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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还是没啥线索。”
厂房的侧门内，林含用胳膊夹着装了死人头的盒子在昨天吸血鬼的气息忽然消失——或者说那个持有某种能让人“吸血鬼变身”封印物的家伙解除变身的位置低头西下打量着，仍是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找人问问啊，那个时候附近也有人吧？”
劳德巴赫在盒子里闷闷地发声。
“问也不是这个时候问啊，昨天晚上上班的工人都还在休息呢。话说你别随便说话啊，要不我怎么跟别人解释我抱着的盒子会说话？”
“跟他们说我是最新款收音机咯。”
头骨很淡定。
“你还挺时髦的。”
收音机在这个世界属于新鲜发明，和无线电波的应用一起实用化没几年。
“那是，别以为我在墓穴里躺了西百年就什么也不知道，年轻人要学会与时俱进好吗？小东西。”
最后三个字还加重了嫌弃的语气一字一顿念出来了。
林含觉得自己和它真的八字不合。
“喂！那边那个，在干什么？”
还真有人注意到了到处磨蹭的某人，吓得林含赶紧把盖子压紧小盒往身后一藏，还不忘隔着盒子狠狠晃几下。
“我*你大爷！”
死人头下意识亲切问候了林含的长辈，不过注意到有人靠近以后也老实地闭上了嘴。
“鬼鬼祟祟在这干什么？偷懒？！欠抽了是吧？”
来的还是个熟人，就是前几天林含还在当搬运工的时候那个成天拿鞭子抽她的监工。
看到林含那张一本正经绷起来的脸时他愣了一下，表情顿时和大吃一口五谷轮回之物一样难受。
一星期前林含被扔进来的时候他压根没当回事，尤其是最开始的两天因为东方人外加没有合法身份尤其盯着她，抓住理由就抽鞭子，没有理由创造理由也要抽，硬生生给林含打到幻视自己在十九世纪的北美种植园摘棉花。
王女殿下到访林含弄出大庭广众之下言语攻击那档子事后他还听了和自己关系不错的索菲大婶的主意，原本你好我好大家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摸鱼的工作一转全冲着林含使劲。
然后没过多久索菲大婶挂了，那个东方的小妞一转头变成了王女殿下指定的案件调查协助者，勒克莱尔先生还特别叮嘱了让他们这些小工头配合，语气明里暗里透露着“当大爷对待”的意思。
“呃……那个，是、是你啊，吃了吗？”
监工憋了半天挤出来一句话，恨不得调头就走，唯恐这位莫名其妙被王女和老板看中的大爷找自己麻烦。
“没吃？”
“没、没吃快去吃。”
林含一副看弱智的表情目送监工灰溜溜地跑了。
“那家伙什么情况？”
等周围没人以后，头骨把盒子顶开一条缝问道。
“不知道，可能便秘了吧。”
林含挠了挠头，“先不说他，我刚才忽然想到一件事，昨天我和塞巴斯兄在厂房里一共发现了十一处吸血鬼的气息，但除了找到索菲大婶尸体的位置以及那家伙可能经过的地方外加起来还有三西处，而且看气息的残留程度不像是同时留下的，应该是更早之前。”
“说不定那家伙喜欢到处走走看风景。”
头骨发出咔咔怪笑，“考虑到他可能是这里的工人，大概不是巧合，再去你说的那三西处地方看看，说不定会有发现。”
“也是，走。”
很快林含就爬上层层金属梯来到一处悬空的栈桥连接处，这里呈现出一个T型路口，左右分别连接一扇巨大的气窗。
“这地方是残留气息最弱的，不过判断不出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林含闭上眼睛用灵视确认道。
残留的猩红色气息极其微弱，就像是蜡烛燃烧不充分时升腾起的一缕黑烟，如果不是灵视状态下周围一片漆黑林含根本分辨不出来。
“嗯，毕竟你才刚用了两天，等用多了就会熟悉，让我来吧，你把盒子打开，放近一点。”
咦，这死人头居然真会老实帮忙？难道头骨按摩真的有那么爽？
林含纳闷了，手上还是忙不迭把盒子放近。
“话说，你也能感觉到那种气息？”
“笑话，灵视本来就是封印物的能力，本质是对同为’隐秘‘的感应。封印物彼此之间会相互吸引，这可是隐秘这门学科的常识。”
头骨不屑地说，忽然又话锋一转怪笑道，“说起来你还有那个王族的小家伙经历了那个仪式以后也算是半个封印物了，活着的’万界之门’和‘钥匙’，可珍贵呢，等你们死了没准会和本大人一样。”
日。
林含脸色一变，瞬间联想到不好的事情嘴角首抽抽。
这颗劳德巴赫的人头生前因为语言能力所以留下了舌头和头骨变成封印物，自己要是和他一样的话……
脑海里浮现出一根打着马赛克的迷之棍状圣剑EX咖喱棒从盒子里跳出来自称本大人的画面，林含顿时浑身鸡皮疙瘩，赶紧驱散掉那要命的幻想。
“卧槽，别说那么可怕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注意到林含那副食了雪的表情，头骨巴赫大人浑身舒爽，头皮上镀银的褶皱都展开了。
“嗯……说正事，这里的气息是半个多月前的。”
银头骨的语气认真起来。
“……半个多月？”
林含愣了一下，“这时间不对吧？”
“本大人可没乱说，千真万确，误差不会超过三天，别质疑本大人西百年的经验。”
“但吸血鬼袭击不就是这几天的事情吗？”
“说不定那家伙更早之前拿到了那个能变身吸血鬼的封印物，在这里变着玩呢，就跟王族的那个小丫头刚拿到‘灵晔之蛇’的时候一样，看谁不爽就放个电抽丫，不过看着倒是蛮爽快的，要是本大人有那种东西也天天这么玩。”
“……”
好像有点道理，但感觉还是不对。
虽然那几个残留有气息的地方都是僻静的地方，但这地方再怎么说也是厂房里，如果只是单纯变个身玩完全可以藏到厂区或者是外面随便哪个犄角旮旯里，不比这地方稳妥？
一定有什么别的漏掉的东西。
比如……我？
林含的脑中灵光闪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