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萧澈语气不变唇角微勾一字一顿道,“今晚本王要去你房里。”
“你......忘了你说的话了?”杨澜试探道。
却见萧澈一脸理首气壮道,“那又如何,你是本王的王妃,侍寝理所应当,你回去后晚上备好美酒等着,将我们未喝的合卺酒补上。”
杨澜闻言欲言又止。
这人真是天堂有路不走,非不长眼来投无门地狱。
既然他逼她至此,她正好把皇后给她的毒药下在里面,最好毒得他不能人道,看他还怎么打她的主意。
思及此,杨澜笑看着萧澈语气轻柔道,“那王爷可要早些去,别让我久等了。”
萧澈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嘴唇微勾道,“自然。”
他说话时脸上带着笑容,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杨澜不再看他,开始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实则在心里盘算着今晚该怎么整治这登徒子。
回府后,杨澜逃似的下了马车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对刚才的事一无所知的喜儿气喘吁吁赶上来不解道,“小姐,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杨澜闻言没好气道,“你没看萧澈跟鬼一样缠着我吗?他竟然还说今晚要我侍寝,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
喜儿闻言试探道,“那该怎么办?”
杨澜沉吟片刻后对她说道,“你先去弄清楚我上次给你的那药究竟是什么东西。”
喜儿闻言应道,“是,我这就去。”
她说完便转身匆匆离去。
杨澜在屋里走来走去想了想总觉得哪里不对,萧澈怎么会转变这么快?
难道是昨日发生了什么?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让人立即去叫管家。
管家走到杨澜面前神情谨慎道,“不知王妃召老奴来所为何事?”
杨澜看了他一眼语气沉静道,“我问你,昨日府里发生了何事?”
管家闻言一脸疑惑道,“王妃何出此言?昨日府里一切安好。”
“当真一切如常?”杨澜眼眸微眯道。
管家正准备点头,随即眸光一闪,犹豫地看着杨澜。
杨澜见此重重拍了拍桌子,管家顿时身子一抖。
随即支支吾吾道,“昨日确实一切如常,就是晚上的时候宫里召王爷入宫,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深夜入宫?”杨澜若有所思道。
随即又问道,“你可知陛下召见所为何事?”
管家闻言讪笑道,“这就只有王爷知道了,不过王爷回来后,一大早便张罗着去沈府接您。”
杨澜闻言面露恍然,看来应当是昨晚萧澈没有陪她回门不顾礼法,萧霁便将他召进宫敲打了一顿。
难怪他会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就为了去接她还对她态度大变。
这管家也是只老狐狸,说话说一半留一半,之前还对她不咸不淡的,现在却对她毕恭毕敬的,似也在有意讨好她。
也不知是因为萧澈的缘故还是以为她背后的靠山是萧霁才会如此。
“行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杨澜随即回过神来朝管家摆手道。
“是,那老奴告退。”管家朝杨澜行礼后毕恭毕敬退下。
杨澜看着门口陷入沉思,如此说来,萧澈今晚说去她房中应当也只是为了做给萧霁看的,许是因为他们之前结下的梁子,萧澈才有意逗弄她。
这样看来,那毒还是算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倒是可以下点其他的。
杨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中一时有了主意。
一个时辰后,喜儿去而复返心事重重地走进房中。
杨澜看了她一眼问道,“如何?”
喜儿闻言握着药粉的手紧了紧,随即警惕地往外看了看才关上房门压低声音道,“小姐,大夫说这药名叫牵机,也就是由马钱子打成的细粉,乃是剧毒。”
“若人误服过多,便会立即浑身抽搐,毒发身亡。”
杨澜闻言脸色一变,神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
谢黎雪给这药时分明说是慢性毒药,没有个三年五载吃不死人。
若她当着真了想也不想就把这药下在萧澈的饮食中,那么他很可能会当着她的面毒发身亡。
那时她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洗不脱毒杀亲王的罪名。
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让原主活着。
原以为她总会等上些时日,没曾想她竟如此急着要了萧澈的命。
今晚萧澈若去她房里,想来也瞒不过谢黎雪,她若今晚没有动手,谢黎雪定会生疑。
可若她动了手,襄王府她是不能待了,就算侥幸逃出去,谢黎雪恐怕也会杀人灭口。
喜见她一脸严肃,语气担忧道,“小姐,您怎么了?这药您究竟是从何处得的?”
杨澜沉默片刻后说道,“你还是别知道了,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你先出去,等我仔细想想。”
喜儿闻言迟疑道,“是。”
随即退下轻轻关上房门。
书房,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一片柔和的光影。
萧澈一袭月白长袍端坐在桌案前,手中笔锋在宣纸上游走,一笔一划都恰到好处,看似动作随意实则一笔一划都透着刚劲有力。
就在这时,颜知意一袭红衣走了进来,出声唤道,“王爷。”
萧澈笔锋微顿,随即继续在纸上滑动,将最后一个字收尾后他才缓缓放下毛笔,头也不抬道,“何事?”
颜知意低头语气恭敬道,“她的婢女喜儿出去了,我们的人一路尾随,发现她去了医馆。”
“医馆?”萧澈眼眸微眯,眉头微蹙。
颜知意点头道,“她去医馆不是看病也不是抓药,而是......。”
她说到这里眼中露出一抹狠意。
萧澈神色不变道,“而是什么?”
“而是让大夫查看她手中药物。”
说到这里,颜知意咬牙道,“她手里的药名为牵机,乃是剧毒。”
萧澈闻言放在桌上的微微收紧,不置一言。
颜知意继续道,“她们是宫里的爪牙,看来宫里那位己对您起了杀心。”
萧澈闻言冷笑道,“你错了,他想杀我不是一朝一夕了。”
“只是不敢罢了。”
“三年前,萧煜虽是因起兵造反而亡,可天下都知道他萧霁斩杀幼弟,残害手足。”
“那时他虽也怕我威胁他的皇位视我为眼中钉,可为了他贤明的名声,我必须活着。”
“否则他头上悬着的另一把刀就要落下来了。”
“如今,三年己过,他根基日渐稳固,他应该觉得那把刀就算落下来他也不惧了,便迫不及待想除掉我这个隐患。”
颜知意闻言面露着急道,“既如此,王爷您还在等什么?那狗皇帝既然不放过你,索性便反了他,这几年您韬光养晦,我们的人也遍布各处。”
“只要您一声令下,他们便揭竿而起,这京城中也有不少我们的人,到时里应外合也不是全无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