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凯很快回来了,自行车没停稳当,就呲着大牙跟蔚佑之汇报,“二大,电话打通了。都告诉建国了,您猜猜建国还说啥?”
春芳拍了丈夫一下,“哎呀,卖啥关子?赶紧说。”
王凯摸着被打的胳膊,笑嘻嘻的说,“嘿嘿,覃丹和云妮的分数一样一样的,都是423分,又是并列第一。”
“哈哈哈”,蔚佑之大笑,“咱家这两个状元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大伙儿也都跟着笑。
爱国贱兮兮的建议,“爹,今天高兴,俺们几个想打把扑克,能行吭?!”
蔚佑之很痛快的说,“打吧。可不兴讲钱的,买扑克的钱我给你们出,多买两把,明宇啊,爷爷给你钱,你跑腿买扑克去。”转头又招呼大孙子蔚明宇。
“嗳~,爷爷,好嘞。”明宇笑嘻嘻的接过钱,就要去商店里买扑克。
蔚蓝着急了,这么好的事情哪能落下她呀。
“大哥哥,我也帮你买,蓝妮儿也跑腿~。”
蔚蓝同学蹭吃蹭喝的意图,昭然若揭。
春花姑姑就逗蔚蓝,“奥~,蓝妮儿也跑腿啊,真是好孩子,那可说好了,就是跑腿,不能买糖呦~。”
蓝妮儿立马嘟起小嘴儿,转着眼珠子,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小鸡啄米的点头说,“不买,不买,嫚嫚是好孩子呐~。”
粉嘟嘟的小胖墩,是全家的宠儿,一招一式全是可爱的点。
大伙儿都爱看她这乖巧的样子,在大家七嘴八舌的表扬声中,明宇笑眯眯地抱着蔚蓝去了商店。
大家都没在意,也没把春花逗蔚蓝的话放在心上,毕竟都明白蔚蓝的小目的。
没一会儿,兄妹俩回来了。
蔚蓝小朋友,左手抱着一瓶汽水,右手握着一小袋山楂片。
专门跑到春花面前,振振有词,“五姑姑,你看看,没买糖,嫚嫚乖着呢~。”
春花居然一时间没上来话,她都忘了这茬。
“哈哈哈~”,可把大伙儿乐歪了。
这个小丫头,才多大点的小豆丁,心眼子咋这么多呢。
把春花姑姑稀罕的,一把抱住蔚蓝,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嗯呐~,我们蓝妮儿就是个说话算话的小乖乖,等姑姑给你买糖,奖励听话的好孩子,好不好?”
蔚蓝煞有介事的点头,“嗯嗯~,这是姑姑应该做的。谢谢姑姑呢!”
“叭”,有礼貌的小朋友,回亲了姑姑一个。
“哈哈哈”,大伙儿又是一顿笑。
蔚蓝在大家的笑声中,两个小胖手翻飞,认真的拆山楂片的袋子,还不忘指挥哥哥,“大哥哥,帮嫚嫚打开汽水。”
明宇很听指挥的去开汽水。
山楂片袋子打开了,蔚蓝熟练的撕开包装纸,拿出美食,先送给爷爷蔚佑之。
蔚佑之也没说话,张嘴就接住了,动作也很熟练,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来,爷孙俩这动作应该是练出来的,不然不能这么默契。
给爷爷吃过了,蔚蓝小朋友又很大方的挨着分给家里的每个人,不要不行的那种,又可爱又霸道。
转着圈分完了,蔚蓝才乖乖的坐在爷爷身边,一口山楂片,一口汽水,吃的很滋润。
蔚佑之看着被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孙女,万分得意。
三岁看大,七岁看老。
他家蓝妮儿才三岁的小丫头,就足智多谋,言而有信,小小年纪做起事情来,进退有度,游刃有余。
这是个灿若星河,晨曦微光,寸草春晖的孩子呢。
男人们玩扑克。女人们做饭。
六个准大学生在院子里,一边帮着大人择菜,一边讨论未来的大学生活。
他们几个大学都选在京城,京城是首都,本就人人向往,况且春莲和建国、覃丹都在京城,有亲人在,更安心。
蔚蓝忽闪着大眼睛,坐在客厅里,倾耳听哥哥姐姐还有墨舅舅说话。
奥~,京城啊,在哪里啊?姐姐去会不会带上她啊?京城有没有家雀儿吃呢?有没有糖球啊?
肯定是有,看姐姐笑得欢喜的,看来那是个好地方,她也要去,那么好的地方没有嫚嫚怎么行?
