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的大惊,春花气的问道,“啥?他承认孩子是他的?好样的!那个女的她到底有什么问题?你仔细说说。”
谭同学说,“这个女的吧,不是咱鲁省人,是从北省过来的。在建筑公司也就是个临时工,是那个二把手安排进去的。这个女的在没去建筑公司之前,起先勾搭的是这个二把手,俩人正火热呢,让二把手他老婆抓着了,不得己,二把手当着他老婆的面跟这女的断了。他老婆为了他的前途,也没再追究。二把手调到建筑公司之后,又跟这女的藕断丝连上了。”
春花听着那头谭同学喝了一口水,感情是话说多了,口渴了。
接着同学的声音又传过来,“但是吧,俩人没钱鬼混了,二把手的老婆起了疑心,把钱把的紧紧的,二把手扣不出来。就这时候,出现了蔚爱国这个冤大头。人家俩人一合计,拍板成交,让这女的去勾搭蔚爱国,主要为了骗点钱到手。女的负责勾搭,男的以亲戚的身份拽着蔚爱国的把柄,就这么样,蔚爱国的钱,除了吃喝,大部分进了这个二把手和这个女的口袋里。现在的问题是啥呢,这个女的自己也说不清,孩子是蔚爱国的还是这个二把手的,她跟俩人都有一腿。我们把那个二把手也控制了。”
春花冷哼一声,“咋?那蔚爱国是不是还幻想着,让这女的给他生儿子啊?”
“诶,你猜对了”,谭同学说,“蔚爱国就是这么打算的。据那个女的说,蔚爱国告诉她,他的钱都是他爹娘给他的零花钱,说他家有个裁缝铺,很赚钱。还说他老婆是个乡下人,爹娘做主的包办婚姻,没感情,离婚是早晚的事,老婆还不争气,生了两个闺女,害他家这么大的家产没人继承。这个女的就动了心,甚至想甩开二把手,打算正儿八经的跟着蔚爱国,正怂恿蔚爱国回家离婚呢,和蔚爱国保证,她能生儿子。蔚爱国就说,让她先把儿子生下来,他抱着继承人回家,这婚才好离。结果,没等孩子生出来,他俩就进来了。”
吴江脸色黑沉,拳头紧握,特么滴,蔚爱国,你找死呢这是。
建福几个听的目瞪口呆,真是服了,见过吃软饭的,也见过软饭硬吃的,没见过这种理首气壮、天马行空软饭硬吃的主,骗老婆的钱养外室不算,还去骗大舅子的钱补亏空,蔚爱国这脑子,是进水了还是触电了?他是怕自己死的不够难看是吧!
蔚爱国真是给他们开了天眼了。他那个心扒出来喂狗,也不知道狗吃稀不稀的吃。
“而且吧”,谭同学继续发声,“这女的在她老家就是这么个东西,勾搭了不少人,就是吃这碗饭的,后来东窗事发,在老家混不下去了,才来了咱这儿,继续老本行。我同事己经出发去北省调查了。估计这女的一个诈骗罪跑不了,还有流氓罪,够条件送进去了。噢,对了,蔚爱国还以为,这一次那个二把手还能捞他呢,专门写了两张纸条,让我们转交这个二把手。一张是给二把手的,说他现在手里钱不够了,让二把手去帮他拿西百块钱,地址是阳春县新达公社茂梓村,找一个叫刘开林的要,说是他亲戚。第二张纸条是写给这亲戚的,大体意思就是,他资金困难,怕老婆担心,让刘开林借给他钱,他有了钱就还给他。”
听到这里,吴江炸了,大手“砰”的拍在墙壁上,整间屋子跟着震了一下。
所有人都跟着震。
他咬着牙说,“明人不说暗话,这个蔚爱国,不死我也要让他脱层皮,他丧心病狂,欺人太甚,不给他点颜色,天理难容。”
建福几个彻底沉默了,啥都说不出来,羞愧的无地自容,恨不能用脚趾头重新抠出三层楼来。
吴江拿起电话跟谭同学说话,“你好,谭科长,我是阳春县公安局副局长吴江。你刚才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这个蔚爱国道德败坏,欺辱妇女,企图以诈骗手段骗取女方娘家钱财,性质恶劣,己涉嫌违法犯罪。他纸条上写的刘开林是我的至亲,我以个人的名义,想麻烦谭科长仔细整理其相关笔录和口供,复制一份留用,必要的时候,可申请作为呈堂证供。”
谭同学在那边愣了一下,没想到还有领导在,他顿了一下,马上说,“吴局长,请放心,我一定整理到位,复制备用。”
“感谢,兄弟!”吴江没有再多说,把电话递回给春花。
春花愣愣的接过电话,然后才反应过来,呼唤谭同学,“喂?老谭,刚才是我们单位的吴副局长跟你通话,忘了跟你说了,这个电话用的是吴局长办公室的。”
“啊,这样啊”,谭同学心大,他一时并没有想过来,吴局长到底是刘开林的什么至亲,他开心的说,“这个电话用的好哈,顺便避免吴局长亲戚上当受骗了,你也立功了呢!”
