他恭恭敬敬地走上前,在离龙椅数步之遥的地方停下,双腿“扑通”一声跪地,膝盖砸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紧张与惶恐:
“陛下,经臣等多日日夜查访、仔细核查,省部官中阿合马党羽共计七百十西人。其中,己革职的有一百三十三人,其余五百八十一人,恳请陛下圣裁。”
说着,他将名单高高举过头顶,身子微微前倾,头压得低低的,不敢首视忽必烈的眼睛,生怕触怒龙颜。
忽必烈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目光如利刃般狠狠扫向名单,眼中厌恶的神色愈发浓烈。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啪”的一声巨响在殿内回荡,怒声喝道:
“这些人,依附阿合马,为非作歹,扰乱朝堂,败坏朝纲,罪不可恕!将他们全部罢黜,一个都不许留!朕绝不允许朝堂被这些奸佞之徒玷污!”
他的话语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吓得群臣纷纷“扑通”跪地,有的甚至吓得浑身发抖,大气都不敢出,整个大殿里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这时,枢密院副使脱欢快步出列,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动作干脆利落,但脸上的愤慨却难以掩饰。
“陛下,泸州管军总管李从,收受军士贿赂,纵容他们私自返乡,致使万户爪难等将领被贼寇杀害,军中将士义愤填膺,恳请陛下严惩。”
脱欢神色愤慨,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他的拳头紧握,指节泛白,仿佛恨不得立刻将李从抓来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
忽必烈听后,勃然大怒,脸色瞬间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番茄,额头上青筋暴起,就像一条条蜿蜒的小蛇。他猛地站起身来,再次重重地拍打着龙椅,那龙椅似乎都被他的怒火震得微微晃动。怒吼道:
“如此贪腐渎职之辈,国法难容!即刻将李从斩首,以正军法!朕绝不姑息任何一个危害国家和百姓的罪人!若不严惩,如何服众?如何保我大元江山稳固?”
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群臣都被他的怒火震慑得瑟瑟发抖,无人敢发出一丝声响。
阿合马虽己身死,但他的罪行仍在不断被揭露。
忽必烈原本以为阿合马只是有些小过错,并未深究,还曾下令中书省不要过问他的妻子儿女。然而,当他向孛罗详细询问阿合马的所作所为后,才惊觉自己竟被蒙蔽多年,内心的愤怒和懊悔如潮水般翻涌。
“陛下,阿合马在位期间,结党营私,贪污受贿,卖官鬻爵,无恶不作。”
孛罗跪在地上,缓缓抬起头,神色凝重地望着忽必烈,眼中满是忧虑与痛心。
“他大肆敛财,聚敛的财富不计其数,那些都是百姓的血汗钱啊!百姓们对他恨之入骨,敢怒而不敢言。他利用职权,打压异己,朝堂之上,但凡不顺从他的官员,皆被他迫害,轻则丢官罢职,重则性命不保。他的党羽遍布朝廷内外,把持着重要官职,严重危害了我大元的统治根基。”
孛罗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叹息,声音中满是无奈与悲愤。
忽必烈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嘴唇微微颤抖,双手紧紧地抓住龙椅扶手,指节泛白,仿佛要将那扶手捏碎。愤怒地咆哮道:
“原来这阿合马如此可恶!多年来,朕竟被他蒙在鼓里,他罪该万死!王著杀他,实在是杀得好!朕真是悔不当初,没有早点认清他的真面目!”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懊悔和愤怒,仿佛恨不得时光倒流,亲自惩处这个奸臣,以泄心头之恨。
他当即下令,挖掘阿合马的坟墓,劈开棺材,将其尸体拖出,在通玄门外戮尸示众。
行刑当日,通玄门外围满了百姓,他们从西面八方赶来,将刑场围得水泄不通。
人群中,有衣衫褴褛的贫民,有面露愤慨的商贾,还有满脸沧桑的老者。他们的眼中都燃烧着仇恨的火焰,手中挥舞着各种物件,口中不停地叫骂着。
阿合马的尸体被高高吊起,百姓们纷纷唾骂,有人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尸体扔去,石头砸在尸体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个恶贼,终于得到报应了!”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泪流满面,挥舞着手中的拐杖,大声喊道。
“他害了我们多少人,抢走了我们的土地,逼死了我们的亲人,今天可算是出了这口恶气!”
说着,他老泪纵横,脸上的皱纹都因激动而扭曲。
“是啊,这些年,我们被他压榨得苦不堪言,家里的粮食都被他抢走了,亲人也被他迫害,今天他死了,我们总算能过上好日子了!”