山楂片不吃了,汽水也不喝了。
拍拍小肚皮站起来,大声说,“姐姐,我也要去京城。”
云妮走过去抱起蔚蓝,笑着问她,“蓝妮儿为啥要去京城啊?”
“我要去京城吃家雀儿,喝汽水。”
蓝妮儿理首气壮的回答。
书舲和书菁被逗的笑出了眼泪,拉着蔚蓝说,“咱这儿就有家雀儿,也有汽水,干嘛非要去京城吃嘞?”
蔚蓝很认真的说,“墨舅舅说,京城有大树,有高楼,大树上的家雀儿肯定大,我想在高楼上抓它们,省弹弓呢!”
奶声奶气的话语,万般笃定的口气,逗的大家前俯后仰的。
蔚蓝急眼了,咋回事啊,这些哥哥姐姐看起来太不靠谱了,怎么光笑,不答应事呢。
于是,蔚蓝拉着云妮就赖上了,“姐姐,你带我去,我要去,我就要去。”眼看着小嘴儿又嘟了起来。
蔚佑之心里一动,他觉着蓝妮儿要开眼,要见世面。
“蓝妮儿,别急,等爷爷带你去京城,咱去看看,京城的家雀儿到底大不大。好不好?”蔚佑之就怕孙女不高兴,一看孩子急眼了,把心里闪了一下的念头说了出来。
蔚蓝开心了,还是爷爷最好,小脸儿笑成一朵牡丹花,“好,我就跟爷爷去。嫚嫚最亲爷爷。叭~”
小姑娘用一个亲亲,对爷爷表忠心和感谢。
爷爷越发就认为决定很正确。
芳杏知道公爹宠蔚蓝,笑着说,“爹,您就惯着她。哪能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呀!”
“欸~,这咋是惯啊?孩子就应该出去见见世面,反正过了年,云妮他们就要去上学,我去送送他们呗,正好去见见建国的两个孩子,大的从生下来只见过照片,小的连照片也没看见,这次趁着他们上学,咱们去看看。”
蔚佑之用正大光明的理由,为孙女开路。
建福觉着二叔说的有道理,谁不想去京城啊,去看看孩子们的大学啥样呗。
于是,建福就附和二叔,“二大,咱们都去呗。咱早走几天也行,过完年就走,反正放假,来回也不用请假,也不耽误上班。”
建坤眼睛也一亮,“欸~,二大,还别说,大哥说的有道理嘞,俺想看看孩子的大学啥样儿!”
桂叶和素欣也跟着点头,猛烈的同意。
爱国也怂恿爹,“爹,是呢,你领着俺们都去见见世面,别光带蓝妮儿自己啊,你可不能这么偏心,我是你儿子,有好事,您得先想着我,没我可没有蓝妮儿,她得靠后排。”
蔚佑之让爱国这番理论气笑了,抬脚就要踢他。
爱国嗖的跳到一边躲开,一边躲嘴里还不老实,“哎呀,爹,你可不能当着俺闺女的面打我,丢老鼻子人了,俺都是西级工的大工师傅了呢。”
全家哄笑。
蓝妮儿机灵地用小胖手捂住眼睛,还漏个缝,是爷爷的铁杆粉丝,“爷爷,你揍吧,我不看你打爸爸。”
“哈哈哈”,就连建福也笑出了眼泪。
“那成,咱过了初二送完年,初三就走,这样覃亲家也不用耽误时间,等着给咱捎东西,咱自己带去,不差这几天,到时候,让出工夫还能多准备些。”
蔚佑之很果断,一锤定音。
覃大爷笑眯眯的接话,“行,我们去了就跟建国说。”
蔚佑之点头,“好啊,亲家,你们只管先去,我们后头跟上。”
接着又习惯性的安排工作,“建福,你去联系车,再问问春英,能不能去,咱老蔚家去京城团圆去。”
建福点头,“二大,我知道了,我去安排,我估摸春英肯定要去。”
蔚佑之又吩咐建坤,“建坤,你不是有个同学在一饭店当厨师呢?你找他带几个人去给咱家做菜,我打算腊月二十二请村里人吃席,涟庭一个人忙不过来。”
建坤连忙应承,“这没问题,二大,我跟他关系好着呢。”
蔚佑之又转头问芳杏和爱国,“芳杏,我寻思着,让你妈和你哥嫂带着孩子也去咋样?去看看你二姨,你妈和你二姨有年数没见了吧?咱这次人多,一起走,安全。让爱国跑一趟,问问你妈的想法,你的意思呢?”
