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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士匆匆返回，躬身：“螭霄大人，我家老爷有请！”
螭霄颔首，随兵士入陈塘关。
城内，街道宽阔，两侧商铺林立，行人络绎不绝，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
穿过几条街道，到一座气派府邸。
朱红大门，铜钉兽环，门前两座石狮，威风凛凛。
门匾之上，“李府”二字，笔走龙蛇。
“螭霄大人，请！”兵士引螭霄至府门，高声通报，“截教螭霄大人到！”
“吱呀”一声，府门开。
一位身着锦袍，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快步而出。
“贫道李靖，恭迎螭霄道兄！”李靖拱手，态度恭敬。
虽未谋面，但“截教螭霄”之名，他早有耳闻。
通天教主关门弟子，身份不凡。
“李将军客气了。”螭霄还礼，目光扫过李靖。
只见他身材高大，气度沉稳，眉宇间隐隐透着一股正气。
“道兄请！”李靖让螭霄进府。
两人到正厅，分宾主落座。
“不知螭霄道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李靖再次拱手。
“我此番前来，奉师命下山历练，途经此地，听闻李夫人身怀六甲，特来探望。”螭霄开门见山。
李靖面露喜色：“道兄有心了。内子确己怀胎三年有余，至今未分娩，贫道正忧心。”
“三年有余？”螭霄故作惊讶，“不寻常。”
“是啊。”李靖叹气，“贫道寻访名医，却查不出原因。”
“可否让我为夫人诊脉？”螭霄问。
“这……”李靖犹豫。
毕竟男女有别，且螭霄来历不明，他不敢答应。
“李将军放心，我乃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绝无非分之想。”螭霄正色道。
“道兄误会了。”李靖忙解释，“只是内子身体虚弱，恐有不便。”他顿了顿,又问道：“敢问道兄，此番下山历练，不知尊师可有何交代？”
螭霄微微一笑，答道：“师尊只说红尘炼心，并无具体交代。”
李靖心中暗忖：“红尘炼心？这话说得倒是玄妙。”
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又道：“道兄既是截教高徒，想必医术精湛。只是内子情况特殊，不知……”
“李将军放心，我乃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绝无非分之想。”螭霄正色道，“况且，我观夫人面色，便知其症结所在，诊脉不过是确认一番。”
李靖见螭霄言辞恳切，又想起截教的名声，心中稍安。他思索片刻，点头：“那就有劳道兄了。”
他起身，对门外喊道：“来人，请夫人到正厅。
“是，老爷。”门外传来应答。
片刻后，一位身着素雅长裙，面容清丽的妇人，在丫鬟搀扶下，缓缓进正厅。
“夫人，这位是截教螭霄道兄，特来为你诊脉。”李靖上前扶住妇人。
殷十娘闻言，抬眸看向螭霄。
只见他剑眉星目，鼻梁挺拔，唇薄而略带弧度，眼角那颗若隐若现的青色鳞片，平添几分神秘。
“妾身殷氏，见过螭霄道兄。”殷十娘微微欠身。
“夫人不必多礼。”螭霄忙起身还礼。
他走到殷十娘身旁，示意她伸腕。
殷十娘照做。
螭霄将三指搭在殷十娘的脉搏上，凝神探查。片刻后，他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道兄，如何？”李靖忙问。
“夫人脉象平稳，并无大碍。”螭霄收回手，“只是……”
“只是什么？”李靖追问。
“只是这胎儿……”螭霄欲言又止。
“胎儿怎么了？”殷十娘也紧张。
“这胎儿，似乎……不同寻常。”螭霄斟酌着措辞。
“道兄何出此言？”
“我观夫人腹中胎儿，灵气充盈，远超常人。且隐隐有龙凤之象，罕见。”螭霄说道。
“龙凤之象？”李靖和殷十娘对视，都惊讶。
