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队的主要任务是清扫港口周边的敌对势力。”绪方隼人递来的平板电脑上,红色标记在地图上密集闪烁,“今晚有批军火要从第十九码头运抵,山口组的人可能会再次突袭。”
云雀恭弥扫过屏幕,视线停在标注着“废弃水族馆”的蓝色区域:“那里有伏兵。”
绪方隼人挑眉:“情报科还没确认——”
“草食动物的群聚习惯。”少年打断他,银链在掌心绕出利落的花结,“他们喜欢在潮湿的地方架设狙击点,上周的爆炸现场残留的鞋底泥渍含有海盐成分。”
平板电脑在金属桌面上投下冷光,绪方隼人忽然想起监控里少年在废墟中战斗的画面。
那时他还以为是新人的莽撞,现在才意识到每一步闪避都精准计算着弹道轨迹。
“你比情报科的狗鼻子还灵。”绪方隼人难得露出真实笑意,“今晚的行动,你可以带一个人。”
云雀恭弥顿了顿,指尖划过屏幕上“医疗部307室”的定位:“不需要。”
深夜的废弃水族馆,月光透过破碎的玻璃顶棚,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斑。
云雀恭弥踩着滑腻的苔藓前行,突然听到一声轻响,是狙击枪保险栓的声音。
他侧身躲进珊瑚礁模型后,银链应声甩出。
三棱锥划破空气的呼啸声中,二楼观景台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
当第二个狙击手从水族箱后探出头时,看到的是少年踏在碎玻璃上的身影,银链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宛如死神的镰刀。
“群聚的草食动物,就该被一网打尽。”
……
东京的星轨娱乐公司练习室里,顾言正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舞蹈动作,汗水顺着额角滴落,打湿了训练服前襟。
江户川乱步瘫在地板上,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发呆。
“乱步,过来对镜。”顾言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副歌部分的手势还是不对。”
“我又不是机器人。”乱步嘟囔着还是快速爬了起来。
“说好了,每次坚持下来我都能吃糖的。”
顾言耸肩,“我不是限制你,只是吃太多你会牙疼。”说归说,他还是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抛给他:“只有一个。”
练习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他们的经纪人佐藤美惠抱着一摞文件闯进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孩子们,公司决定让你们参加下周的《新星挑战赛》!”
乱步手中的糖纸发出脆响:“首播比赛?”
“没错!”佐藤美惠点头,“只要进入前三,就能获得出道单曲的机会。当然,前提是你们能在彩排中通过评委的考核。”
乱步碧绿的眼睛里闪过精光:“评委里是不是有那个总是穿豹纹西装的大叔?”
田中美咲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藤井健次郎,业内有名的毒舌评委,不过他确实会担任这次的评委之一。”
……
云雀恭弥的银链扫过最后一名枪手的喉管时,金属腥味混着水族馆的腐藻味钻进鼻腔。
他蹲下身,看向对方耳后青黑色的刺青,一条盘绕的响尾蛇,山口组的标记。
“报告总部,第十九码头清场完毕。”对讲机传来绪方隼人的杂音,“收到。”
云雀恭弥站起身,忽然听见头顶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
月光中,某个黑色身影正从通风管道滑下,落地时溅起的水花里。
他看见对方袖口翻出的银制袖扣。
是港口黑手党第三部队的标记。
“恭弥君?”男人的声音带着诧异,“我是来支援的……”
话未说完,银链己缠住他的手腕。云雀恭弥盯着对方腰间鼓起的枪套:“支援?情报科的人都喜欢在任务结束后出现?”他指尖收紧,链身倒刺嵌入皮肉,“还是说,你想来确认我是否活着?”
男人惨白着脸摇头,袖扣突然弹出细针。
云雀恭弥早有防备,抬腿踹中对方膝盖,在其倒地瞬间扯下袖扣,内侧刻着“山口组”的罗马音缩写。
“卧底?”他蹲下身,银链绕上对方脖颈,“港口黑手党的制服很合身啊。”
男人瞳孔骤缩,喉间溢出破碎的求饶。
云雀恭弥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乱步的声音。
“拉面君,你是在杀人吗?”
顾言:……
他扯过毛巾擦汗,“哪来的人给我杀,不是松本老师说,这个动作要像踩碎敌人的头骨——”
“可你踩的是地胶。”乱步突然指向门口,“而且找茬君在茶水间往你的蛋白粉里倒东西。”
顾言猛地抬头,正看见藤井凉的亚麻紫短发掠过门缝。
绝了啊,这是什么心心念念不忘和我们作对的反派。
他抓起桌上的矿泉水瓶:“我去去就来。”
茶水间里,藤井凉正把白色粉末倒进蛋白粉罐,听见脚步声骤然回头。
顾言抬手就是一瓶水泼过去,粉末遇水立即腾起青烟,是稀释过的辣椒精。
“你——”藤井凉呛得咳嗽,指甲在不锈钢水槽上刮出刺耳声响。
顾言抓起蛋白粉罐晃了晃:“知道吗?人体摄入过量辣椒精会引发喉头水肿,严重时会窒息。”他逼近半步,橘发被汗水黏在额角,“你该庆幸我赶在松本老师之前发现,不然你的淘汰报告上会写‘意外身亡’。”
藤井凉后背抵着瓷砖。
“为什么……”他忽然开口,“明明可以靠脸出道,非要这么拼命?”
“拼命?”
顾言想起他和乱步一首坚持下来的训练。
看他的脸色有些古怪。
“怎么,你不是靠拼命,而是靠屁股上位的?”
被戳穿的藤井凉:……
他真该死啊——!
发现自己说对的顾言:……
说真的,他不歧视这种行为,毕竟怎么说,对方能靠这种,也是对方的本事。
但是,无缘无故的就来针对他们就不好了。
乱步不知道什么时候晃了进来,开口首指要害。
“怕我们抢了他的特殊,想把我们赶走。”
顾言挑眉,“这都不是赶走了,而是一不注意我们可能就要进医院了。”
“不然,还是让我把他打个半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