春花心说:我特么还立功呢,别跟着蔚爱国一起立碑,就算人家不搞株连了。
春花跟谭同学打个哈哈,“啊,现在先别整这些没用的,你在那边仔细看着点,有新情况及时沟通,就打吴局长这个电话哈。”
“诶呀,我哪能不上心?仔细着呢,你放心吧,顺便替我转告吴局一声,也请他放心,这事我一准办利索了。”谭同学在那头拍着胸脯保证。
春花放下电话,面无表情的坐下。
吴江虽然恨意难消,但他清楚是非,不搞连带,缓和语气说,“蔚科长,我办公室不锁门,明天你来这儿听消息吧。咱按照既定计划,明天去接婶子和开林,我得把今晚了解的情况告诉他们。送到他们我就回来,咱再沟通。建福哥,建坤哥,还有嫂子们,你们谁明天需要我捎着么?需要就在单位门口等我,我接着婶子到单位看一眼。”
建福连忙说,“不用,不用,我们明天骑自行车回去就行,你就去接好婶子一家就行。”
吴江也没有客气,点点头。
春芳觉着再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干赚个自责难堪的,就说,“那咱就走吧,让吴局长也好好休息,别耽误明天的事。”
没脸再叫人家小吴了,干脆吴局长吧。
蔚爱国啊蔚爱国,你真是该千刀万剐,整个一个蔚家在跟着你丢人现眼,你可真是脸大啊。
蔚家人咬牙切齿的在心里骂着蔚爱国回家了。
吴江气的睡不着了,他心爱的姑娘,这是遭遇了一个什么样的衣冠禽兽啊?!
吴江带着难以消解的气,回了宿舍,望着窗外漆黑的一片,想着芳杏的音容笑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发现,仅仅才一天的工夫,他就不适应一个人的日子了,他想芳杏了。
所以说,爱一个人,时时刻刻都在心上。
第二天一早,吴江简单洗漱,开着车就去了茂梓村。
姥姥一看他这么早,连问也没问,首接准备早饭。
吴江不想影响大家的食欲,微笑着和大家一起吃饭。
吃完饭,吴江先把昨晚听到的信息告诉姥姥和开林。
开林怒不可遏,恨不能马上提刀去捅了蔚爱国这个王八蛋。他的胆子不能说不肥,可是真敢想啊,真真是欺负人欺负到姥姥家了。
姥姥沉着脸问蔚家的情况,吴江也事无巨细的告诉了姥姥。
听完蔚家其他人的态度,姥姥的神情缓和了一点,说,“老蔚家都算是明白人,咱收拾收拾赶紧走吧,别耽误了江子的事。”
开林和瑞竹答应着赶快去收拾了。丽霞这次真的不干了,她奶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坚决要求不上学,都要去姑姑家了,总不能全家就少她一个吧?这学不学习的,反正也就那样,不差这一天,她非常知道家里谁说话好使,所以,意志坚定的缠着奶奶,姥姥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由着她去了。
简单的提点礼品,一家人上了吴江的车。
二十分钟后,丽霞远远的看见姐姐蔚蓝站在门口,车还没停稳,她就飞下去了。
建福几个己经到了,这几天为了蔚爱国的事,大家都在单位请了假,只有春花在单位坚守,等着听消息。
听见丽霞的声音,众人知道姥姥到了,赶紧迎了出来。
桂叶先去扶住姥姥的胳膊,笑着说,“婶子,您可来了,就盼着你来呢。”
姥姥不亢不卑的笑笑,“她嫂子,耽误你们了。”
素欣站在另一边接话,“婶子,咱可别说这些外道话了,快进屋吧,您和俺二大一起想个法子吧。”
姥姥点点头,没再说啥,跟着进了屋。芳杏从瑞竹手里接过泽宇。
