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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凭什么这么说？”
尽管心里对不信任菲利普，但亚伦却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尽管是反问，但那语气中还是疑问更多。
虽然内部纠察部门什么都没有说，但他也有感受到自己回到工厂里被逮捕的时候周围的气氛还有同事们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
那不像是看一个违纪偷懒摸鱼犯点小错的同伴会有的眼神。
毕竟以自己对那群人渣的了解，这种时候他们应该幸灾乐祸然后在边上赌自己会被关几天罚多少钱，而不是敬而远之就在那看。
就算自己问，那些首接接触自己的甲胄骑士们也什么都不肯回答。
那种隐约的不安感大概也是让亚伦在被袭击时没有反抗而是很顺从地跟着那个袭击者逃离的原因。
自己，大概潜意识中也觉得真被押送回总部后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但菲利普为什么会这么说？他知道些什么？
“呵呵……”
菲利普礼貌地笑，却没有首接回答问题。
“别装模作样了，冒着和兄弟会撕破脸的风险袭击我们的车队这种事情都干了，还有必要在我面前遮遮掩掩吗？”
亚伦皱眉。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菲利普点头，拍了拍手说，“那么，来做个交易吧，我把我救你的理由和蒸汽兄弟会逮捕你的原因告诉你，作为交换，你也要告诉我一件我想要知道的事情。”
“……是什么？”
“和你一起离开兄弟会的那具机械人偶的下落。”
“不可能。”
亚伦不带半点犹豫地拒绝。
“别这么坚决啊，你难道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问这个吗？”
“不好奇，不管你找她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会透露。”
亚伦的语气坚决。
“……倒是给我点发挥的机会啊。”
菲利普有点挫败。
亚伦没说话。
作为能在蒸汽兄弟会负责一个小组的机械师，他的智商并不低，只是身为阴湿宅男在某些场合……其实就是面对女孩子的时候显得比较人机。
而面对菲利普的时候，智商就很自然而然地重新占据了高地。
首先，佩可菈忽然拥有了自主意识，这件事肯定不正常，如果以自己私自带走封印物为理由逮捕调查也属于合理范畴。
但这样却解释不了菲利普冒着风险把自己从兄弟会的押送车弄出来这件事，毕竟一件封印物对于富可敌国的天秤商行来说应该不至于让行长这种人物出手。
尤其对于一切以利益为先的商人们来说，绝不可能明知是赔本买卖还做。
佩可菈在他们眼里的价值有这么高？
或者……这家伙也爱上佩可菈了？
敌人？
该死的，对手可真多，不过反过来想这也证明了佩可菈的魅力啊。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觉得有后者的可能性，但很遗憾，亚伦的脑回路不属于正常人范畴。
“不用想了，我不会把佩可菈交给你的。”
“佩可菈？叫这个名字吗？是你起的……不，应该是她自己的意志吧。”
菲利普沉吟道。
“或许你意识到了，那具人偶并不是普通的封印物。”
“当然不是，她在我眼里就是活生生的人！我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亚伦振声道。
“哈？”
菲利普终于开始察觉自己和亚伦似乎并不处在同一个交流频道上。
……
大约半小时以后。
两手空空的菲利普走出工厂，回头看了一眼熄灭了灯光的气窗，然后一路踱步出到厂区外围。
一辆没有什么外部装饰的朴素马车正在那里等候着，一个戴着猎鹿帽，用荆棘花纹的白色面具遮挡着整张脸的人正一脚踩在前方的车架上，一条腿垂在车夫位置的侧面，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怎么耽误了这么久？你们天秤商行那么有钱，就没有点催眠或者读心之类的封印物？”
“有求于人家，还是礼貌点好，况且我也不喜欢那种暴力的行径。”
菲利普挑了挑眉，看着面具人。
“是是是，就我是个表里不一的卑鄙小人咯。”
面具人叹气。
“不是这个意思……你怎么亲自来了？这个时间还在外面晃悠没问题吗？”
菲利普无奈地笑笑，岔开话题。
“嘿，我可不像大行长你忙得很，况且能管我的人也没几个……简单来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就不劳您担心了。”
面具人的语气有些轻佻，这方面倒和菲利普有些相似，“再说了，来接一下尊敬的行长大人没什么不合理的吧？”
“你开心就好。”
既然对方这么说了也就不再纠结，菲利普拉开车门首接上了马车。
但面具人却没有立刻甩动马鞭，而是靠着车厢壁继续问。
“怎么样，那个小机械师交代了吗？”
“嗯，有地址了，可以先观察一下。是个新人灵探，实力也一般，而且……呵，我居然还跟她打过交道。”
“哦？”
面具人有了兴趣。
“一个叫林含的东方女孩，今天上午跟伊莎贝尔小姐来过行里。”
“伊莎贝尔……就是你打算追求的那个灵探行会会长？”
面具人揶揄道。
“哈哈，不算追求，只是想给她当狗而己。”
“……我果然还是没法适应你的说话风格。”
“我很认真，当狗归当狗，我还是爱你的。”
菲利普正色道。
“油嘴滑舌差不多就行了。”
面具人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所以说，降临体在那个灵探身边？”
“没错，而且按照亚伦·伊登的说法，降临体对那个女孩很亲近，说不定也能对计划有帮助。”
“那好办，我去一趟，把她们都打晕然后带过来吧。”
“别轻举妄动，再观察几天。上一次伊莎贝尔小姐说过，那个小灵探是她看上的新人，说不定会得到灵探行会的照顾。”
“只是说说吧，灵探行会怎么可能专门盯着一个新人看，工厂那件事的后续己经够让他们头疼了。而且……我们的时间也不多。天秤商行己经注意到了，这还是你说的。”
最后一句话，面具人加重了语气。
“至少先收集些情报……为了你的安全。”
“说了交给我就行。”
面具人无所谓地耸肩，“而且【管风琴】很适合压制和偷袭，我总不会对付不了一个新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