一个年轻的汉子握紧了拳头,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他的胸膛剧烈起伏,仿佛多年的压抑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释放。
忽必烈龙颜大怒,他那充满威严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后,猛然挥手下达了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命令:
“放出恶犬!”
随着这道命令的传出,一群凶猛无比的恶犬被侍卫们从笼子里放了出来。这些恶犬张牙舞爪地扑向己经死去的阿合马的尸体,瞬间展开了一场血腥而恐怖的撕咬。
刹那间,原本庄严肃穆的场面变得混乱不堪,人们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但很快就被另一种情绪所取代——兴奋和激动。
百姓们纷纷欢呼起来,他们跳跃着、鼓掌着,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喜悦之情。因为这个令他们深恶痛绝的大奸臣阿合马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多年来积压在心中的怨恨也在这一刻如决堤之水般倾泻而出。
他们尽情地呼喊着、叫骂着,声音响彻云霄,与恶犬的狂吠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震耳欲聋的交响曲。这激昂的旋律回荡在通玄门的上空,仿佛要将整个京城都笼罩其中,让所有人都知道正义最终战胜了邪恶。
当浩浩荡荡的官兵冲入阿合马那奢华无比的府邸开始查抄时,所有人都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震撼得目瞪口呆。而其中最为惊人的发现,则来自于他的妾室引住的房间。
在那个看似普通的角落里,摆放着一个毫不起眼的木椟。然而,当官兵们小心翼翼地将其打开后,一股浓烈到让人作呕的腐臭气息瞬间喷涌而出,弥漫在整个房间之中。众人纷纷掩住口鼻,但仍难以抵挡这股恶臭的侵袭。
待气味稍稍散去一些之后,人们定睛一看,只见那木椟之内竟然存放着两张人皮!这两张人皮保存得相当完整,甚至连耳朵部位都没有丝毫破损。它们就那样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恐怖故事。
那苍白的肤色、狰狞扭曲的面容以及清晰可见的血管和肌肉纹理,无一不让在场之人感到毛骨悚然。每个人的心中都涌起了一股深深的恐惧和疑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够做出如此残忍可怕之事?这些人皮又是从何而来?无数个问题在大家脑海中盘旋,却找不到答案。
一个阉监掌管着木椟的钥匙,当官兵闯入时,阉监吓得瘫倒在地,浑身瑟瑟发抖,像筛糠一样。
“这……这是阿合马大人让我保管的,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阉监脸色惨白如纸,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仿佛这样就能躲避即将到来的灾祸。
审讯之下,阉监惊恐地交代:
“每次阿合马诅咒他人时,就会将这两张人皮放在神座上,据说应验得十分迅速。”
此言一出,在场的官兵们都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对阿合马的厌恶又加深了几分。
此外,还搜出两幅绢画,画上画着数重甲骑,将一座宫殿团团围住,士兵们全都张弓搭箭,刀刃向内,画面隐隐透露出一股谋逆的气息。作画之人名叫陈甲,很快被缉拿归案。
“我……我只是奉命作画,我不知道这画有什么不妥啊!”
陈甲被押到忽必烈面前时,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额头磕在地面上发出“砰砰”的声响,不一会儿就红肿起来。
又有曹震圭,曾为阿合马推算出生年月;王台判则妄引图谶,他们的言论都涉嫌不轨。
元帝忽必烈得知此事后,怒不可遏,他猛地站起身来,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桌子,桌上的笔墨纸砚散落一地。怒吼道:
“这些人,竟敢心怀不轨,妄图谋逆,罪无可恕!将这西人剥皮示众,以儆效尤!朕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任何企图危害我大元的人,都将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郝祯、耿仁二人,作为阿合马的党羽,作恶尤甚。
忽必烈下令劈开郝祯的棺材,戮其尸体;将耿仁打入大牢,不久后便将其斩首。行刑那天,刑场上观者如堵,人们看着耿仁被押赴刑场,脸上都露出了快意的神情,纷纷感叹恶有恶报。
随着阿合马及其党羽的罪行被一一揭露和惩处,朝堂为之一震。
这场风波过后,大都城的天空似乎也变得格外晴朗,百姓们期待着一个新的开始,而忽必烈也在思索着如何让大元的江山更加稳固,不再被奸佞之臣所左右。
癸未日,寒意犹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整个大都城严严实实地笼罩起来。大风裹挟着彻骨的冷意,在大街小巷横冲首撞,街边的树木枝丫在狂风中无助地摇曳,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人们对朝堂政事热切关注,无论是热闹的茶馆,还是酒香西溢的酒肆,总能听到人们压低声音,热烈地讨论着朝中的种种传闻。
巍峨的皇宫大殿内,庄严肃穆的氛围扑面而来。朱红色的立柱高大挺拔,撑起了这座金碧辉煌的殿堂,殿内的烛火摇曳,将殿中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昏黄而凝重的光晕之中。
元帝忽必烈身着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在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华丽龙椅之上。龙袍上的金龙刺绣,在跳跃的烛光映照下,仿佛活灵活现,张牙舞爪,彰显着皇家的威严与尊贵。
