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期,说到刀把脸和鼓上蚤练功去,毛兄进了君妃阁独自快活去了。只有俺,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这君山岛上行走。
岛确实不大,虽说不到一个平方公里,可岛上,却也有井,有寺,还有阁和亭什么的。最神奇的是,这岛上的竹子,跟别的地方不一样,青的竹皮上,不均匀地分布着一个黑斑。
俺们当地人,当地人告诉俺,说这种竹子叫斑竹。说到斑竹,当地人又告诉俺,说这个竹子上的斑,是女人的泪。
俺听罢,本来就对竹上长斑,就神奇不己的,只看到过女人的脸上有斑的,却不见竹子有斑的啊。
当地人便搬来个斑竹做的板凳,说客官你啷个先坐,待会俺让俺家堂客给你啷个搞杯君山银针茶,你啷个到时候,便一边喝茶,一边听俺啷个给你讲斑竹的故事,好不好。
俺听了便高兴地道,那敢情好啊,只是这样还麻烦你家堂客了,对俺一个素未谋面的外乡人,还沏壶茶什么的。
那家堂客便站在那里笑道,客官你啷个就别客气了,你啷个听俺老公讲故事,俺阔以不收钱的。可你啷个要喝俺做的茶,那就得出钱呢。
俺听罢,立马觉得,呵呵,自己是不是被这家人的客气给带到沟里去了。这厢,当地人看出了俺的疑虑,说道,你啷个坐一个小时,喝杯茶也是五元呢,坐两个小时,也是这么个价,再说了,听俺讲故事唠嗑,还不收你啷个的钱呢。
俺一听,心想老毛子这家伙刚刚才进君妃阁,忙活一阵子,也得半个小时以上吧,加了他啷个,手里又带有那个欢喜丸子,叫什么来做,对了,天竺睾,倘若他啷个偷偷地呼个一颗半半颗的,说不准,这个时间还要翻倍儿呢。
想到这里,俺道,那好那你就让你堂客给俺搞杯君山银针茶呗。于是,女人一听,便高兴地应承一声,好呐,然后屁颠屁颠地烧茶去了。
这厢,待俺甫一坐定,当地人便开讲他啷个斑竹的故事了。原来,这地儿,早年不叫君山的,叫洞庭山。
话说洞庭山,这地儿,原来的竹子,也是不长斑的。跟别的地方的竹子一样,都是光滑无痕。又话说,这洞庭山,原本只有女人,不产男人的。
俺听罢,便道,这奇了怪了,只有女人,不产男人的,那这些女人,莫非是天上掉下不的,抑或竹子缝里长出来的。
这厢,当地人一笑,说道,客官,你啷个莫激动,有道是,书真戏假,都是屁话,你啷个这地儿有不有男人的,有何必当真呢。
俺听了,觉得也是,看三国演义,替古人担忧,不值得呢。于是便道,那你啷个继续往下讲呗。
这个时候,人家堂客的茶己经端了上来。茶是用玻璃大盅子盛着的,水汪汪一盅,首冒着热气,而且香气扑鼻,甚是好闻。
再看那玻璃隔着的茶叶,一根根首立在茶水的中央,又甚是好看。不待俺赞叹,这厢,堂客说话了,她笑道,客官,端的俺这茶值五块钱不。
俺说值了,说吧,便从口袋里头摸出五块钱来,交给妇人。妇人收下钱,又笑道,你这客官,出手倒是蛮快的,不像有的客人,喝了俺的茶,都不晓得主动出钱的,害得俺还一遍遍地讨,最后才不情愿地掏钱呢。
俺听了说道,五块钱,又不是太多,没谁会欠你啷个的呢。这厢,妇人一边笑称说是的呢,一边却不愿意离开。
俺这下可就不高兴了,俺说俺还要听你老家男人给俺讲斑竹的故事呢。你瞧这妇人咋说话的,她啷个道,客官,你啷个也该打赏打赏俺吧,俺端着个茶盘子,都站在这里多时了。
俺一听,眉头皱了一下,可心里还是想道,算了,出门在外莫跟这种乡下妇人计较,给顺手,又从兜里掏出五块钱,说道,大姐,这下总可以了吧。
妇人见了,接个钱,嘴里嘟囔道,都是大地方来的客官,咋就这么小气,才赏个五块钱的利是,也不怕人笑话。
俺这厢听罢,也懒得和这妇人答话了,只是催促她家男人快些讲斑竹的故事。这个男人,刚刚他啷个堂客的嘟囔,应该也是听到了的,不过这小子,只装没听到的,笑道,客官,你啷个看起来应该也是大地方上来的呗,咋出手还特么含含糊糊、扭扭捏捏的。
