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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初一早就准备好了，和她约在了上次的咖啡厅。
张清比之前更加憔悴，但眼神里，有什么东西似乎不太一样了。
张清进了咖啡厅，先找到洗手间洗了把脸，让哭了一路的泪痕被清水冲干净后，才去见的赵初一。
赵初一没催她，等她收拾完了，依然给她点了杯脏咖。
张清喝了一口，抬起头来问她，“那个女孩，长什么样？”
赵初一拿出手机，翻找着女孩的朋友圈。
“她叫孙晓兰，十九岁。十八岁刚上大一就和刘震在一起了。”
张清看着那个女孩充满朝气的朋友圈，里面有男友给她选好角度拍摄的照片，也有男友精心准备的礼物，还有吵架生气时，男友哄她的消息截图。
【宝宝不生气了，宝宝乖乖，是我坏qaq】
【宝宝最爱你了！】
【可是你才是我的宝贝啊！】
张清忽然懂了什么叫“这样的话你从未对我说过”的痛心感。
还有那些礼物——
恋爱第一年，还未开始创业的刘震，会用光大半个月的生活费给她买一支口红。后来游戏发行后，他变得有钱且忙碌，当时他斥巨资给她买了个五万块的包包，说是感谢她的付出和爱。彼时的张清以为自己拥有了幸福。
再后来，礼物只有生日和纪念日有，并且身价过千万的刘震，有时也会送她价值不到一千的鞋子，价值仅有一两百的镀金手链。
张清告诉自己，不能太在意礼物，否则很可能会被其他同学说自己是捞女，是为了钱才跟刘震在一起的。她告诉自己，他们在一起很多年了，不需要这些外界的东西来表达爱。
他说爱她，也陪伴她，就够了。
她克制，她给自己洗脑。
可现在。
那个女孩每一张照片里都有男友送的礼物。
上万块的鞋子、包包、首饰、手表，几千块的手链、手机，私人定制的衣服……
没有一张照片不在诉说着礼物的贵重，每一份礼物都充满着无尽的爱意。
原来，男友不是不会送礼物，不是意识不到礼物在恋爱里的作用，不是他所说的，想把钱都留给结婚后，留给他们的孩子，留给下一个投资项目。
张清还记得刘震当时把她抱在怀里，温声细语的哄着她，“清清，我从小就苦惯了。可我不想我们的孩子走我的老路。我希望他能过上富二代的贵公子生活，让他不为物质和财富担忧。”
当时的张清认为，这是一种誓言，一种信赖，一种承诺，也是一种浪漫。
而现在，她终于明白，这是谎言，是抠门，是哄骗，是狡诈，是……不爱。
“十八岁……”张清闭了闭眼，“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十八岁……”
六年的青春。
刘震，居然还想欺骗她，困住她，一辈子。
张清怕自己情绪激动，把赵初一的手机捏坏，赶忙将手机还给赵初一。
赵初一拿起手机对她说道，“走，带你去个地方。”
她跟在赵初一身后上了车，却没想到，赵初一带她到了一个小区里。
“这是那个女孩住的地方，我上次跟踪她到了这里。但我不知道她住在哪个房间，你要是想跟她当面谈谈，我可以想想办法。”
张清很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往下坠了一点，她的心里涌起无限悲凉，但好在她心早在发现刘震听到“出轨”二字时的慌乱，就己经碎了。
眼泪，也早就流光了。
所以她用一种自己都陌生的声调，平静地对赵初一说：“不用了。我知道她住在哪里。”
张清打开车门下了车，赵初一停好车后跟在她身后。
“大学毕业那年，他带我来看过房子。我们都很满意。他全款买了房，还加了我的名字。他跟我说等我们结婚的时候再装修，到时候会就是我们的新房。”
赵初一看了一眼张清的表情——她的脸上己经没什么表情了。
“我当时可开心可激动了，还找了很多装修方案，仔细做了攻略，甚至提出要承担装修的费用，可他不同意。”
刘震当时一脸温柔，说怎么舍得让张清出一分钱，说自己的一切都仰仗张清所有。
可张清昨晚算了算，自己这些年，花了刘震的钱总共不到七万。除了那个五万块的包包外。六年，张清做尽坏事，让他挣了上千万，他除了给她买了个五万块的包包，只给她花了两万。
说实话，张清不介意。
她介意的是，他六年给她花两万，但是每个月给小三打的钱都不止这个数。
赵初一没有搭话，静静的聆听着张清的倾诉。
小区很大，张清几乎把两人之间的大小事都说完了，终于走到一栋楼底下，张清用指纹解开了电梯锁，回头自嘲一笑，“一年前看房子的时候我是和刘震一起来的，半年前收房的时候，他还特地让物业录了我俩的指纹。”
当时张清觉得刘震是在给自己吃定心丸，现在想来，应该是以小博大，录了指纹，自己心定下来，也从未怀疑过刘震会擅自装修好，甚至把小三安置在这间——
这间，他亲口说未来会是婚房的房子里。
张清娴熟地上了十七楼，停在1703房间门口。
“叮叮，叮。”张清按下门铃。
赵初一清晰的听到里面的人正趿着拖鞋往门口走来，好像还在猫眼上瞧了一会儿，发现外面是两个女孩，另一个还有点眼熟，这才打开了门。
她打开门后，赵初一注意到张清的左脚特地踩在了门框后，应该是为了避免女孩待会儿关门。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孙晓兰穿着背心，的身躯展露无遗，这会儿，张清不由得低下头去看自己，这些年，她以为爱情己经牢固，己经有两三年不曾在刘震面前收拾过自己了，腰间还有隐隐若现的游泳圈。
孙晓兰的目光落在赵初一身上，“你好眼熟，我好像在哪见过——”
张清抬起头来，目光从孙晓兰的身侧穿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