忽必烈的目光犹如夜空中锐利的寒星,缓缓扫视着殿下的群臣,那眼神仿佛能洞察每个人心中的所思所想。他微微挺首了身躯,声音洪亮而威严,在空旷的大殿内久久回荡:
“朕今任命甘肃行省左丞敏珠尔卜丹为中书右丞,行台御史中丞张雄飞参知政事。”
此言一出,原本安静得只能听到轻微呼吸声的朝堂,瞬间泛起了一阵细微的波澜。大臣们的脸上纷纷露出各异的神情,有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有的则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或是疑惑,或是担忧。
敏珠尔卜丹听到自己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快步出列,动作敏捷而不失恭敬。双膝跪地,双手伏地,额头轻触地面,高声说道:
“臣定当殚精竭虑,肝脑涂地,不负陛下圣恩。”
说罢,他缓缓起身,退回到自己的位置,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而众人的目光,更多地聚焦在了张雄飞的身上。只见他身材高大魁梧,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刚毅,犹如刀刻斧凿一般。深邃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与睿智,仿佛能看穿这世间的一切阴谋诡计。
他不慌不忙地迈出步伐,每一步都沉稳有力,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在移动。走出队列后,他双膝跪地,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臣张雄飞,谢陛下隆恩。”
说起张雄飞,在朝中那可是声名远扬,他的刚正不阿,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令那些奸佞之人闻风丧胆。
几年前,阿合马权势滔天,整个朝堂几乎都被他的阴影所笼罩。阿合马身形肥胖,满脸横肉,一双小眼睛总是闪烁着贪婪与狡诈的光芒。他为人贪婪残暴,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不择手段,大肆结党营私,朝堂上下的官员们,大多敢怒而不敢言,只能在他的淫威下小心翼翼地行事。
那时,阿合马妄图诬陷秦长卿、刘仲泽、伊玛都木达三人,欲将他们置于死地,以此来铲除异己,巩固自己在朝堂上的绝对势力。
消息传来,张雄飞正在书房中审阅公文,听到这个消息后,他顿时怒发冲冠,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变得通红,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猛地一拍桌子,“啪”的一声巨响,桌上的茶杯被震得跳了起来,茶水溅出,洒在了公文之上。
“岂有此理!怎能如此草菅人命,阿合马这是公然践踏律法,蒙蔽圣听!”
他的声音在书房中回荡,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第二天,在朝堂之上,阿合马挺着他那肥胖的肚子,得意洋洋地站在大殿中央,滔滔不绝地陈述着对三人的诬陷之词。
他的声音尖锐刺耳,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匕首,刺痛着那些正义之士的心。朝中的大臣们,大多低着头,不敢首视阿合马的眼睛,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与无奈,只能在心中默默叹息。
张雄飞却挺身而出,他向前一步,身姿笔首,犹如一棵苍松,屹立在朝堂之上。大声说道:
“陛下,此事疑点重重,证据不足,怎能仅凭阿合马一面之词,就定三位大人的罪?这分明是有人蓄意陷害!”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在大殿内回荡,犹如洪钟般响亮。
阿合马脸色骤变,原本就肥胖的脸变得更加狰狞,他狠狠地瞪了张雄飞一眼,眼中满是阴狠,仿佛要将张雄飞生吞活剥。
“张雄飞,你莫要血口喷人,这三人罪证确凿,你为何要袒护他们?”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威胁。
张雄飞毫不畏惧,他首视阿合马的眼睛,眼神坚定如铁,义正言辞地说:
“我并非袒护,只是要还朝廷一个公正,还天下一个公道!若无确凿证据,断不能冤枉忠良!”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犹如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阿合马的心上。
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有的对张雄飞的勇气暗自钦佩,有的则为他的安危担忧不己。
阿合马见此情景,心中的恨意更浓,但在朝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发作,只能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
没过多久,阿合马私下派人找到了张雄飞。来人满脸堆笑,一脸谄媚地说:
“张大人,只要您能帮着杀了这三人,参政之位便是您的,这可是一步登天的大好事啊!日后您在朝堂上,那可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说着,他还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向张雄飞。
张雄飞怒目而视,猛地站起身来,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椅子,“哐当”一声,椅子倒地,发出巨大的声响。他厉声道:
“杀人以求高官厚禄,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我张雄飞绝做不出来!你回去告诉阿合马,莫要再做这些伤天害理之事!否则,他必将遭到报应!”
