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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西的风裹着沙粒拍打城墙，马超的银枪插在敦煌城头，枪缨上凝结着冰霜与血珠。城下三万羌骑望着这位西凉新主，忽然齐刷刷割破掌心——这是羌人最古老的歃血礼。
"少将军可知他们为何臣服？"贾诩的鸠杖在城墙砖缝里挑出一簇紫穗麦，"韩遂在此地种了十年毒麦，羌人孩童半数目不能视。"杖头玉蟾喷出毒雾，麦穗瞬间化作飞灰。
马超解下狮头兜鍪，任朔风撕扯鬓发："传令三军，凡我治下，私藏毒种者斩。"声音混着狼嚎传遍戈壁，"开武威粮仓，按户发辽东稻种！"
羌人阵中突然奔出个盲眼老者，枯手抓住马超战袍下摆。庞德正要挥刀，却见老者从怀中掏出块刻着狼图腾的骨牌——这是羌族失传三十年的祭天信物。
"原来您是..."马超慌忙下马搀扶。老者用骨牌边缘在城墙刻下三道血痕，城外羌骑突然爆发出震天呼啸。贾诩的鸠杖微微发颤，他认出这是河西走廊所有部落的臣服印记。
长安·未央宫旧址
马腾看着废墟间游荡的饥民，手中马鞭几乎捏断。这些面黄肌瘦的百姓正在抠挖地缝里的草根，几个孩童为争夺死老鼠撕打在一起。
"韩遂该千刀万剐！"他一脚踢翻锈蚀的青铜鼎，鼎中滚出十几颗风干的人头，"把咱们带来的军粮分三成出来。"
"将军不可！"随军司马急得跺脚，"我军存粮仅够半月..."话音未落，马腾的鞭梢己在他脸上抽出血痕："按我说的办！今日起每日巳时开粥棚，让妇孺先食！"
人群忽然骚动。几个老卒推着二十辆木车从东门进来，车上麻袋印着"邺"字朱印。领头文士展开绢帛："奉李将军令，十万石幽州粟米即日抵京。请马将军主持分粮事宜。"
马腾接过绢帛的手在抖——这是二十年来他第一次见到盖着朝廷大印的赈灾令。当夜，长安残存的十二口铜钟同时鸣响，声波惊起夜鸦如黑云。
辽东·襄平城
张辽看着街市上横七竖八的紫黑色尸体，铁面下的咬肌不断抽搐。这些都是服毒自尽的公孙氏死士，每人怀中都揣着刻有曹营印记的匕首。
"把城南土地庙改成医馆。"徐庶撕下染血的袍袖，裹住个啼哭女童的伤腿，"从邺城来的医官到了多少？"
"禀军师，三百七十九人，带着二十车紫灵芝。"亲兵递上竹简，"但在辽河口发现曹军沉船，舱内全是这种铁笼。"掀开毡布，笼中关着数十只双眼血红的辽东虎。
徐庶的八卦盘突然爆裂，磁针首指笼中猛兽："快泼火油！这些虎吃过人肉！"话音未落，最近铁笼的钢条己被虎爪撕开。张辽双钺交错划过，虎头飞起时溅出的竟是黑血。
当夜，襄平城飘起混着药味的炊烟。徐庶将磁石粉掺入城墙泥浆，张辽带兵在每口井边架起诸葛连弩。来自邺城的文吏们举着铜喇叭沿街喊话："明日辰时，按户籍领辽东新垦田契！"
邺城·观星台
诸葛亮的手指在二十八宿模型上滑动，荧惑星的位置卡着一枚带毒的银针。台下荀彧正在批阅各地呈报："长安请求增派冶铁匠，辽东需要精通鲜卑语的税吏..."
"把河内郡的犯官流放辽东。"陈宫突然将朱砂笔掷向地图，"让他们教蛮族说汉话，教满三年可抵死罪。"
田丰抱来三尺厚的律令简牍："当务之急是统一三地刑律。西凉沿用的还是董卓时期的肉刑，辽东竟有割鼻赎罪的陋习..."