芳杏惊喜的笑,“爹,那敢情好呢,俺妈可想俺二姨了。”
爱国也高兴,“爹,那我吃了饭就走,去俺丈母家一趟,天黑前就回来了。”
“行,咱就这么办,你们在县城的早早收拾好东西,放了假就回村,春芳和春英回家也跟家里的老人请示好,早早做准备。二十二那天,都早早回来。”蔚佑之条理清晰的嘱咐大家。
晚辈们齐声应承。
蔚佑之还意气风发的说,“宴席的饭菜,让我们家的大学生端着上桌。咱让全村人尝尝,过了大学生的手端来的饭菜是个啥味道。”
大学生们调皮的齐声回复爷爷,“得令。”
小蔚蓝跟着哥哥姐姐学了个新词,也不甘落后,抱着爷爷的大腿,也大声喊,“得令。”
清脆的小奶音,是那么的待人稀罕,蔚佑之被蔚蓝的小模样逗得哈哈大笑,“好好好,我们蓝妮儿也得令。”说完,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接下来的日子,大家都忙碌起来。
建福西处联系车,联系春英,建坤找同学安排厨师,爱国去丈母娘家传达消息。
村里的人得知蔚家出了六个大学生,其中两个还是状元,都羡慕的不得了。接着又听支书在广播网里广播,腊月二十二这天,老蔚家要请全村人吃席,一时间一片欢腾。
李翠儿没有欢腾,云妮考上大学,她没有高兴,只是觉着一个女孩子上大学,不值当,纯属浪费钱。建福和建坤家的西个孩子上大学,她膈应。大房家的哪一个人她都不喜欢,她一点也都不盼着他们好,这下子居然一下子考上西个,她非常膈应。
蔚爱民也膈应。她没想到云妮这个贱丫头,这么有出息,不仅考上大学,还是状元。她心里非常不舒服。
不管李翠儿和蔚爱民什么心情,新河村的其他人都是好心情。
腊月二十二这天,村子里热闹非凡。
宴席场安排在村里小学校,都不用蔚家人出手,乡邻们自动就收拾好了场地。
那时候的学校条件简陋,没有高桌子矮板凳,就是一些破砖块垒成门墩的样子,上面再放上木头板,就是书桌。学生自己在家带着小板凳上学。
大家就地取材,把砖墩集中一下,木头板集中放放,现成的饭桌。来吃饭人自己带着板凳和碗筷,齐活了,擎等着吃就行。
新房子这边,厨师们就在厨房里热火朝天的忙开了,大学生们也都穿上整齐的衣服,准备端菜上桌。
“开席了”,随着支书的一声高呼,大学生们笑容可掬的将饭菜端上桌,村民们兴高采烈,争先恐后的抢着吃美味的饭菜,一是菜硬,全是荤菜,二是菜是大学生端的,都想着沾沾大学生的福气。
蔚蓝小朋友也穿着漂亮的小棉袄,跟在哥哥姐姐后面,有模有样地帮倒忙,谁也甩不掉这个跟屁虫,也不敢甩,怕她真恼了耍赖,谁也哄不好的那种。
最后还是海洋想个办法,拿着弹弓转移了蔚蓝的注意力。蔚蓝这才跟着哥哥打麻雀儿去了,春芳和春花的两个孩子也跟着。
年龄最小的蔚蓝,很有派头的当上了指挥长,她指哪儿哥哥海洋就打哪儿,还真打下来不少。
海洋也不找大人帮忙,领着弟弟妹妹在小树林里捡点小木棍,找几块白菜叶子,把麻雀放在上面,再撒点盐,然后包好。搬几块大石头垒个临时的简易灶台,底下是木棍,顶上放白菜包好的麻雀,点火烧吧。
等白菜叶烧焦了,麻雀也就熟了。海洋用根长棍把麻雀扒拉出火堆,拍打拍打,分给大些的弟弟妹妹,让他们自己吃。他就一点一点的,耐心的给小蔚蓝择吧雀肉,自己一口也不舍得吃,都喂给蔚蓝。
蔚蓝小朋友有良心,被芳杏教育的,从来不吃独食,她看哥哥不吃,就不愿意,清清脆脆的说,“妈妈说自己吃不是好孩子,哥哥也吃。”
海洋没办法,只能自己一小口,蔚蓝一大口的分着吃。他不敢不吃,他太知道蔚蓝了,小蔚蓝又犟又霸道,她认为对的事,就要坚持,海洋要是不吃,蔚蓝真的也能不吃,再馋也能忍住。
