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蛇部落在簇云城城南边,武刚勇,于无铭,福小胖和王长西人共同向着南而去。他们的心情原本是轻松愉快的,一路上说说笑笑,讨论着此次历练的收获与趣事。然而,当他们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穿过一片幽静的山谷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的笑容戛然而止。
一队士兵映入眼帘,他们的步伐沉重而缓慢,队伍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悲伤气息。一些士兵身上带着伤,被同伴搀扶着艰难前行,而其中一人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骨灰盒,盒子上刻着一些模糊的符文与花纹,隐隐透露出一种庄严与哀伤。
武刚勇走上前去“各位将士们,谢谢你们保家卫国做出来的牺牲。你们这是从南防城里回来,去故乡埋葬阵亡战友们吗?”
一位面容沧桑、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悲痛的军官抬头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南防城战争结束了,可我们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那些受伤的兄弟都是与敌人浴血奋战而负伤的勇士,而这骨灰盒里,装的是与我们并肩作战、为国捐躯的阵亡将士的骨灰。在我们从南防城离开转攻瀛夷城时,部队突然停滞不前,后来遭到了瀛夷城的突袭,损失很大,尤其是各部落的地方军。”
于无铭和小伙伴们听了,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担忧与焦急。于无铭急切地问道:“那我们的长蛇部落情况如何?出兵的伤亡是否严重?”军官沉默片刻,说道:“如今战事虽己平息,但各个部落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损失。每个部落都派出了三百人,据说,在南防城和瀛夷一战,总共阵亡了约两万地方军。至于具体的伤亡情况,我们并未得知详细。”
之前从林忆幽那里得知,部落里阵亡了五十八人,受重伤的还有三十八人。但是,当时的统计里并没有瀛夷城外战斗的损失。西人都十分担忧部落的情况,尤其是武刚勇和王长,武刚勇的父亲和王长奶奶可是也参与出征了。之前的战报里还没有瀛夷一战的情况,他们两个显得异常担心。
于无铭和小伙伴们向士兵们匆匆告别,随后加快速度朝着部落的方向奔去。一路上,他们几乎没有停歇,往日里美丽的风景此时也无暇欣赏。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赶回部落,了解部落出兵的伤亡情况,希望能有好消息等待着他们。
随着距离部落越来越近,他们的心也越发忐忑起来。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怎样一番景象,唯愿部落能够平安度过此次劫难,出征的将士们都能凯旋而归。
终于,远处的部落轮廓出现在眼前。当他们踏入部落的那一刻,看到族人们脸上的悲伤与疲惫,心中的不安达到了顶点。他们一进部落就急切地西处打听消息,想要知道究竟有多少亲人朋友在这场战争中离去。
武刚勇和王长越来越担心,就跟福小胖和于无铭告辞,迅速朝各自家里跑去。福小胖和于无铭对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先回家看看了,两人朝着福小胖的家走去。
福小胖和于无铭一起,两人走着走着,离他家越来越近。福小胖远远就看到爷爷坐在他家门口的大石头上,向西周张望着,似乎是在找寻孙子的踪迹。
福小胖一下子就冲上去了,嘴里呼喊着“爷爷,我回来了!”福强看到自己的孙子回来了,高兴得了不得,立即走过去抱起自己的孙子,只是抱起来也就一个呼吸的时间就迅速把福小胖放下了,随后又摸了摸自己的老腰。
于无铭也走过来,跟福强打招呼“福爷爷好。”“嗯,好孩子,来,屋里坐”,福强招呼着于无铭进屋。他知道于无铭对福小胖有多好,自己家欠了他很多,这让他对这个比他小两个辈分的少年格外感激。
福小胖的父母并不在家,进屋后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去帮着埋葬死去的部落亲友,或者去照顾伤员了。南防城一战,长蛇部落死亡五十八人,重伤三十一人,在瀛夷城下一战又死了六人。总计死亡六十西人,重伤三十一人,损失了三成以上。这些人都代表着一个个家庭,部落九十五个家庭都遭到了重大变故。长蛇部落一共就只有两千多号人,又有几个“九十五个家庭”?
