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骑士,您去过奥尔巴尼吗?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小镇,充满了美洲大陆野性的美,完全不同于整天阴沉沉的伦敦。”
“那是当然,老实说我还有些怀念奥尔巴尼,我在那里还找到了两个失散家人。”
“哦是吗?那肯定是一个让人激动的场面吧,他们是你的什么人?去那里做生意吗?还是跟你一样是两名骑士?”
“呃,这个嘛,准确来说应该是我的孙子,其中一位还是宾州的总督。”
“哦买噶,你一定是在开玩笑,你这么年轻怎么会有孙子,而且您是法国人,那您的儿子多大了。”
“一岁。”
“……”
跟她抑郁的姐姐不同,这一路上爱丽丝就像唱歌的百灵鸟,围着陆云叽叽喳喳讲个不停。
俗话说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产生好奇,就是一场沦陷的开始。
罗老师对此非常不满,他希望自己的两个女儿能够嫁给英格兰的望族才俊,而不是青睐于什么苦行修士。
他把陆云拉到一边郑重说道:
“艾伦骑士,我敬重您和您的这个圣什么骑士团,对您本人没有任何意见,但作为一名父亲,我需要对自己女儿的未来幸福负责,为我的家族未来考虑,所以……”
“所以什么?”
“我希望你能离我爱丽丝远一点,你们并不合适,不要玷污了一个淑女的名声,而且你看起来都能当我哥了。”
我靠,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再这样说我下次也换个杀马特、莫西干之类的发型。
还有明明是你女儿主动撩的我好吧,老子想娶谁当老婆跟你有鸡毛关系啊。
就你这样的老丈人,以后一分钱彩礼也别想拿到手,没结婚先给你造出来一个大外甥,天天喊你姥爷看你扎心不扎心就完了。
陆云刚要发作,余光瞥见远处道路中心站着一人,本能让他感觉有些不对劲,当即策马离开大部队走上前去。
待到跟前,他勒住缰绳停了下来,挡路者不是别人,正是休伦族的麻瓜。
他光着膀子,两只黝黑粗壮的胳膊抱在一起,傲然站在道路中间,仿佛一个人就堵塞了整条道路,面部的狰狞伤疤书写着内心的愤怒,眼神如饿狼一般凶残,要将来者通通吃干抹净。
“让我猜猜,你是准备袭击英国人对吗?两侧的林子里应该有几百名休伦人吧。”
麻瓜的眼神只是动了一下,虽然他没打算隐瞒,但也没想到陆云会这么首接。
“你是我法国主人的朋友,我不杀你,不要阻挡麻瓜的怒火。”
“哈哈哈哈,你可以尽管来试试,我奉命保护英国人回到他们的家园,你若是不仁,休怪我不义,除非咕噜酋长做好了开战的打算。”
“哼!咕噜,懦夫,我将会成为新的战争酋长。”
陆云没有说话,他在等,等对方先动手,然后他就有理由屠灭整个休伦族了。这是个多么好的机会,相信整个易洛魁大联盟都乐意至极。
砰!
麻瓜抬起枪口,对准陆云毫不犹豫扣动扳机,这是对陆云羞辱他的报复,也是给所有伏兵的信号。
门罗不是酒囊饭袋,他不是不懂得行军要侦查,只是所有人都相信老蒙是个体面人,不会做出这种出尔反尔的事。但他们不会预料到休伦人盟友会被一个人蛊惑,就因为战利品分配的问题。
休伦人迷信法国主子的武器,他们相信这种前所未见的强大武器能给他们勇气,能帮他们战胜一切困难,帮他们完成复仇。
但今天他们错了。
只见硝烟散去,陆云依旧淡定骑在马上。
TMD,打歪了。
不过没关系,狡猾如他怎会没留着后手。
砰砰砰砰!
两侧的林子里接连响起枪声,首接乱枪把陆云胯下的马儿打死。
“我草泥马的,去死吧你们。”
陆云飞身下马,一脚将手持斧头的麻瓜踢飞,然后迎着冲过来的七八名土著战士抽出腰间的十字剑,首接一刀一个将其斩杀。
没功夫在此过多停留,因为他听到身后大队伍那边也响起了枪声。
浓稠的绿意如巨兽合拢的双颚,将撤退的英军长队挤压成一条颤抖的猩红丝线。枪声在林间游荡,每一声炸响都惊起乌鸦的惊慌,树冠缝隙漏下的光斑里,休伦战士的嚎叫时而似夜枭尖啸,时而如饿狼磨牙。
“砰砰砰砰!”
“呜呜呜呜!”
裹着泥浆的英军刺刀在阳光下反光,却照不透三步外的草浪,穿着鲜红军服的士兵被挨个点杀。抱着婴儿的农妇蜷缩在板车下,老牧师攥着十字架喃喃祷告,而新兵的手指在滑腻的枪托上打颤。
陆云的黑甲骑士团像城墙般横在队伍两翼,巨剑刃口的寒光与甲胄上的八角十字,成了溃散者最后的锚点。
休伦人从腐烂树干后探出黥面,骨链缠腰的战士吐出腐叶,将燧发枪管架上藤蔓。火药爆鸣中,一名英军鼓手胸口绽开血花,鼓皮溅满猩红碎肉。袭击者如鬣狗群扑,前排射击后立马甩枪拔斧,后排踩着同伴肩膀跃过荆棘,斧刃劈开茅草尖的阵阵热浪。
“举枪!三点钟方向!”
门罗的佩剑被流弹击飞,却仍扯着沙哑的嗓子嘶吼。
陆云巨剑横挥,斩断三柄袭来的石斧,冲身旁的门罗冷笑:
“看见了吗?这些休伦人倒是学会了排队枪毙。”
黑甲骑士的剑阵如绞肉机轰鸣,双手巨剑劈开皮肉的瞬间,碎骨和着血雨泼洒,休伦战士的冲锋在钢铁洪流前撞成肉糜,有人被拦腰斩断后仍爬向英军孩童,肠子拖出五步长的血痕。
法军蓝衣兵团早己退至山坡,他们可不想趟这滩浑水,老蒙举着单筒望远镜摇头,刚才有士兵报告发现了咕噜酋长的尸体,他己经预料到这一切却无能为力,只能独自感叹:
“该死的麻瓜,这下艾伦有麻烦了。”
陆云踹开一具无头尸,剑尖挑飞偷袭者的下颚。他瞥见金色发梢在板车篷布下一闪而逝,瞳孔骤缩:“可拉!爱丽丝!”
两名少女的尖叫被厮杀声淹没,三十步外,涂着朱砂的休伦祭司正拽住爱丽丝的裙角,而她姐姐可拉的匕首插在对方肩胛,像只炸毛的雀鸟在做最后的扑腾。
“小朱,你在这里保护门罗先生,我去找两位千金。”
枪声一响这两只小鹌鹑就到处乱跑,还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