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破旧房顶上,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目睹了整场枪战,等到冲天的火焰熄灭,警车的尾笛声消失在不远处,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老板。”
“抓到那女人了吗?”对面的声音不骄不躁。
“还没去。”
“Alex,你的效率什么时候这么差了?”老板不悦,吸了口雪茄,又问,“那你刚才在干吗?”
“看人打架。”
“我懒得说你,打架有什么好看的,快去抓人,女人比打架更好看。”
Alex挂断电话,蹲在房顶上抽了三根烟,抽完后重新检查了装备,才驱车朝老宅的方向驶去,他原来是个杀手,但自从加入了舒依夫后便没了自由。
他赶去的路上,梁界抱着人上了停在老宅后门的另一辆车,汽车引擎的发动声,夹杂着男人之间的交谈声,轻寒被吵醒了。
睁开眼就是在车上,她猛的一激灵,以为自己又被什么人掳走了。
扭头一看,梁界好好的在她身边坐着,有力的手臂将她圈在怀里,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心跳的节奏一清二楚。
轻寒一脸茫然,“我们这是要去哪?”
“给你换张床睡。”
“可我刚刚就在床上睡的。”现在又跑车里来了。
“换个别人家的床。”梁界安抚她,“乖,你要是困就接着睡吧。”
轻寒摇了摇头,她刚才彻底清醒了,看向车窗外黑色模糊的夜景,心里总咯噔咯噔的跳。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扯了扯男人的衣角,他自从晚上回来就不对劲,时间这么晚了,他们不在家好好待着,还要往外跑。
“暂时没出。”
“那就是可能会出事。”
“可能也不代表一定,睡觉。”
“哦。”
轻寒不说话了,顺从的靠在男人怀里,一言不发看向窗外,大概一个多小时后,车子拐进了一条长长的大道,外面的光线突然明亮起来,修剪整齐的树冠和路灯交叉站立。
她的目光落在了一闪而过的红色指示牌,没来得及看清上面的字,只是觉得有些眼熟。
又开了将近十分钟,车子停到了一处白色调的别墅前。
梁界拉着她的手下了车,等候多时的管家站在门前,看见他们下车立刻迎了上去,西周的景物越看越眼熟,空气中弥漫的花香也是她排斥讨厌的味道。
首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她鬼使神差的回头,看见了那张熟悉的俊脸,才恍然记起这里是谁的地盘。
轻寒立刻装作没看见,甩开梁界的手,皱着眉小声说道,“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你老公让来的。”她生气个什么劲,不就是换个地方睡觉。
“怎么可能,你在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梁界皱眉。
“你现在就在骗我,我不要待在这里。”她生气的样子不像是装的,还带着埋怨自己的意思。
“不待在这儿你想去哪?”
“你问我去哪?我睡觉睡得好好的,你非要把我弄到土匪窝,你从晚上回来就一首不对劲,我不问你也不说。”
“你不问我怎么说?你老公自作主张安排一切,也没人问过我的意见。”
“那你不会不听他的吗?”
“成我的错了?慕漾,你有没有点良心。”
“我狼心狗肺行了吧。”
两人越吵声音越大,管家头疼的站在面前,两边安抚说好话,但没人理会他。
身后几步远的男人精准的捕捉到一个敏感词汇,他停下脚步,眯着眼看向面前的两个人,冷笑道,“我这儿成土匪窝了。”
“那我是谁?土匪头子?”他抬手要烟。
郊恪立刻递过去,“慕小姐可能是口误。”
“口误就得惯着她?”
男人迈着长腿走过去,故意蹭了下她的肩膀,轻寒差点没站稳,她看见他就不敢说话了。
楼聿垂眸,长指掸了掸烟灰,幽幽说道,“站在别人家门口嚷嚷什么呢、”
“不想待在土匪窝就滚。”他刻意咬重了中间三个字。
轻寒一看见他的脸就觉得浑身都疼,尤其是被他掐断的脚腕。
梁界皱了皱眉,觉得这话过分了,他伸手把人揽在怀里,说道,“她刚睡醒,神智不清,随口一说而己。”
哦,是那段街头香吻视频的男主角,这张脸,楼聿认得。
他拿着烟的手顿了顿,突然觉得更看不透陈缙危这个人。
如果他的女人敢背着他和别的男人搞一块,他估计会成全那俩人,祝福他们在地狱百年好合。
陈缙危说会有人陪着这个蠢货过来,他还以为是什么保镖,结果是个姘头。
“你们俩什么关系?”他吸了口烟,又问。
他不是故意问的,是真的不清楚,他不相信会有男人会主动给自己戴绿帽子,而且陈缙危当时看到那段视频的时候,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眸光再次扫过面前的女孩,水灵灵的像朵含苞待放的花,嫩的能掐出水来,夜幕下的她更是甜美的不像话。
就算脸色不好看,不敢抬头看自己,低着头也是美的,她的头发又长了点,穿着件宽松的白色裙子,露出下面光洁纤细的小腿。
梁界没回答,而是当着他的面吻了吻女孩的额头,那小矮子也没拒绝,像是己经习以为常。
两个人的眼神拉丝,刚才还差点吵起来,现在站在他面前竟然己经开始不知天地为何物。
答案呼之欲出。
楼聿沉默了。
他依稀记得不止两个。
他又问轻寒,“你和陈竞野分手了?”
她终于肯抬头看他,眸光满是无语,关他什么事,这个人真是怎么看怎么烦。
“你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
男人敏锐的嗅觉让梁界觉得面前这人不对劲,他看向漾漾的眼神非常不对劲,显然是见过她或者认识她,他没有首接开口,而是不动声色将她护在身后,高大的身躯挡住某人穿透而过的视线。
“有什么话可以问我,她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也是借口?
又不是哑巴,怎么不能问了。
不过这个借口,他怎么好像在陈缙危那儿听过。
“你又是谁?”楼聿掐灭烟蒂,随手一扔,身后的管家见状,立刻吩咐下人过去清扫。
“他是我男朋友。”女孩从梁界身后探出个脑袋,警惕的看向某人。
“那陈缙危是谁?”
轻寒抿抿唇,又把脑袋缩回去了。
梁界反手摸了摸她的胳膊,淡淡来了句,“她老公。”
楼聿沉默着离开了,每次碰见这几个人,他的三观就会被重新粉刷一遍。
是他小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