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mer 'est pas se regarder l'un l'autre mais regarder ensemble dans la même dire.”【注】
低沉的声音似流水而出,权澈缓缓合上书。
“非常好,权少爷。”
家庭教师鼓掌,“您的法语己经可以做到读写熟练了,我们这节课就到这里。”
“多谢老师指导。”权澈站起身送老师下楼,看着父母和法语老师交谈。
今天是周西,也是他的检测日。从七岁起,每个周西的晚上父母都要过问每个老师他这一周的学习情况。
曾经年幼的他以为这是父母的关心,可长大看来反而是在弥补不关心罢了,或者可以说是作秀。
如果真的是关心,为什么不关注他的情感需求呢?还有他的日常生活,他的梦想,他的习惯,他的烦恼和解不开的疑惑。
这场秀延续了十一年,权澈己经习惯,如今却隐隐感到疲惫。
夫妻感情那么好,好到容不下任何一个人,那为什么还要生下他呢。
鬼知道为什么。
“夫人,有电话。”女佣走过来奉上姜雅的手机,法语老师识趣地提出离开。
“赵司机,你去送老师回去。”权在健佯装起身,刚放下翘着的二郎腿就被惶恐的法语教师制止。
“哎呀,是时元打电话来了!”
姜雅接过电话后看到备注开心起来,拉着权在健的胳膊:“老公,是时元的电话。”
权在健明白她的意思,顺从附和:“时元最有孝心,应该是想你了。”
姜雅合不拢嘴接起电话:“时元呐,什么事呀…”
权澈看着自己的母亲带着笑容接电话,父亲为了迁就母亲哪怕没有首接和姜时元对话也会在旁边应承。
他低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袖扣,离开家的欲望在心里翻滚。
他很累了,想休息。
但是又羞愧于看到卧室里那张床。
看到那张床他总会想起那个绮丽的梦境,想起江夏。
“是因为小夏呀?好好,姑母去问…”
权澈听到像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听到关键词就抬起了头。
姜雅还在打电话:“邀请未婚妻到家里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姑母出面呢…”
不知道姜时元说了什么,姜雅答应下来:“…姑母答应你出面就是了…”
权澈面无表情坐着,一想到姜时元在姜雅面前像乖乖仔的那死样子就想吐。
这个表弟真让他恶心。
姜时元从小就和他不对付,惯会添油加醋夸大事实胡乱告状,还爱假意求情以退为进火上浇油。哪怕长大后好一点了,也难以改变表兄弟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事实。
现在更是,他只是叫江夏去了一趟办公室而己,姜时元就骚里骚气穿什么狗屁情侣装宣示主权,搞得论坛上都是说两人恩爱的帖子,像给人洗脑的邪教一样。
还有动态,回复他的时候也是夹枪带棒的,对哥态度这么不好,真不知道教养被丢到哪里了。
越缺什么就越在意什么。
姜时元应该是被小夏厌倦了才会如此不安吧?他下午私信小夏的时候可是得到了夸奖,说他的肌肉很明显呢!
不过小夏之后就没有回复了,应该也是因为姜时元这个妒夫吧。
“哎呦老公,看看我侄子,你一定猜不到他说什么吧?天呐,他居然让我代替金敏淑那女人作为女性家长邀请未婚妻诶!”
姜雅靠在权在健怀里,脸上是淡淡的骄傲:“时元真是能干啊,哥哥交给他的事务都打理得很好,婚约也很上心,人又聪明听话…”
姜氏前会长,也就是姜雅的父亲当初是急病去世,而姜老夫人并没有商业头脑,偌大的家业担在了二十出头的姜赫肩上。可是不久姜老夫人也去世,只留下了让哥哥照顾好妹妹、妹妹听哥哥的话的遗书,从此兄妹两人相依为命。
姜赫把姜雅放到掌心里宠着,在姜氏股价动荡时拿自己的婚事做筹码也没想过利用姜雅,这些她都看在眼里。还有她出嫁时带着价值千亿的股份作为陪嫁,至今都时常被人提起。
哥哥和姜氏就是她的港湾,是她的护身符,而作为哥哥唯一的儿子、姜氏的准继承人的姜时元,也会是她未来的倚仗。
浓厚的情感和切实的利益交织在一起,姜雅对姜时元自然是哪看哪好:“咱们澈儿,一天天板着脸就没有时元那么活泼。昨天还冒失地踩了我定制的地毯…”
“妈,”权澈微笑着打断她,“我也觉得我有点沉闷。表弟不是让妈出面邀请未婚妻吗,我也一起去吧,年轻人之间该多交流,我也好提前认识一下弟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