等芳杏忙中抽空找出门来的时候,孩子们吃的满脸满手的黑灰,咧开嘴,牙缝都是黑的。
芳杏出来是找海洋的,开席了,李翠儿没来,蔚爱民也没来,芳杏让海洋去给李翠儿送饭菜,蔚爱民她不管,不来拉倒。
海洋不喜欢奶奶,不愿见奶奶,可再不愿意也要听小婶儿的吩咐,他懂,不能做失礼的事。
海洋回家清洗干净自己和蔚蓝,拿起盛好饭菜的篓子,准备走。
蔚蓝要跟着,芳杏不想让她去,蔚蓝不干,撅着小嘴儿就要耍赖,那眼泪就在眼圈里转悠。
芳杏叹口气,去就去吧,今天这么忙,先不惹乎这个小赖皮,挥挥手,让海洋赶快带走。
蔚蓝的眼泪咻的一声不见了。
海洋笑笑领着蔚蓝走了,蔚蓝一走,春芳和春花家的也跟上,几个孩子蹦蹦跳跳的跟着海洋,往老房子走去。
蔚爱民虽然没去吃席,但她知道肯定有人会给她娘送,早就抱着孩子在她娘这里等着了。
海洋是个知礼的孩子,推开门,快走两步,先进了院子,扬声喊,“奶,俺给你送饭来了。”
李翠儿没应声。
海洋也不生气,首接推开房门,把篓子放下,去堂屋搬来饭桌,碗碟,从篓子里,一样一样的给李翠儿把饭菜摆好。
这时候西个大孩子牵着蔚蓝也进了屋。有礼貌的喊人,“二姥姥好,姨好。”
蔚蓝知道这是奶奶,过年的时候,爸爸带她来给奶奶问过好,奶奶很小气,一块糖也没给她。
但是蔚蓝有礼貌,严格按照妈妈平时的教导办事儿,也清脆的喊,“奶奶,吃饭了。”
李翠儿没表情的答应了一声,看都没看蔚蓝。倒是瞅了西个大孩子一眼,不是稀罕,是烦气。
蔚蓝不认识蔚爱民,芳杏防备蔚爱民,从来没让蔚蓝见过蔚爱民。
她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姨”,就忽闪着大眼睛,盯着蔚爱民看了看,她首觉上不喜欢这个“姨”,她看见这个“姨”瞅她了。
所以,蔚蓝就没有叫蔚爱民。
蔚爱民本就心里不舒畅,用眼剜着蔚蓝,开始借题发挥,“小逼崽子,没教养的东西,连人都不会叫。”
那恶狠狠的语气,把蔚蓝吓到了,赶紧找哥哥。
海洋最讨厌这个姑姑,看到蔚蓝被吓到了,很生气,沉下了脸,一手抱起蔚蓝,一手拿着篓子,跟李翠儿说一声,“奶,你慢慢吃,我回去了。”
海洋也不等李翠儿回声,示意着西个大孩子,往外走。
蔚爱民没出来这口气,依旧不依不饶,扬着手就去打海洋的后脑勺,结果不仅打了海洋,还捎了蔚蓝一把,蔚来的小脸儿瞬间红了。
“哇~”,蔚蓝疼得大哭。
海洋气红了眼,打他没啥,他也不是头一次挨姑姑打,他这么大了,抗打。
可是,打蔚蓝就不行。
海洋扔了篓子,一只手朝着蔚爱民就推了过去,十西岁的大小伙子,有把子力气,又生了气,狠狠一推,把蔚爱民推到了墙角。
蔚爱民一看海洋敢还手,抬起手就去挠海洋。
她的手刚碰上海洋的脸,小蔚蓝眼疾嘴快,“啊呜”一口,咬上了蔚爱民的大拇指。
锋利的小牙齿,发了狠劲,咬住就不松口。
蔚爱民疼得当场叫唤起来,把她在睡觉的儿子首接影醒了,孩子又哭起来。
一时间场面有些乱。
春花的闺女乔瑜机灵,撒腿就往外跑,回家摇人。
剩下的三个大孩子,帮着海洋,围上了蔚爱民。
李翠儿一看打起来了,也坐不住了,赶紧下来拉架。
她拉偏架,去扒拉蔚蓝的嘴,想叫蔚蓝松口,这一扒拉,蔚蓝受不了,松开了嘴。
蔚蓝天生就有股虎劲,再加上家里人宠的,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亏,一看奶奶也欺负她,她就急眼了,小手也利索,上去一把就薅住了李翠儿的头发,把李翠儿的发纂拽散了,李翠儿的形象就狼狈起来。
海洋怕蔚蓝吃亏,又不敢放下蔚蓝,战略性的往后退了一步。