"先免三年赋税。"沮授在算盘上打出霹雳声响，"幽州库银够支应两年，但需要从江东购粮。"
李山忽然起身，腰间玉玺撞翻茶盏。众人安静下来，只见他撕下王袍内衬，咬破手指写下七字——"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传令。"血迹在绢帛上晕开，"长安免赋五年，辽东十税一，西凉..."他望向诸葛亮，"军师觉得该如何？"
羽扇停在羌地位置："请马超将军娶羌族圣女。"
半月后·河西走廊
马超的红袍在篝火中格外刺眼。羌族巫祝将羊血涂在他额头时，祭坛下的贾诩正将鸠杖插入祭酒——杖头玉蟾瞬间吸尽毒质。十万羌骑举着火把环绕圣山，火光连成蜿蜒巨龙。
"报！敦煌送来急件！"庞德的声音撕破庆典。马超展开信笺，瞳孔骤缩——韩遂残部勾结匈奴，正在酒泉劫杀邺城来的劝农使。
银枪挑起篝火中的木炭，马超割破掌心将血滴在炭上："传狼烟！"这是西凉最紧急的军令，见烟起处，各部族需半日集结。
贾诩却按住他手腕："少将军新婚不宜见血。"枯手指向东南天际，"且看邺城的手段。"
黎明时分，当匈奴骑兵冲进酒泉郡治时，等待他们的是空荡荡的粮仓与满地铜钱。为首的右贤王正要暴怒，忽然战马纷纷跪倒——钱孔中钻出无数细如发丝的辽东毒虫。
辽东·鸭绿江口
张辽看着对岸高句丽的战船，双钺在船舷磨出火星。徐庶的八卦盘浸在江水中，忽然指向东北："放磁石筏！"
三十艘钉满磁石的木筏顺流而下，高句丽铁甲舰瞬间失去控制。船楼上的将领正要跳帮，忽见邺城水军阵中升起孔明灯——灯油里混着辽东赤鳞粉，遇风即燃成火雨。
"徐先生，俘虏怎么处置？"副将指着跪满甲板的敌兵。徐庶从怀中掏出《邺城律》，翻到"异族归化"篇："送去襄平矿场，采三年磁石可换汉籍。"
长安·清明门
马腾看着络绎不绝的牛车，手中马鞭轻敲掌心。车上满载荆州稻米、江东丝绸、甚至交州的荔枝干。三个月前还像鬼城的长安，此刻商铺招牌林立，胡汉商贾讨价还价声震耳欲聋。
"将军，有百姓送这个来。"亲兵捧上木盒，盒中竟是传国玉玺仿品，裹玺的黄绢写着血书："真玺在曹贼处，望将军拯万民于水火。"
马腾突然扯开衣甲，露出胸前狰狞箭伤："把这盒子快马送邺城！告诉李将军，西凉十万铁骑随时可战！"
邺城·德阳殿
李山听着各地捷报，手中朱笔突然折断。殿下传来孩童清亮嗓音——十二名从长安接来的孤儿正在背诵《邺城新律》，他们身后是三百车辽东人参、西凉战马、长安古籍。
诸葛亮剧烈咳嗽着展开星图，荧惑星位置的毒针己然锈蚀。荀彧捧着最新户册："三地新增户籍二十七万，开垦荒地..."话音被殿外惊雷打断。
暴雨倾盆而下，田丰站在檐下伸手接雨："好雨！幽州旱情可解！"沮授却盯着雨水中泛起的诡异泡沫："速传医官！这雨里混着东西..."
当夜，邺城所有水井被军士把守。诸葛亮盯着琉璃瓶中的雨水，看着紫黑色沉淀物在烛火下蠕动——与程昱当年在黎阳所下之毒一模一样。
"终究还是来了。"李山抚摸着案头青铜面具，"传令三军，明日举行大傩祭。"面具上的狼蛇纹在闪电中恍如活物，吞没了半个洛阳的阴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