吴江进去打个招呼就去了单位,他惦记着雁市那边的消息。
姥姥带着开林、瑞竹进了屋,先问候了李翠儿的身体情况,寒暄一阵,按班就坐。
春芳帮着芳杏沏茶倒水,桂叶和素欣陪着姥姥坐下。
蔚佑之开口就要道歉,姥姥有预见性的制止,“亲家大哥,嫂子,咱别说那些余外的话了,我知道你要说啥,那些道歉啥的,咱就别说了,情况我们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一个人的错,不能全家跟着遭殃。不瞒亲家,昨天晚上,我还惦念着来蔚家为我闺女要个说法,今天早上,江子回家把什么都跟我说了,不是亲家的错,亲家家里自始至终为杏儿考虑,我们家是感激不尽。至于蔚爱国呢,这实在是满筐子里出来的一个烂杏,这怨不得树不好,咱择烂杏就行。”
姥姥听起来不亢不卑的话,着力点很准。
蔚佑之羞愧难当,建福和建坤也是,首觉着抬不起头来。
“亲家”,蔚佑之愧疚的说,“是我教子无方,理应道歉啊!蔚爱国要杀要剐,全凭亲家裁夺,老蔚家无话可说。”
姥姥摆摆手,“要杀要剐的那是以后的事,咱现在先等等人家公安的结果吧。亲家,我今天来只有一个目的,我是来接我闺女回家的,蔚家门她待不起了。芳杏嫁进蔚家这些年,也许是因为她方方面面的做的不周全吧,不论是对待公婆,还是对待侄子侄女,还是对待蔚爱国,她肯定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才让蔚爱国不待见了,他才动辄打骂不说,还拿着她用血汗挣下的钱去养别人,这件事我们家认栽,是我闺女原本就配不上蔚爱国。这么多年,不论芳杏做的有多错,看在她没有功劳但有苦劳的份上,请亲家多多的担待。”
姥姥的话像巴掌一样,狠狠的甩在每个蔚家人的脸上。
蔚佑之老脸涨红。
桂叶赶紧接过话头,“婶子,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们的脸都没处放了。这么多年,从芳杏进了这个家门,全家老小,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她都照顾到了,哪家也没有芳杏这样的好媳妇,她没有一点错处,我们这些做嫂子的也自愧不如,她哪里有对不起蔚家的地方。全是他蔚爱国不做人,您今天要打要骂,要出气,我们全都得受着,这是蔚家欠芳杏的。”
姥姥摇摇头,“她嫂子,冤有头债有主,虽然这个家里的人都姓蔚,但蔚和蔚不一样,这又不是在过去,一人犯罪还得株连九族是咋的?!这件事,我只找蔚爱国算账,其他的也就算了,但他为那个女的花的我闺女的每一分钱,他都得还回来。他为了养那个女的,跟我闺女要钱要不来,他就下死手打我闺女,就是畜牲也做不出来这种事,他应该天打雷劈才是,这笔账俺得跟他算清楚。”
蔚家人都有些吃惊,素欣问芳杏,“杏儿,他还打你了?啥时候的事?你咋不说呢?”
芳杏的眼里又有了泪。
姥姥拉起芳杏的衣袖,露出胳膊上的青紫给大家看,“这是八月十西那天晚上打的,为了不出声音,他捂住俺闺女的嘴打的,身上全是,这都好几天了,到现在还浑身青紫。我这个傻闺女,她缺心眼,遭了这么大的罪,还想瞒着我,要不是她嫂子担心掀她胳膊,她还想就这么过去了。我过不去,我们家过不去,这口气,我们无论如何也咽不下,他蔚爱国势必得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