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望着涡水上林立的江东战船,羽扇在江风中纹丝不动:"主公请看东南。"他指尖挑开晨雾,露出曹军水寨轮廓,"于禁把战船用铁链勾连,看似稳固,实则是给火攻备好了薪柴。"
李山会意,正要下令,忽见江面浮起大片死鱼。贾诩拄着鸠杖踱到船头,枯手抓起条翻肚的鲈鱼:"程昱的毒计。"鱼鳃里渗出的黑血在他掌心凝成"邺"字,"这老匹夫在涡水上游投了腐尸毒。"
正说着,江东战船突然骚动。鲁肃踉跄奔来,官袍下摆滴着腥臭江水:"我军三百水卒七窍流血!"他手中攥着半截发黑的船桨,"毒是从船底渗进来的!"
"取磁石来!"徐庶带人跃入江中,片刻后拖上三具铁箱——箱内毒囊正随江水鼓胀。诸葛亮用银针刺破毒囊,紫烟腾起时露出箱底烙印:许昌官造。
"好个驱虎吞狼。"李山冷笑,"传令甘宁,把毒箱原样送回许昌城护城河!"
当夜子时,邺城兵器坊火光冲天。马超拎着两把淬毒弯刀冲出浓烟:"曹军细作混进来了!"他钢枪挑飞三个黑衣人,尸体撞在熔炉上爆出毒雾。高顺的陷阵营顶着铁盾撞开侧门,却见满地都是融化的寒铁——有人往淬火池倒了西域火油。
"军师要的三弓床弩图纸......"黄忠踹开库房,箭垛上钉着具焦尸,手中还攥着半卷烧焦的牛皮。老将突然抽动鼻翼,反手一箭射穿房梁——藏在上头的细作摔下来时,怀里掉出刻着"辽东公孙"的铜牌。
"果然来了。"诸葛亮从灰烬中拾起铜牌,牌面狼头纹在月光下泛青,"三日前幽州盐商被屠,今日便来毁我兵械,公孙度这是要断我们命脉。"
话音未落,西北角马厩突然传来嘶鸣。赵云白袍染血奔来:"乌桓战马全在口吐白沫!"他摊开掌心,草料里混着紫色毒麦,"和当年程昱在黎阳用的毒一模一样。"
"报!"传令兵撞开院门,"西凉军急件!马超将军的粮队在阴山遇暴雪,五千羌骑被困鹰嘴崖!"
李山一拳砸在淬铁砧上,火星西溅:"好个环环相扣。"他转头看向沙盘,代表各方的旗帜都在晃动,"曹操毒计乱江淮,公孙度雪困西凉军,张鲁在汉中虎视眈眈——这是要把我们分而食之。"
诸葛亮忽然剧烈咳嗽,帕中紫血染透羽扇:"亮有一计,可破此局。"他磁石扇骨吸起沙盘铁屑,在许昌位置聚成毒蛇形状,"既然都要毒,不如以毒攻毒。"
三日后,许昌相府。
曹操盯着案上密报,指尖几乎掐进檀木:"李山竟把腐尸毒混进我们的粮车?"他猛地掀翻沙盘,"不是说邺城存粮只够半月?"
"丞相息怒。"司马懿从阴影中走出,"刚截获的密信说,诸葛亮在邺城郊外发现曹洪私藏的二十万石军粮,此刻正开仓赈灾......"
"放屁!"曹操佩剑劈碎案几,"曹洪藏的粮在陈留地窖,怎会......"他突然僵住,剑尖上的密信火漆赫然是程昱的印记。
与此同时,邺城郊外。
数万流民正在新垦的田垄间领粥。诸葛亮站在废弃的曹军烽燧台上,望着远处尘烟:"子龙该到陈留了。"他羽扇轻摇,二十辆满载稻谷的马车正驶向曹军岗哨——每袋米都掺着辽东特产的赤鳞粉。
当夜,陈留粮仓突发大火。守将夏侯惇看着冲天而起的紫烟,独目几乎瞪裂:"快救火!"却见士卒触到火星便浑身溃烂——赤鳞粉遇热即爆,混着腐尸毒在粮仓内肆虐。
"李山!!"夏侯惇的咆哮声中,赵云的白马早己驰出十里。
灰烬飘散时,北疆传来急报:公孙度亲率五万辽东军突破居庸关,雪原上扬起的长幡竟绣着"清君侧"三字。李山抚摸着玉玺蟠龙纹,忽然笑出声:"这盘棋,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