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黑市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男生宿舍。
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赵铁柱的鼾声隔着门板都能听见。李慕轻手轻脚地开门,发现王浩居然还醒着,正戴着眼镜看书。
"这么晚?"王浩抬头,镜片反射着台灯的光。
"嗯,有点事。"李慕简短地回答,走到自己床边坐下。
简短的收拾了下就上了床
李慕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
。他翻了个身,床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赵铁柱在对面床上嘟囔了一句梦话:"慕哥......这招......帅......"
李慕无声地笑了笑。
天刚蒙蒙亮,训练场上还蒙着一层薄雾。
李慕站在跑道起点,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今天怎么这么早。"陈瑶的声音带着晨起的微哑,银发随意地扎成马尾,训练服外套松垮垮地搭在肩上。
李慕没有回头:"睡不着。"
铁柱的大嗓门穿透晨雾:"慕哥!陈教练!你们也太拼了吧!"
他穿着荧光绿的训练服,活像一根移动的荧光棒,身后跟着睡眼惺忪的王浩——后者正眯着眼睛往鼻梁上架眼镜,结果差点撞上跑道边的护栏。
陈瑶双臂抱胸:"迟到了两分十七秒。"
"冤枉啊!"赵铁柱哀嚎,"食堂阿姨非拉着我问百校联比的事,非要给我多塞俩肉包......"他从兜里掏出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喏,贿赂一下?"
陈瑶的银甲"咔"地弹出一截尖刺。
"我吃我吃!"赵铁柱赶紧把包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所以今天练啥?"
李慕指向那台轰鸣的灵能紊乱模拟器:"抗干扰训练。"
王浩镜片反光:"有趣。根据《灵能干扰下的战斗效能研究》,普通灵能者在紊乱环境中的战斗力会下降......"
"停!"赵铁柱一把捂住他的嘴,"说人话就是——咱们要变成菜鸡互啄了是吧?"
陈瑶嘴角微扬:"准确地说,是菜鸡对抗老鹰。"她银甲全开,"我和李慕一组,你们俩一组。"
"这不公平!"赵铁柱跳脚,"你们俩怪物联手,我们怎么......嗷!"
话没说完,紊乱的灵能场突然波动,赵铁柱一个踉跄,像踩了香蕉皮似的滑出三米远。
李慕挑眉看向陈瑶:"你调整了干扰频率?"
"定向干扰。"陈瑶的银甲流动着数据流,"专门针对力量型灵能者的平衡系统。"
王浩突然蹲下,从鞋底抽出一块金属片贴在地面:"简易灵能稳定器,虽然只能维持十平方米......"
赵铁柱连滚带爬地冲进稳定范围:"耗子我爱你!"
李慕与陈瑶对视一眼,同时动了。
训练结束后,李慕独自站在淋浴间,任由冷水冲刷着身体。水珠顺着紧绷的肌肉滑落,在瓷砖地上汇成细流。
他关掉水龙头,抹了把脸。镜中的少年黑发滴水,眼底银芒隐现——自从百校联比后,他的特征太明显,己经不适合在公众场合打工。
(地下黑市的擂台赛......)
李慕穿上黑色卫衣,将兜帽拉低。虽然风险更高,但黑市不问出身,奖金丰厚,更重要的是——那里有他需要的东西。
"慕哥!"赵铁柱突然踹开更衣室门,"张校长找你!说是什么'特训物资'的事!"
李慕不动声色地收起正在查询黑市地址的通讯器:"知道了。"
走出更衣室时,陈瑶靠在走廊窗边,银发在阳光下近乎透明。她抛来一瓶冰镇能量饮料:"你灵能消耗过度。"
李慕接住瓶子,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同时皱眉—像有电流顺着血管窜向心脏。
陈瑶迅速收回手:“黑市最近不太平” 李慕拧瓶盖的手顿了顿:"你监视我通讯器?"
"只是合理推测。"陈瑶的银甲护腕闪过一道蓝光,"毕竟某人连麻辣烫都只点最便宜的素菜。"
远处传来张副校长的呼喊,陈瑶转身离去,银发扫过李慕的肩膀:"小心点,虽然你很强。"
李慕望着她的背影,突然笑了。
心动不如行动,当天晚上下课就独自去了黑市
李慕站在锈迹斑斑的金属门前,黑色面具在霓虹灯下泛着冷光。守门的壮汉扫了眼他递出的黑色门卡,咧嘴露出镶金的牙齿:
"菜鸟,B区往左,死活不论。"
穿过幽暗的隧道,震耳欲聋的声浪扑面而来。地下黑市比想象中庞大——整个废弃地铁站被改造成三层格斗场,最中央的八角笼沾满可疑的深色污渍。
李慕靠在黑市二层的栏杆上,黑色面具下的眼睛冷静地扫视着下方的擂台。他没有急着报名,而是点了一杯最便宜的合成啤酒,慢慢啜饮着。
擂台上,两个戴着面具的选手正在厮杀。左边是个两米高的壮汉,右臂明显经过机械改造,每一次挥拳都带着液压驱动的闷响;右边则是个瘦小的身影,动作灵活得像只猫,指间时不时闪过金属的冷光——指虎,还是暗器?
"铛!"
机械臂砸在擂台地面上,金属地板凹陷下去。瘦小选手一个翻滚,突然从靴筒抽出一把短刃,精准地刺入机械臂的关节缝隙。
"滋啦——"电火花迸溅,壮汉怒吼一声,左拳狠狠击中对手的肋骨。李慕听见清晰的骨裂声。
(纯粹肉体对抗......)
他眯起眼睛,观察着两人的动作细节。机械臂壮汉力量占优,但转身速度慢;瘦小选手技巧精湛,但抗击打能力弱。如果换成自己......
"嘿,新来的?"
一个戴着乌鸦面具的酒保凑过来,递上一张湿巾。李慕这才发现自己的酒杯己经被捏出裂痕。
"看中哪场了?"酒保压低声音,"'碎骨者'下周一对战'毒牙',赔率己经到1:8了。"
李慕摇摇头:"今天先看看。"
酒保意味深长地笑了:"聪明人。最近B区来了几个怪家伙,"他指了指太阳穴,"这里不太正常,打起来不要命的。"
正说着,擂台上突然爆发出惊呼。瘦小选手不知何时爬上了壮汉的背,双腿绞住脖子,短刃抵在对方眼球前。
"认输!"他嘶吼着。
壮汉挣扎了几下,终于不甘心地拍地投降。观众席爆发出骂声和欢呼——显然不少赌徒押错了宝。
李慕的目光却落在瘦小选手颤抖的左手上。尽管赢了比赛,但那人的手腕己经肿得像馒头,显然是旧伤复发。
他放下酒杯,准备去报名处,来到了报名处。
李慕站在黑市擂台的报名处,铁皮柜台后的工作人员头也不抬,甩过来一张泛黄的纸质协议。
"代号。"他嚼着口香糖,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签完按手印,生死自负。"
李慕扫了眼协议——条款简单粗暴:打死不偿命,伤残不追究,赛后恩怨场外算。
他拿起笔,笔尖悬在纸上顿了一秒。
"快点啊!"工作人员翻了个白眼,"后面还有人排队呢。"
身后传来几声嗤笑。李慕余光瞥见几个肌肉虬结的壮汉正不怀好意地盯着他略显单薄的身材。
(代号......)
笔尖落下,墨迹晕开——
"鸦时"
工作人员挑眉:"哟,文艺范儿?"他随手扔过来一个黑色手环,"B3擂台,下一场就是你。输了的医药费自理,赢了的奖金抽三成。"
李慕戴上手环,金属冰凉地贴上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