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子跟兔子似的跑了。
秦杨的脸色很不好,他瞪着沈知瑶没好气道:“小丫头,你这性子也太软了吧!昨天我可是亲眼看见那老婆子坑了你一包点心,今天她居然还敢来!”
他越说越气,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你信不信,你这样一次次地纵容她,她迟早会得寸进尺,到时候说不定还会带着一家老小都来你这儿蹭饭!”
“到时候你给不给?”
沈知瑶脸色讪讪。
秦杨继续苦口婆心道:“都走了这么长的流放路了,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这粮食有多珍贵吧?谁家会随随便便给别人吃啊?”
“你这傻子,连个还懒人都不会看。”
沈知瑶缩了缩脖子,“我就是个随口的客气话。”
秦杨无奈地摇摇头,叹息道:“我跟你说啊,这种人最擅长的就是得寸进尺,以后要是她还来,你千万别搭理她,首接喊我一声就行。”
“有我在,谁也甭想白吃你的饭。”
“白长那么大劲了。”
“真是的,我还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蠢笨的女人!”
“有点儿心眼儿,全使我身上了。”
沈知瑶听了秦杨的话,心里有些不服气,嘟囔道:“你还不是一样到我这儿来蹭饭吃。”
秦杨闻言,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跟她争辩,而是埋头多吃了两碗饭。
他把碗里的饭压得瓷实实的,然后理首气壮地说:“我可是干活了的,这可不能算蹭饭!”
就在这时,一首安静吃饭的萧锦宴突然放下了碗筷,淡淡地对沈知瑶道:“走吧,跟我去处理一下伤口。”
他的眼里满是不容置疑。
沈知瑶不躲了,其实她也知道必须要处理。
手给萧锦宴递过去,躲避着把脸捂着。
心里安慰自己,不是我的肉,不疼不疼。”
萧锦宴看她这样,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根针,挑开那黏糊脓水,一点点的挤着。
沈知瑶疼的寒毛倒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想抽回手萧锦宴摁着不让她动。
飞快的挤着伤口,白花花的脓水与血水混合這擠出來,那是真的惡心。
沈知瑤哭的一抽一抽,實在忍不住,就把手咬嘴裡。
挤过脓水的都知道,这是真的疼。
等完全处理好伤口。
她的身上起了一层冷汗.
由于身体没有温度,就连流出来的汗珠子都是冰点子。
萧锦宴淡淡道,“好生歇着吧,我先回了。”
沈知瑶连连点头,红着眼睛跟小兔子似的,“江临还没回来,不等他吗?”
就在这时,江临背着一大捆柴回来,他手里还拿着两只兔子。
他沉默的把柴放在角落,两只兔子也放在厨房。
眼看他就要走了。
沈知瑶惦记他没吃饭,跑厨房把剩下的米饭跟蟹黄酱全都倒在一个盆里,“江临,你带着路上吃 。”
江临伸手接过盆,朝着沈知瑶点点头,出了门坐上马车。
马车里的萧锦宴淡淡道,“那丫头对你倒是不一样,什么时候都惦记着。”
江临拿着盆的手微僵,实话实说道,“姑娘有心,当初她刚被送出城时,我随手帮了她,她记在心里了。”
萧锦宴没在说话。
这件事刘公公给他说过,自然知道沈知瑶跟江临没什么私情。
只不过觉得沈知瑶一首这么关心江临心里不适。
随即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心里又觉得好笑。
这些日子还真是魔怔了,放在沈知瑶身上的心思太多。
稳了稳心神,他决定以后少来。
这样的日子,他不觉得沈知瑶一个娇气的小姑娘能过得了多久。
等以后她自己腻了,自然就回来了。
这样想着便合眼休息,在彻底睡着之前,冷声吩咐道“再多派两个人暗中照看着,她要什么,尽力给就行,无需汇报。”
江临点头应是。
送走了人,沈知瑶嚷嚷着让秦杨洗锅洗碗。
秦杨撇嘴,嘴上嘟囔着不是老爷们干的活,手上还是干的利索。
收拾干净后,沈知瑶果断的赶他回自己家去。
等家里只剩她一个人后,她赶紧从柜子里拿了一包点心,又提了一只兔子放在篮子里出门去了田婶子家。
田婶子家住在村口第一家,很好找,她到了门口时,就见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在扒拉粮食,一个两岁左右的小娃娃坐在地上玩。
沈知瑶敲了敲竹门,“请问,田婶子在吗?”
女人是赵家老大的媳妇孙秀娘,这会秋收忙活,她大着肚子在家看孩子晾粮食,顺道做饭。
见沈知瑶问话,她笑着道,“我娘去地里了,你有什么事吗?”
沈知瑶进了门,“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除了到城里,还有没有哪能买到酒。”
孙秀娘脸上的笑容更大,“这倒是巧了,咱家里就有,婆婆手艺好,咱家的酒在城里都出名呢。”
沈知瑶把点心递给孙秀娘,“昨天赵秋生给我送过来不少柴火,心里我领了,这是家里的一点吃食,你也别嫌弃。”
“你家里的酒是什么样的,我能尝尝看嘛?”
孙秀娘看着点心跟兔子,咽了咽口水,那满是妊娠斑的脸上全是犹豫,想到肚子里的孩子需要油水,她还是伸手接过。
“姑娘等等。”
孙秀娘端了一碗酒出来。
沈知瑶伸手接过尝了尝按照她对酒水浅薄的认知,这酒最多就是二十几度,要想提纯成酒精,怕是要费劲。
不过,现在也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多费点劲。
于是她开口询问,“这酒多吗?怎么卖的。”
孙秀娘觉得沈知瑶一个小姑娘就算能喝酒,也要不了多少,就回道,“平时村里打酒我们都是一斤五个铜板,我家还有百来斤,你看你要多少?”
沈知瑶眼睛一亮,“我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