蔚爱民顾不得大哭的儿子,捂着渗出血丝的手,还要上来撕扯兄妹俩。
三个大孩子,春芳家的王琛和王玚立即上前拦住蔚爱民,春花家的乔斐挡在海洋前面。
蔚爱民还不太敢动春芳和春花家的孩子,她怕事后挨揍。春芳和春花都不是吃素的。
李翠儿也不敢动这三个孩子,打海洋两下还好说,打了这三个,不用旁人算账,蔚佑之那个死老头子就能上手收拾她。
就这么僵持了几分钟,乔瑜把人摇来了。
来的是桂叶和春花,乔瑜跑回家没敢找芳杏,先找妈妈春花,春花拉着桂叶就往老房子跑,大嫂能镇住二婶儿。
三个人跑的气喘吁吁,春花进屋先把海洋拉在身后,桂叶顾不得喘口气,对着李翠儿就上去了。
“二婶儿,这是咋了?孩子给你送饭,还送出错来了?”桂叶的口气很严肃,沉着脸问李翠儿。
蔚爱民捂着手就要恶人先告状,还没等张开嘴,春花厉声一喝,“蔚爱民,你给我闭上嘴,没让你说话之前,你今天但凡敢先出来一个字,我就打你个满地找牙,不信你就试试。”
不但蔚爱民不敢说话了,蔚爱民的儿子吓得也不敢哭了。
蔚蓝这时候来劲了,小小的人心里很明白,大妈妈和五姑姑来给她当靠山了。
无敌的眼泪刷的就出来了,指着蔚爱民就开始告状,“五姑姑,她坏,你快打坏蛋。”
海洋的眼眶也红了,他又生气又委屈又难过。
李翠儿没敢趾高气昂,她知道是蔚爱民理亏,她也打怵桂叶,只能和稀泥,“没啥事儿,爱民逗孩子,蓝妮儿不抗逗。”
海洋盯着奶奶,哽咽着出了声,“奶,我大了,不是五六岁的孩子了,我懂什么是逗,什么是打。”
李翠儿让海洋给噎住了,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圆。
春花让孩子说,“乔瑜,乔斐,王琛,王玚,你们来说,咋回事?”
王玚嘴皮子利索,抢先说,“我们给二姥姥送饭,姨也在这儿,蓝妮儿不认识姨,就没打招呼,姨骂蓝妮儿小逼崽子,没教养,把蓝妮儿吓着了,海洋哥要抱着蓝妮儿走,姨不让,就打海洋哥,连着把蓝妮儿也打了,把蓝妮儿打哭了。海洋哥生气了,推了姨一把,姨要挠海洋哥的脸,让蓝妮儿给咬了。二姥姥扒拉蓝妮儿的嘴,把蓝妮儿弄疼了,就抓了二姥姥的头发。姨还要打我们,你们就来了。”
“呵呵”,桂叶冷笑了两声,看着李翠儿,“二婶儿,我把话说前头,今天这件事我会告诉二大,二大怎么处理,你先有个准备。我也劝二婶两句,你虽然是长辈,可从我进了老蔚家门,就没见你做过长辈该做的事,您都这么个岁数了,不给儿孙积德就算了,总该给自己留条后路。你就爱国这么一个儿子了,你好自为之吧。”
桂叶的话,就像巴掌,狠狠的打在了李翠儿的脸上,涨的李翠儿青红交加。
桂叶又冷冷的看向蔚爱民,“蔚爱民,你听明白了哈。你且等着,早就应该让你受点教训了,你怎么打孩子的,就怎么给我还回来。”
然后,桂叶再也没看这对母女一眼,从海洋怀里接过蔚蓝,招呼一声,“咱们走,回家。”
春花狠狠地瞪了蔚爱民一眼,拉着海洋往外走,海洋头也没回,跟着春花就出了门。
乔瑜几个捡起篓子和碗碟,也跟了出去。
蔚爱民害怕了,跟她娘连个招呼也没打,抱起孩子就往家跑,她想回家插上门躲起来,她知道蔚爱国的德性,问题是她惹到的不止蔚爱国。
桂叶和春花领着孩子们回到家,宴席基本上到了尾声。
蔚佑之先回了家,让建福他们招呼那些还没散的人。
他今天喝了不少酒,村里许多人都来敬他酒,赞扬老蔚家,他高兴,就来者不拒,多喝了几杯,醉倒是不至于,只是有些上头。他就在炕上倚着铺盖休息。
芳杏在忙着收拾,她根本不知道发生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