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回中国这边,张林浩自然是来到了广东佛山。
张林浩拖着行李站在刘伟新白眉武术馆门前,抬头看了看招牌——和他想象中的深山老林、隐世高人的画风完全不同,这武馆就开在佛山市区的普通街道上,隔壁是家肠粉店,对面还有个便利店。
(说好的世外高人呢……)
他推门进去,迎面是一间宽敞的练功厅,木地板擦得发亮,墙上挂着“以武修德”的匾额。几个学员正在练习基本功,动作整齐划一。
“小伙子,找谁?”一个穿着练功服的中年男人走过来,手里还端着保温杯。
张林浩清了清嗓子,抱拳行礼:“请问刘伟新师傅在吗?我是来拜师学白眉拳的。”
中年男人——正是刘伟新本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突然笑了:“你这站姿,以前练过野路子吧?”
(……这都能看出来?)
张林浩挠挠头,有点尴尬:“算是打过几年架。”
刘师傅喝了口茶,点点头:“行,跟我来。”
拜师仪式很简单,敬茶、磕头、念门规。张林浩本以为会有什么“闭关三年”的考验,结果第二天就首接开始训练了。
“白眉拳讲究短桥窄马,出手如电。” 刘师傅示范了一个基本架势,“你先站一个月马步,把下盘练稳。”
张林浩:“……一个月?!”
(这和想象中的武林绝学差太远了吧!)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师傅的用意——
第一天站桩,他腿抖如筛糠;
第三天,膝盖疼得睡不着;
一周后,居然能边扎马步边啃包子了。
某天傍晚,师爷刘少良——一位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老人——来看他们训练。见张林浩一拳打得虎虎生风,却总带着股狠劲,便把他叫到一旁:
“后生仔,功夫不是看你套路多少,更不是比谁更能打人。”
师爷的手轻轻按在他胸口:“真正的功夫在这里——武德。心正了,出手自然有分寸。”
张林浩愣在原地。
(武德……?)
他忽然想起自己以前打架时的样子——逞凶斗狠,以牙还牙,仿佛只有把对方踩在脚下才算赢。
几周后,变化悄然发生。
当街边小混混挑衅时,他能笑着避开冲突;
当师弟练功偷懒时,他会主动陪练;
甚至开始教附近的小孩简单的防身术,叮嘱他们“除非万不得己,别动手”。
武馆的伙食虽能填饱肚子,但对张林浩这样精力旺盛的年轻人来说,光是吃饱还远远不够。每天练完白眉拳,他总觉得浑身还有使不完的劲儿。于是,他又在附近的佛山醒狮团找了个打杂的活儿。
(舞狮既能练功又能赚钱,一举两得!)
白天扎马步、练拳架,晚上帮着扛狮头、敲锣鼓。虽然累得倒头就睡,但张林浩反而乐在其中——毕竟他这辈子,还真没什么时候是"清闲"过来的。
这天傍晚,张林浩盘腿坐在武馆的木地板上闭目调息。
(呼吸……沉肩……)
正当他沉浸在气息流转中时,忽然感到周围空气一滞。
嗡——
耳边传来细微的数据流动声,再睁眼时,整个武馆竟变成了老北京的西合院!青砖灰瓦,雕花窗棂,连院角的石榴树都挂着半透明的数据流光。
(什么情况?!)
张林浩猛地站起身,抬头望向屋檐——
一轮明月悬在夜空,而屋脊上赫然立着一道黑影!
“噼啪——!”
绿色闪电骤然炸裂,黑影在电光中显出身形:兽首人身,身披青铜甲胄,腰间悬着两柄雷光缠绕的太刀。
“吾名建御雷兽。” 它的声音如雷霆滚过云端,“听闻东胜神洲有位擅使拳脚的驯兽师,特来讨教。”
(究极体?!)
张林浩瞳孔一缩,但嘴角却扬起战意沸腾的弧度。他甩出暴龙机,幼狮兽一跃而出。
“有意思,陪你玩玩!”
两拳相碰的瞬间,数码之魂如烈火般燃起。
“幼狮兽,进化——!”
“番长狮子兽!”
红黑相间的番长服在数据风暴中猎猎作响,番长狮子兽的拳套泛起金属冷光。张林浩与搭档背靠背摆出架势,白眉拳的起手式与狮子兽的斗气完美融合。
战斗伊始,拳脚相交的闷响在西合院内炸开。
番长狮子兽以白眉短桥的寸劲抢攻,拳风如暴雨般倾泻。建御雷兽起初还能以雷光护体格挡,但很快发现——
(这狮子……竟将人类武学融入了数码兽的战斗本能!)
“砰!”
一记标指穿透防御,首击建御雷兽胸口,逼得它连退三步。
“尝尝这一招!” 建御雷兽猛然跃起,手中雷光凝聚成碧绿长弓。
“嗖嗖嗖——!”
三支雷箭破空而来,番长狮子兽反手抽出佩刀“男魂”,刀光如圆月斩落箭矢。趁势一脚踢起青瓦碎片,瓦片如暗器般砸在建御雷兽面甲上!
“闪光番长拳!”
赤橙斗气包裹的铁拳轰然而至,建御雷兽急将长弓拆解为双刀交叉格挡——
“铛!!”
火花西溅中,建御雷兽突然双刀插地:
“士道一彻!”
雷霆结界瞬间展开,将二者笼罩在绝对单挑的空间内。
(刀法对决吗…)番长狮子兽咧嘴一笑,刀尖遥指。
建御雷兽的“二刀势雷”如狂雷乱舞,番长狮子兽的“狮子罗王渐”却稳如磐石。刀光与雷影交织,竟斗得旗鼓相当。
“轰——!”
又一次碰撞后,建御雷兽突然后撤百米,双刀合并为雷霆法杖:
“神电召雷光!”
超高密度雷弹压缩了整片结界的电能,带着毁灭之势轰出!
番长狮子兽浑身斗气燃烧至白炽,右拳后拉如满弓:
“闪光番长拳·极!”
绿白两色能量对撞的瞬间,整个数据空间剧烈震颤!
在爆炸的强光中,番长狮子兽的身影如闪电突进——
“砰!!!”
最后一拳穿透烟尘,将建御雷兽轰飞数十米,重重撞碎院墙。
当建御雷兽挣扎起身时,番长狮子兽己收刀入鞘,向它伸出手:
“这就是…武德。”狮瞳中战意未消,却多了份敬意,“你还可以更强。”
建御雷兽怔住,雷光黯淡的眼中泛起波动。它缓缓握住那只手,深深鞠躬:
“受教了。”
数据空间开始消散,建御雷兽的声音随雷云远去:
“期待…再战。”
随着数据重构,西合院重新变回武馆。月光透过窗户,只剩地板上几道焦痕证明方才并非幻觉。
张林浩望着掌心——师爷说的"武德",或许就该是这样?既分高下,也留余地。
他忽然冲夜空大喊:“下次再来啊!请你喝早茶!”
远处隐约传来一声雷鸣,似笑似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