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社黑着脸,看着前方的狡。
此刻,狡前爪轻拍地面。
霎时间,方圆百丈内的土地剧烈翻涌,无数粗壮的藤蔓破土而出。
这些藤蔓上结满了沉甸甸的麦穗,每一粒麦子都大如拳头,带着呼啸风声砸向夏社。
“砰!砰!砰!”
夏社仓促挥舞双刀格挡,但麦粒实在太多。
一颗麦粒击中他的肩膀,顿时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
“啊!”他痛呼一声,险些从蚊背上跌落。
血色蚊子见状,急忙喷出更多血雾试图掩护主人撤退。
但狡的攻击才刚刚开始!
那些散落的麦粒落地后迅速生根发芽,眨眼间就长成了一片奇异的谷物森林。
更可怕的是,这些谷物彼此缠绕,很快形成一尊高达十丈的谷物巨人。
“这...这是什么怪物?!”夏社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
谷物巨人挥舞着由麦穗组成的巨拳,带着万钧之力砸来。
夏社拼命催动血色蚊子闪避,但巨人的攻击范围实在太广。
“轰!”
一拳落空,激起的气浪仍将血色蚊子掀飞数十丈。
夏社狼狈地稳住身形,嘴角已经溢出鲜血。
“不行,必须想办法突围!”他咬牙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药丸,一口吞下。
顿时,他的气息暴涨,血色蚊子也膨胀了一圈,翅膀上的伤口快速愈合。
“血煞真身!”
夏社和血色蚊子同时泛起诡异的红光,速度陡然提升。
他操控蚊子一个急转,试图从侧面绕过谷物巨人,直取狡的本体。
然而狡似乎早就料到他的意图,犄角上的青铜光泽突然大盛。
那些散落的麦粒突然全部爆裂,形成一片金色迷雾。
迷雾中,无数细小的谷粒如同利箭般射来。
“噗噗噗——”
血色蚊子瞬间被射成了筛子,发出凄厉的哀鸣。
夏社本人也被几粒谷子击中胸口,喷出一大口鲜血。
“不...不可能...”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千疮百孔的血色蚊子,这可是他培育了十年的本命蛊虫啊!
狡似乎玩够了,它缓缓起身,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残忍。
只见它轻轻一跃,就来到了夏社面前。
“等...等等...”夏社惊恐地后退,但已经来不及了。
狡的利爪如闪电般挥出,轻易撕裂了夏社的护体灵力。
五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出现在他胸前,鲜血喷涌而出。
“啊——”
夏社发出凄厉的惨叫,但狡的攻击并未停止。它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住了夏社的右臂。
“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不!不要…”夏社绝望地看着狡的最后一击袭来……
“噗嗤!”
利爪穿透了他的丹田,金丹碎裂的声音如同玻璃破碎。
而在秘境中,狡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重新趴回麦田中央。
血色蚊子的残骸散落一地,很快被疯长的麦穗淹没,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围观的修仙者聚集地内,顿时一阵热闹:
“哈哈哈哈,这个蛊葬门的家伙死了也是活该!”
那位指路的逍遥剑宗弟子也是露出了邪笑:
“居然敢小瞧这秘境里的怪物,还那么嚣张,现在见识到这秘境的恐怖了吧?”
与此同时,秘境外,给金鸾宗留下的尸体全部烧成灰烬后的牧云也看起了秘境里的状况,忍不住笑着摇头:
“以为自己和狡同境界,就能与之为敌?真是想得太美了。”
“蛊葬门,这个宗门果然颇为独特。”
牧云看着秘境里,其他几个蛊葬门的修士。
他们的攻击手段,几乎都是自身的蛊虫。
“不过……他们貌似没有和苗依依一样的本命秘心蛊?”
“这……本命秘心蛊,看样子是个好东西。”
牧云随意地调取秘境里所有修士的具体资料。
他看这些资料,就像是在看游戏内的数据面板一样,轻而易举。
“没办法,谁让这款游戏,进来后,就要自动同意来自于天道的无限条款呢?”
“一切数据全都被我调用咯!”
牧云发出“流氓”一般的笑声。
“咦??”
“这张顺平,居然要挑战孰湖?他胆子还挺大的啊。”
牧云饶有兴趣地看向了张顺平的画面。
张顺平,便是牧云秘境的第一位玩家。
他表面看似是逍遥剑宗的弟子,但实际上,是一名魔修。
当初,他还是靠着魔修的手段,才杀死了蠃鱼。
后来,他曾多次进入秘境,击杀蠃鱼,最后成功突破筑基境界。
而现在,他的修为也已经稳定在了筑基初阶。
“筑基初阶,打算挑战筑基高阶的孰湖?”
“而且,这孰湖之前还将他们外门大长老击败了,要知道那大长老可是结丹境界,他一个筑基初期居然敢?”
牧云有些惊讶。
张顺平此刻心脏也是怦怦跳,但他手中紧握着一枚金色的硬币。
“复活币……有了这个,我就算死了,也能原地复活,相当于,我有两条命。”
“如果这两条命,我都打不过这孰湖,那我在达到结丹境界前,就不再来和这孰湖战斗。”
“如果……我战胜了它,那我只会获得远超我预计的奖励。”
他深吸一口气,“富贵险中求,上了!”
张顺平握紧手中长剑,目光死死盯着前方小山丘上的孰湖。
这头人面马身的异兽正悠闲地啃食着地上的灵草,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就是现在!”
张顺平突然暴起,手中长剑泛起诡异的黑芒,一道剑气直取孰湖咽喉。
然而就在剑气即将命中的刹那,孰湖的马蹄猛然抬起。
“砰!”
剑气被轻易踢碎,孰湖转过头来,那张人脸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不好!”张顺平心头一紧,急忙后撤。
但为时已晚。孰湖的蛇尾如闪电般甩来,带着破空之声重重抽在他胸口。
“噗!”
张顺平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倒飞出去,撞断三棵大树才勉强停下。
他艰难地爬起身,发现胸前的护心镜已经碎裂,肋骨至少断了三根。
“该死…速度太快了…”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迅速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疗伤丹药吞下。
药力化开,断骨处传来阵阵麻痒,但伤势远未痊愈。
孰湖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马蹄踏地,瞬间拉近距离。
那双粗壮的手臂张开,作势就要给张顺平一个致命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