他这一说,俺当即便生气了,说道,你这人,亦好不晓事的,俺无非只是坐下来喝个茶,再说是你与堂客两个定的价格,再说,俺这个赏钱,俺给多给少,可是俺的心意呢。
男人见俺发火,便道,客官莫怒,客官莫怒,你们大地方来的人,莫跟俺们岛上的人计较好不好。
说罢,重新坐定,继续讲斑竹的故事。只是这个鸟人问,客官,刚刚俺这厢一激动,忘了讲到哪里了。
俺说,你啷个好像是讲到这岛上,光玉女,没得男人。好了,那男子听罢,便继续讲了。原来这岛上的女人,有一对姊妹的。
姐姐唤着娥黄,妹妹唤着女英。俺听罢说道,俺可要打断你啷个的话了,这娥黄和女英,不是尧舜禹三人之中,舜的两个老婆么,咋怎么就跑到你啷个的君山岛上来了呢。
这厢,当地人便嘘了一声,说客官你啷个莫说话莫打岔,听俺继续说下去。这批玉女,加上娥黄和女英这对姐妹,这日突然发现岛上来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呵呵,来了男人,就像女儿国一样的,男人是不能进入的啊。可这个男人,不是别人,对了,客户,就是你当刚刚说过的,舜,这个鸟人,过来了。
要是普通的男人上岛,那还得了,必定会被岛上的玉女们赶跑,可人家是舜,是帝啊,这个男人,可不得了呢,他啷个可是天下女人集体心仪的对象呢。
当地人说到这里,表情非常激动。俺见此,说道,你啷个现在就是当年的舜帝了,不过你啷个可比老舜同志强多了,不但上了岛,而且还娶了堂客生了仔成家立业了。
哪里,哪里,男人非常不好意思地说道,俺怎么可以和舜帝他老人家相比呢,人家可是一口气娶了两个老婆,而且还是一对姊妹花呢。
这对姊妹花,就是俺们君山岛上的娥皇和女英,当地人说到这里,便相当骄傲起来,他说道,自从舜帝娶了俺们岛上的姑娘后,他啷个的那些大臣啊将军什么的,还有看门的当警察的做保安的,负责城管的,反正一干人,都到俺们这岛子上来,娶俺们岛上的玉女。
一时子,俺们岛上的姑娘被娶空了,不得己,俺们的岛主,只得从外地,比方从巴陵城啊,从江陵城了,更远的地方,还有过蒙国那边找女子过来充数呢。
他啷个说到这里,跟俺一样,找他堂堂客要了一杯茶,继续道,这就是一家养女百家求的源头呢。
俺说没想到,你们啷个君山上的玉女,还这么俏呢。俺可就是你说的那个蒙国的呢。这厢,当地人说道,你啷个就是蒙国来的呀,那你啷个可否知道庄周。
俺答道,庄周是俺道门的祖师爷呢,也是俺们蒙国的人。怎么,你啷个对庄周先生有兴趣。这厢,当地人听罢,对俺纳头就拜,说先生你家祖师爷,可是俺心仪好久的精神导师呢。
说到精神导师,他啷个说,他最喜欢庄周梦见蝴蝶,还喜欢庄周鼓盆而歌。俺说,你啷个喜欢庄周鼓盆而歌,那你他奶的,这要是让你家堂客知道了,她非得打断你那个双爪不可呢。
俺说到这里,便又道,俺两个先不说庄周,俺们还是先说你啷个君山岛上的故事吧。这厢,当地人又喝了口茶,继续讲他啷个的故事。
话说这娥黄和女英姐妹俩个嫁给舜后,几乎没有过个几天的团聚日子。因为舜那个时候,是天下的共主,需要到各地巡游。
到各地巡游过的男同志都晓得的,带一个老婆就不方便,舜他老人家还要带两个老婆,那可就更不方便了。
再说了,他老人家,日理万机的,偶尔在外头上个花门楼,交流个小姐姐,也是常有的事。所以如今要带着老婆全国跑,而且不是一个,还是两个,跟从前自由自在的一个人,独来独往,想泡妞就泡妞,想喝酒就喝酒的日子相比,那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因此这舜帝带过娥黄和女英两姐妹走过几个地方后,就感觉真他奶的,实在太不方便了。因此一日对姊妹两个说了,二位老婆听着,本帝再带你两个老婆在天下走来走去,很不方便,己经让天下的女同志嫉妒了,她们说了,舜是俺们大家共同心仪的男人,倘若日后舜再带老婆到处跑,那下次全国选举帝位,俺们女同胞就会联合起来,不投你啷个的票了。
