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知意动了动嘴唇,随即看向沐桃,“去把鞭子拿来。”
几人闻言一愣,纷纷眼神怪异地看向她试探,“好端端地您拿鞭子做什么?”
“这几日我们应该没做错事吧?”
“去拿。”颜知意看向一旁的沐桃语气不容置疑。
沐桃神色一惊,犹豫片刻后转身进屋拿了一条质地坚韧的长鞭出来。
犹豫片刻后将鞭子向颜知意。
却见颜知意微微摇头,背过身去开口道,“动手吧。”
此言一出,几人脸色皆变,沐桃看了看手中的鞭子又看了看一脸坚决的颜知意,有些不确定道,“知意姐,您是让我用这鞭子打您?”
颜知意闭了闭眼,“不必废话,动手吧,按老规矩,十鞭,用足力气。”
沐桃后知后觉,“这是王爷的意思?”
“您犯了什么事?王爷怎么会忽然要罚您?”
其他人也面露不解,这鞭子是作惩戒用的,她们初入府时免不了受过几鞭,那滋味着实不好受。
这鞭子也己经许久没动过了,她向来是最知分寸的,怎么会让王爷对她用罚?
颜知意笑了笑,那笑容有些苦涩,“我说错了话,自然该罚。”
“别问了,动手吧。”
沐桃闻言犹豫片刻后终究还是举起鞭子闭眼打了下去。
随着凌厉的破空声,一道长长的鞭痕瞬间出现颜知意的后背上。
颜知意强忍着疼,咬牙道,“继续。”
沐桃见状面露不忍道,“可这十鞭下去你明日只怕下不了床了,要不我们去找王爷求求情吧。”
颜知意看了她一眼摇头,“不必了,做错事就该罚,否则还要规矩怎么做什么?”
“王爷向来说一不二,你们替我求情是想被赶出去不成?”
其他人对视了一眼,面露犹豫。
颜知意继续道,“继续。”
沐桃只好上前再次举起长鞭打了下去。
随着鞭子一次次落下,颜知意背上的鞭痕越来越多。
沐桃打下最后一鞭后,忙将鞭子扔开上前将她扶起担忧,“知意姐姐,你怎么样?”
颜知意嘴唇发白地摇了摇头。
其他人忙上前帮忙将她扶往屋中去。
皇宫,御书房
萧霁起身来回走动,面露沉思。
蔡公公端着一碗莲子羹放到他桌上,见状不禁问道,“陛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萧霁回过神转头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昨夜襄王妃回府遇到刺,此事你怎么看?”
蔡公公闻言眸光微闪,“若陛下是想问奴才那些刺客是受谁指使,相信陛下己经心如明镜。”
“只是老奴更意外的是,这襄王妃竟然能全身而退。”
“更没想到有人竟然会派那么多死士去杀一个女子。”
萧霁点头道,“不错,虽然襄王说是她身边的两名侍卫武功高强,保护得力,可朕总觉得这个女人绝不简单。”
“朕让你查她的底细查得如何了?”
“这......。”
见他迟疑,萧霁面露不悦,“说。”
蔡公公忙道,“据下面的人说,并未发现之前襄王妃有什么异常。”
“没什么异常?可朕怎么觉得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之前她见到朕可是连头都不敢抬,难道之前是她有意暗藏锋芒?”
“兴许是这样。”蔡公公附和道。
萧霁沉思片刻吩咐道,“派人暗中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是。”
萧霁随即想到了什么,叫住他说道,“朕再拟一道旨,你前去襄王府,让襄王从即日起不得缺席早朝,否则按律法处置。”
“陛下这是?”蔡公公面露疑惑。
萧霁眼神轻蔑道,“他虽是酒囊饭袋,但也不是全无用处,你去办就是。”
“是。”蔡公公点头应声道。
襄王府,新来的管家对正在闭目养神的杨澜说道,“王妃,宫里来要宣旨了,快去前院吧。”
杨澜闻言豁然睁眼,萧霁又想做什么?
她得去看看才行。
思及此她即刻起身前往前院。
走到前院时她跟萧澈正好撞个正着,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不解。
就在这时,拿着甚圣旨的蔡公公笑着出声提醒道,“王爷,王妃既然来了,咱家就开始了。”
两人回过神来缓缓跪下。
蔡公公展开圣旨轻咳一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襄王旷朝己久,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即日起,襄王需按时上朝,不得有误,否则按律法处置,钦此。”
萧澈闻言眼眸微眯,随即双手举到与眉齐对,语气沉重道,“臣弟遵旨。”
蔡公公将圣旨放到他手里低声道,“陛下这也是为了王爷好,希望王爷能明白陛下的苦心。”
萧澈深深看了他一眼,点头道,“本王明白,你替我转告皇兄一声,虽这并非我所喜,但皇兄待我恩重如山,我定不会辜负他的期望。”
“王爷有心了,咱家定会传达。”
“有劳公公。”
蔡公公对他笑了笑抬手,“王爷留步。”
萧澈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幽深。
杨澜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萧澈手中的圣旨开口道,“看来他己经发现你这个弟弟的价值了。”
萧澈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这就是帝王之术吧。”
杨澜语气不变道,“你入朝中,谢家的人免不了会暗中使绊子。”
“你可有打算?”
萧澈沉默片刻后意味深长道,“自是见招拆招。”
“现在本王不是有王妃出谋划策吗?”
杨澜闻言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开口道,“你若信我,明日入朝后便一问三不知,能躲则躲,实在躲不掉再与我商量。”
萧澈闻言勾唇道,“好,就听王妃的。”
杨澜不禁一愣,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干脆。
她其实能看出此人并非如世人所说那般全无才华谋略,只是这些年有意藏拙罢了。
可谁又甘愿永远藏拙,更何况他还是个王爷。
她原本还有些担心他此去会迫不及待展露锋芒使人信服他,却反倒会让萧霁生疑。
但现在看来,他应该也想到了这一层,如此也不用她多说了。
翌日早朝,萧澈拿着笏板连打了几个哈欠。
朝上的大臣时不时朝他投去好奇的目光,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
竟然看见久不来朝的襄王破天荒地来上早朝了。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谢丰看着一脸困意的萧澈,眼中闪过一抹算计。
随即看向他皮笑肉不笑道,“看王爷的样子没睡醒吧,王爷不如还是回府歇着吧。”
萧澈这才睡惺忪睁眼,面露疑惑道,“丞相这是在跟本王说话?”
“您说什么来着?”
谢丰闻言冷哼一声,将头转向一边不再言语。
就在这时,一道尖细悠长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大臣们纷纷正色下跪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