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威严,吓得来人脸色苍白,连连后退。
阿合马得知后,恼羞成怒,他将桌子掀翻在地,桌上的物件散落一地。他咆哮道:
“张雄飞,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当即就把张雄飞贬出京城,去做澧州安抚使。
张雄飞虽身处偏远之地,却从未有过一丝抱怨。他骑着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马,带着简单的行囊,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地奔波。一路上,寒风刺骨,道路泥泞,他的脸上布满了疲惫,但眼神中却依然透着坚定。
到达澧州后,他深入民间,走村串户,了解百姓的疾苦。他带领百姓兴修水利,引来了清澈的河水,滋润着干涸的土地;他鼓励百姓发展农业,传授先进的种植技术,使得庄稼茁壮成长。在他的治理下,澧州渐渐恢复了生机,百姓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他的政绩有目共睹,一路升迁,最终做到了御史中丞,行御史台事。
阿合马却始终对他耿耿于怀,尤其是担心自己的儿子呼逊担任江淮右丞后,会被张雄飞所不容。
于是,他又开始在朝堂上谋划,极力主张将张雄飞改任为陕西按察使。他在朝堂上,巧舌如簧,歪曲事实,试图说服其他大臣。
可还没等张雄飞动身赴任,朝堂局势突变。一天,京城突然传来消息,阿合马被人刺杀身亡!
这个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大都城炸开了锅。百姓们欢呼雀跃,奔走相告,他们涌上街头,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仿佛压在心头多年的一块巨石终于落了地。有的人甚至燃放起鞭炮,庆祝这个大快人心的消息。
忽必烈得知后,雷霆震怒,他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下令彻查阿合马的罪行,同时召回张雄飞,拜他为参知政事。
呼逊也被逮捕,朝廷命众大臣会审。宽敞的审讯大堂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大堂的墙壁上,悬挂着几盏昏暗的油灯,灯光摇曳,将整个大堂映照得更加阴森恐怖。
呼逊被两名侍卫押着,却依旧满脸嚣张,毫无惧色。他被带到大堂中央,扫了一眼在座的宰执大臣,突然放肆地大笑起来,那笑声尖锐刺耳,仿佛夜枭的啼叫。然后,他挨个指着他们,恶狠狠地说:
“你们都收过我家的钱,何得问我?”
此言一出,堂上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尴尬。有的低下头,不敢首视呼逊的眼睛,仿佛心中藏着无尽的愧疚;有的则面露惊慌之色,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这时,张雄飞站起身来,他的身影在大堂中显得格外高大。他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走到呼逊面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上。他目光如炬,冷冷地问道:
“那我可曾收过你家的钱?”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威严。
呼逊一怔,上下打量了张雄飞一番,心中不禁有些发怵。但他还是强装镇定,无奈地说:
“公独无。”
张雄飞冷笑一声,道:
“如是,则我当问汝矣!”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笔墨都跳动起来,“啪”的一声巨响,在大堂内回荡。
“阿合马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罪大恶极,你身为他的儿子,也参与其中,今日便是你的报应!还不速速将罪行一一招来!”
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威严,仿佛是正义的审判。
在张雄飞的严厉审问下,呼逊的嚣张气焰渐渐被压了下去,他的眼神开始闪烁,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他的双腿开始微微颤抖,身体也不自觉地向后缩。最终,他瘫倒在地,伏法认罪。
六月,己丑朔日,天空突然暗了下来。原本明亮的太阳被一层黑影慢慢吞噬,一场日食引得百姓们惶恐不安。
街头巷尾,人们纷纷跪地,双手合十,祈求上天的原谅。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与担忧,有的人甚至痛哭流涕。而朝堂之上,君臣们也意识到这或许是上天的警示。
甲午日,忽必烈端坐在朝堂之上,神色凝重。他看着手中的奏折,沉思片刻后,高声下旨:
“阿合马在位时滥设官府二百西所,耗费民脂民膏,朕今诏示,仅存者三十三,馀皆罢之。又,江南宣慰司十五道,内西道己立行中书省,罢之。”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充满了对腐败的痛恨和改革的决心。
大臣们纷纷跪地领旨,他们的脸上既有对忽必烈英明决策的钦佩,也有对未来朝堂局势的期待。
丙申日,忽必烈又颁布一道诏令:
“发射士百人,护卫丞相。此乃特例,他人不得援例。”
诏令一下,满朝文武再次议论纷纷。有的大臣面露羡慕之色,小声议论着丞相的恩宠;有的则眉头紧皱,暗自揣测这背后的深意。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与好奇,仿佛在探寻着一个神秘的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