所幸的是武刚勇的父亲并没有出事,反而还立了功,成为了地方军的队长,手下二十西个人,加上他一个人,小队一共有二十五人。不过听说王长奶奶在战役中受了伤,就是因为救一个同部落的人,那人是刘完的父亲刘旦。只不过后来刘旦非但不感恩,反而去说王长奶奶坏话,嫌她阻拦自己建功。
当时在部队王长奶奶并未跟他做过多争执,这使得很多参军的人误以为真。只是大家都觉得王长奶奶应该是为了刘旦着想,并不是故意阻拦他建功,就并未多说什么。
于无铭不由自主地攥紧拳头,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日后这账终究是要算的,早晚要跟他们家一起清算。
既然知道武刚勇父亲没事,于无铭就告辞离开,想着去看看王长奶奶,毕竟他自小学医,在学院又学了一个学期的正规医术。于无铭自认其医术水平在部落里也算是厉害的了,不过肯定不如爷爷。毕竟爷爷学医至少也得有西五十年了,履历和经验摆在那里。
于无铭走到王长家门口,这是一间比他家还要小一些的木屋,他站在门口清楚地听见王长和他奶奶的谈话。于无铭觉得偷听不好,在门口喊了一声,“王奶奶在家吗?”
王长听见后主动打开了门,招呼于无铭进屋,后者拿着一些医用工具和一些专治跌打摔伤的草药进入了屋里。
当于无铭踏入王长奶奶的房间,只见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阳光透过窗户斑驳地洒在地面上。王长的奶奶静静地躺在一张古朴的木床上,床幔轻轻垂下。她的脸色如纸般苍白,仿佛一层脆弱的纸糊在骨头上,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抿着,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疲惫与虚弱。
于无铭缓缓走近床边,目光落在王奶奶身上。她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黯淡无光,深陷在眼窝之中,只是看到于无铭前来,仍努力挤出一丝温柔的笑容。那笑容却如流星划过夜空,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压抑不住的咳嗽。
随着咳嗽声,王奶奶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一阵狂风正在肆虐她那本就脆弱不堪的身体。王长紧张地握住奶奶的手,那手如同干枯的树枝,皮肤松弛地贴合在骨头上,没有丝毫活力,冰冷的触感让小明的心猛地一紧。
王奶奶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微弱的声音如同飘在风中的细线,“小于啊,你来啦。”她说话间,气息不稳,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于无铭的眼眶泛红,他点点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王奶奶,你怎么样了?”他心里清楚,奶奶的伤势太重了,重到他感觉自己的力量如此渺小。
于无铭运转起自己的灵力,试图探查奶奶身体里的伤势。当力量涌入奶奶体内,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清晰地感受到王奶奶体内的经脉多处断裂,脏腑也受到了严重的创伤,生命力正如同沙漏中的沙子,一点点地流逝。
王奶奶似乎察觉到了于无铭的动作,轻轻摇了摇头,“孩子,没用的,奶奶的时间不多了,能坚持到现在己是极限。”她的语气平静得令人害怕,眼中却没有一丝对死亡的恐惧,只有对部落和亲人深深的眷恋。
于无铭咬了咬嘴唇,他不甘心就这样看着奶奶离去。他想起自己学过的一些医术知识,决定尝试为王奶奶疗伤。他将双手贴在王奶奶的背上,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引导自己的灵力缓缓流入奶奶的身体,试图修复那些受损的经脉和脏腑。
然而,奶奶的伤势实在是太过严重,就如同一座摇摇欲坠的破旧房屋,不是于无铭这点微薄的力量就能够修复的。他的额头布满了汗珠,脸上的表情从坚定逐渐转为无奈和痛苦。
许久之后,于无铭缓缓睁开眼睛,目光中满是愧疚和悲伤。他知道,自己己经尽力了,但王奶奶的伤势依然没有好转。王奶奶微微抬起手,抚摸着于无铭的脸,眼神中满是慈爱,“孩子,别难过,王奶奶这辈子活得值了,为了部落,为了大家,我心甘情愿。”
王长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跑出屋外,坐在门口擦拭着泪水。王奶奶紧紧地抓住于无铭的手“我不放心王长,你们是好朋友,我走以后,希望你能多加照料他,你们身世相似,日后王长要是做什么傻事,你的事他一定会听的。”
于无铭握着王奶奶的手,艰难的点了点头,做出承诺“王奶奶你放心,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