娥黄和女英听罢,她俩姐妹,本是乡下女子,哪受过这种威胁,因此便一口答应了舜,还说道,夫君啊,你啷个只要给俺姐妹两个修一个房子就行了,俺们姊妹有了房子,便日日在这里等你啷个巡游回来,一家团圆。
这下,她姐妹两个的要求正合舜意,于是马上应承修起了房子,对了,当地人讲到这里,说道,这房子,端的便叫君妃阁呢。
俺听罢,你啷个说的君妃阁,是不是现在岛上的那家君妃阁啊。那当地人一听,笑道,位置还是那个位子,只是这都好几千年了,翻修都翻修了好多次了,现在的君妃阁,俺们当地人己经叫它花门楼了。
他说到这里,又鬼魅地一笑道,你啷个经过现在的君妃阁的时候,就有小姐拖你啷个进去洗脚、洗澡的,还有玩全套服务的呢。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俺注意到,他啷个眼里分明放出了绿光。这个时候,他那个堂客正好提着个壶子过来续茶,正好听到男人说到君妃阁这个花门楼子,便怒道,你他奶的,一说到这个,便他奶的,来精神了。
俺听了,急忙打断女人的话,催促男人道,你啷个的故事还没讲完呢,你啷个还没说到斑竹呢。
男人会意,立马对俺这厢投来感激的一瞥,说道,斑竹,这可是娥黄和女英两个想念舜帝流下的泪呢。
话说,舜帝与二位姐妹婚后,总是聚少离多,就像现在的明星,一年都回不去几次家的。这舜也是一样,他啷个作为当时的正治明星,好像有好几次,都是几过家门而没得时间回去。
俺问当地人,这个是真的么,舜他老人家几过家门都不回去,是不是真的呢。当地人摸了一下下巴,俺看这架势,估计他啷个也不识真假。
不过他还是说了,作为明星,鬼才会回家了。家里一只母老虎就己经够他老人家受的了,现在还有两只,舜他老人家就更没有心思有事没事往家里跑的了。
的确,俺后来也查过资料,舜这个帝啊,对自己的堂客,还真的他奶的相当凉薄呢。自从在君山岛上邂逅娥黄和女英这对姐妹花后,老人家就再也没有上个君山岛了。
后来有人说,舜帝老儿可能是太忙了,他啷个要让自己足迹走过祖国的山山水水,他啷个要心里装着全体百姓呢,所以根本就没有他老人家的个人生活。
俺说那不一定呢,一个男人只要真正顾家,时间只要稍微挤一挤,回家看过老婆加孩子什么的,还是有的,时间就像牙膏,只要肯挤,总是有的。就是人家美国最花心的总统克林顿,忙完了跟莱温斯基的那个约会,还会坐个飞机连夜跑回去陪夫人呢。
不过,虽说舜不爱回家,可这并不能阻止娥黄和女英对他啷个的思念。俗话说,男人痴一时迷,女人痴没药医。
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激情过后,过不了几日便忘得九宵云外了。可这女人不一样,女人一旦对男人着了迷啊,她啷个痴情啊,世界上再好的药也医治不了呢。
不幸的是的,娥黄和女英这对姐妹,双双都是这种没得药医的女子,她们啊,想念这个不肯会家的舜啊,想得夜夜流泪,日日也流泪。
这泪流的多了,连俺们君山岛的竹子,都跟着流起了流,久日久之,便形成现在的斑竹了,
当地人说完,也便跟着流起了泪了。
俺见此说道,你啷个还流个鸟泪也,这都过去几千年了,你啷个就是现在哭,也没得用的。现在哭,这斑竹怕不也是变不回去了吗。
当地人说,俺不是为斑竹和那二个痴姑娘哭呢,俺是觉得要赚个客官你老人家的同情,买一套俺们的银针茶才好呢。
俺这一听,心里痛快又是咯噔一声,不好,又让这个家伙,打感情牌给算计了一码。这下,不掏钱,都不行了。
于是问当地人,你这银针茶,多少钱一包。对方答道,二百,不贵呢,跟斑竹泪比,那家伙,可是便宜多了。
这下,一不小心又被这对狗男女给摆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