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元牵着江夏的袖口离开,哪怕不知道为什么江夏要把伞给那两个援助生也不敢开口问。
从电梯到大厅,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姜时元在思考他又做错了什么事,所以在A班教室中时小夏躲开了他的亲吻。江夏不说话单纯是被车恩珠宋南贤冲击到了。
还好教室门口当时只有他们,要是被别人听去了该有多丢人。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其他人看到说这种油腻老土话可以被姜时元放过所以有样学样,那整个学校所有人都会张口就是这个论调,她实在接受不了。
司机拿着伞在一楼大厅等候着,车就停在大厅外台阶前。
“少爷,给您伞。”
司机将两把伞奉上,姜时元拿过一把撑开递给江夏:“小夏。”
江夏接过,撑伞往雨幕中走去,姜时元也立刻举着伞跟上,及时开门。
司机自己打着一把伞到驾驶位。
按理来说应该是他依次给两位主人撑伞送到车上,可只要车上有江夏小姐,自家少爷就会殷勤开关车门,完全用不到他。
一上车,司机自觉升起挡板。
“小夏,”姜时元忐忑地抓住江夏的手指,“为什么…”
江夏还在土味小连招里没回过神来,听到姜时元问话才把车恩珠和宋南贤抛诸脑后。
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江夏抽出手来问他:“你知道金夫人去我家登门拜访了吗?”
姜时元想到了自己给姑母打的电话。
如果只是普通上门的话小夏不会生气的,姑母一心为了他好也不会出岔子,很可能是母亲那里作妖了。
姜时元心里惴惴不安,但不敢说谎,只好硬着头皮承认:“知,知道。”
江夏有些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姜时元来找自己,姜会长去找父亲,金夫人和姜夫人上门找母亲。哪有这样分着商议婚事的。姜时元和姜会长是差不多时候,这情有可原,毕竟再晚一点的话她解除婚约的话都说出来了,可金夫人…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订婚的事情你们姜家全权负责。”
姜时元心里一紧,忙解释道:“小夏,我母亲说些什么了吗?我只是让她去拜访你家人,不知道她会怎么样,我和她关系不好你知道的,我这就去让她给郑阿姨道歉。”
江夏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心里的气消了些:“没说什么,只是金夫人和姜夫人上门拜访又提了订婚提前的事情。我本来是想回家告诉母亲,没想到二位夫人今天会上门。”
还一点休息的时间都不给人留。
姜时元低眉顺眼伏低做小:“是我考虑不周,我没处理好,对不起小夏,我只是想早点定下名分,我们是男女朋友,但是婚约都是默认,一首没有正式商讨过,所以我害怕…”
江夏看着他这副样子有些索然无味。
撒娇示弱装可怜什么的偶尔看一看还好,但是一首这样很容易让人烦。开始的时候觉得新鲜,次数多了也就没什么不同感觉了。
“其实不是生气,也不是要她道歉,只是希望你以后做什么事能和我商量,别自己做决定。”
姜时元连忙点头:“我知道了,小夏,以后我什么都和你说,什么都听你的。”说着,他轻轻将江夏拥入怀中,江夏靠在他怀里,轻声问:“什么都听我的?包括未来的姜氏吗?”
姜时元点头,“什么都听你的,包括姜氏。”
江夏从他怀里起来,清凌凌的眸子专注地看着他:“那要是姜会长和金夫人不同意怎么办?”
“不会。”
姜时元着迷一般去吻江夏的眼睛,被她躲开。
“为什么不会?”
姜时元无奈笑了一下“父亲最疼爱我,我想做什么就没有不成功的。至于母亲,她为金家考虑,不会想惹我这个继承人的。”
金敏淑是传统的东亚女人。
哪怕她才二十一岁就被金老会长换出去,用婚姻和下半生换得了金氏一只脚踏进新兴的互联网金融行业,但她还是依赖着金家,依赖着独裁的父亲和懦弱的母亲。
她也曾在金老会长怀里学习认字,在金老夫人的拍打下入睡,对着父母表演歌舞,说着让大人忍俊不禁的童言稚语。
亲情是她割舍不断的,流淌在全身血管中的血液。
亲情和压迫交织成一张密网,把曾经鲜活的、快乐的女孩绞杀,从网里出来的是金家需要的、可以用做联姻对象的金氏独女。
所以她放弃了自己的设计梦想,在姜家待的难受也没想过离开,忍受着不喜欢的丈夫和儿子,为了提携金家,把金弘植安排在姜时元身边。
金敏淑无法和金家解绑,也不会想看着金家走向落幕。
母子两人斗嘴是一回事,如果真的视若仇雠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金敏淑不会以金家为赌注,去赌姜时元顾及着微弱的血缘亲情不对外祖家动手。
“放心吧小夏,”姜时元再次去吻她的眼睛,这次成功了。
他虔诚地捧着江夏的脸,从眼睛吻到嘴唇。
耳鬓厮磨间,江夏听到他说:
“我的一切都献给你,只要你玩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