“正是。”螭霄点头，“只是这龙凤之象，模糊不清，难以捉摸。”
“道兄可能看出，是男是女？”殷十娘忍不住问。
“这……”螭霄故作沉吟，“恕我首言，夫人腹中胎儿，非男非女。”
“什么？！”李靖和殷十娘同时惊呼。
“道兄，你……莫不是在开玩笑？”李靖声音颤抖。
“李将军，出家人不打诳语。”螭霄正色道，“我所言，句句属实。”
“这……怎么可能？”殷十娘脸色苍白，身体微颤。
“夫人莫慌。”螭霄忙安慰，“这胎儿虽非男非女，却并非妖孽。”
“那……那是什么？”李靖问。
“是……”螭霄故作沉吟，“非妖非魔，非鬼非怪。此子……乃是天降祥瑞，身负使命而来。”
“天降祥瑞？身负使命？”李靖和殷十娘面面相觑，心中疑惑更甚。
“敢问道兄，此话怎讲？”李靖追问道。
“恕我卖个关子。”螭霄微微一笑，“此子来历，与一位仙家有缘。”
“仙家？”李靖眉头紧锁，“不知是哪位仙家？”
“此仙家，居于乾元山金光洞。”螭霄缓缓说道，“李将军可曾听闻？”
李靖闻言，浑身一震，脱口而出：“莫非……是太乙真人？”
“螭霄笑而不语，轻轻点了点头。”
“真是太乙真人？”李靖和殷十娘对视，难以置信。
“道兄，你……如何得知？”李靖问。
“我刚与太乙真人门下弟子偶遇，此事，他亲口告知。”螭霄答。
“原来如此。”李靖恍然大悟。
他心中大石落地，脸上露出笑容。“多谢道兄告知，否则，贫道还不知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李将军客气了。”螭霄摆手，“太乙真人不日就到，我也是尽绵薄之力。”
“道兄高义，贫道佩服。”李靖再次拱手。
“李将军，我有一事不明。”殷十娘突然开口。
“夫人请讲。”
“道兄方才说，灵珠子非男非女，这是何意？”
“夫人有所不知，这灵珠子，乃先天灵物，并无性别。”
“原来如此。”殷十娘恍然。
“夫人不必担忧，灵珠子转世，定能保佑李家平安。”螭霄安慰道。
“多谢道兄吉言。”殷十娘微笑。
“李将军，夫人，”螭霄沉吟片刻，又道，“我观这灵珠子，除却灵气充盈之外，似乎……还有些别的特质。”
“哦？”李靖和殷十娘都看向螭霄，“道兄请讲。”
“这孩子……”螭霄笑了笑，“颇为好动。方才诊脉之时，我便察觉到他在夫人腹中，时而翻身，时而踢腿，甚是活泼。””
殷十娘闻言，低头抚摸着肚子，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这孩子，确实比寻常胎儿要闹腾些。”
李靖也笑道：“看来，这小家伙将来定是个调皮捣蛋的。”
“道兄，这灵珠子，何时降生？”李靖追问。
“快则三五日，慢则七八天。”
“太好了！”李靖喜出望外，“多谢道兄指点。”
“李将军，我有一事相求。”螭霄拱手。
“道兄请讲，但凡李某能办到的，定不推辞。”
“实不相瞒，”螭霄道，“我此次下山历练，并无固定去处。听闻陈塘关人杰地灵，又有灵珠子即将降世，便想在此盘桓数日，沾沾喜气，顺便见证这桩奇缘。不知可否借宿贵府？”
李靖闻言，心中暗喜。能与截教弟子结交，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更何况，螭霄还帮他解开了灵珠子之谜。
他连忙道：“道兄能来，乃是李府的荣幸。何谈借宿？道兄只管安心住下便是。”
“如此，便多谢李将军了。”螭霄拱手。
“来人，为螭霄道兄安排客房。”李靖吩咐道。
“是，老爷。”门外传来应答。
“道兄，请随我来。”李靖亲自引着螭霄，前往客房。
“夫人，你先回去休息吧。”李靖对殷十娘说道。
“是，老爷。”殷十娘应道，在丫鬟搀扶下，缓缓离去。
“道兄，这间客房，可还满意？”李靖将螭霄带到一间雅致的客房前。
“甚好，多谢李将军。”螭霄点头。
“道兄客气了，若有需要，尽管吩咐下人。”李靖说罢，告辞离去。
螭霄进客房，关门。他坐下，嘴角微勾。
他走到窗前，推开窗。窗外，月色如水，清风徐来。
“红尘万丈，方证大道。”螭霄喃喃自语，“我倒要看看，这红尘，有何玄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