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此起彼伏的呜咽声从后院传来,妇女表情怔了怔,多了些恼怒。
早知道就把他们舌头全拔掉,不让他们整这死出,惊扰了这么可爱的孩子。
“阿姨,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我故作疑惑地歪头,朝后院望去。
妇女脸上闪过一抹慌张,她用身体挡了一下我的视线。
“没有,你听错了,可能是小猫小狗吧。现在是交配时节,很正常,很正常。”
妇女的话让我呛到了,我咳嗽不止,差点背过气去。
妇女焦急地上前,似乎想到什么,把手往身上擦了擦,轻轻地拍着我的背。
“这孩子,这么着急干什么?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噗嗤!”
充当背景板的尘不到笑出声,收获我的一记眼刀和一个中指。
“呜呜呜呜呜!”
呜咽声愈发响了,妇女己经掩盖不住了。
“阿姨,好像不是小猫小狗的声音诶,我可以去看看吗?”
妇女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口。
她机械地点点头,迈着沉重的步子带领我们往后院走去,心里想着待会儿要怎么狡辩。
虽然己经提前知晓,但是亲眼看到他们的惨状,我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那一个个半秃不秃的脑袋,那一副副如丧考妣的模样,怎么看怎么令人舒爽。
听到我的笑声,原本以为迎来转机的6人,脸色更加苍白。
这个煞星怎么来了?天要亡我!
落在妇女的手中,可能还能苟延残喘。但是落在煞星的手里,分分钟变成骨灰。
“哇,阿姨你好有才哦,怎么想到用活人当肥料的?你看你的菜种得真好,这颜色,多绿啊!”
我就像一只快乐的小蝴蝶,流连在郁郁葱葱的菜园子里。
用筷子敲敲这个头,又敲敲那个头,似乎听听西瓜熟了没,可不可以吃了。
哎,这家伙又要整活了!
尘不到宠溺地一笑,没办法,谁叫她是自己的宝呢,那就宠着呗!
看到我的笑脸后,妇女原本悬着的心放下了。她这么喜欢自己的园子,那就把园子送给她吧!
“喜欢吗?”
妇女温柔地询问。
“喜欢啊,可是都没有熟,不然就可以吃了!”
我故作遗憾地摇摇头。
“坏瓜就应该敲碎扔掉。”
妇女的话冷酷无情。
6人把头摇成拨浪鼓,不想变成被敲碎的西瓜。其他的脑袋没有半点反应,估计己经在现实与幻想中沉沦了。
“你说你们去哪里不好,偏偏来了这里。这不是给我们送菜吗?不过,就这么一下把你们的脑壳敲碎,有点不太人道了。”
他们拼命点着头,希望我能放他们一马。
“要不,当成架子鼓吧,让我好好敲一顿,也能发挥你们的余热。”
魔鬼,这绝对是个魔鬼!就不能给我们一个痛快?这样折磨我们好吗?
早知道,他们就不应该逃,就应该让子弹贯穿身体,眼睛一闭就见太奶了,哪像现在,生不如死。
我蹲下身,用力敲着6人的脑袋。
“ 咚咚咚咚咚。”
声音有点沉闷,配上他们惊恐的表情,莫名有种喜感。
“阿姨,你能把他们借我玩一会吗?我想给你唱一首歌。”
“好好好,随便玩。”
妇女和尘不到搬来凳子,齐齐坐在菜园子前。
尘不到掏出两团棉花,塞进耳朵里,只看不听,自己的耳朵自己保护。
我拿起两根木棍,清了清嗓子,歌手的范儿捏得死死的。
“ladies alemen,
莫离演唱会现在开始,我要唱的这首歌叫《可你听见了》。
现在,请带上你的耳朵,挥舞你的双手,跟我一起摇摆吧!”
我甩了甩木棍,对着妇女笑了笑,拿出尘不到准备好的手机,打开伴奏,开始敲击脑袋架子鼓。
“你知道我会走到很远
有风指引我
赶在暴雨来临前
坠往太平深渊
你听见了(冰凉 )
可你听见了(躲藏 )
可你听见了(原谅 )
可你听见了(上膛 )
可你听见了(虚妄 )
可你听见了(火光 )
可你听见了(歌唱)
可你听见了
飞啊 然后再睡吧
……”
妇女的眼眶了,她想起了她的女儿她的丈夫,是如何被人设计陷害,又如何惨死的。
歌声还在继续。
“天上的沉默
地上的罪恶
哪一个是可怜的
把天生的吝啬 梦里的大火
赐予我 求之不得
天上的沉默
地上的罪恶
哪一个可以宽恕我
把天生的吝啬 梦里的大火
赐予我 求之不得
……”
妇女想起,她是如何被逼到绝境,如何求助无门,如何选择复仇,如何烧毁整个村子。
歌声继续响起,她的心思逐渐飘远。
“我只要你在我身边
有风亲吻你
赶在夜晚来临前
让星星落满你双眼
……”
她好悔啊!如果时光可以重来,她会早早地离开这个村子,随着丈夫、带着女儿们远离这群恶魔。可惜没有如果,一切己成定局。
歌曲结束,我意犹未尽地甩着木棍,似乎想要再来一曲。
尘不到赶紧握住了我的手,示意我看那6个脑袋。
只见脑袋上红的白的混成一片,那是脑浆吧?那是血液吧?他们抽搐着,口吐白沫,离死差不多了。
我一把将木棍扔掉,拍了拍手。咦,脏死了。
尘不到掏出湿巾,细细帮我擦着手上不存在的脏污。
妇女如梦初醒,她微颤着起身,拿起一把沾着泥的铁锹,对着菜园里的脑袋一个个用力削去。
噗噗噗噗噗!
几声脆响,脑袋像西瓜一样咕噜噜掉在地上。
妇女仰天大笑,笑出了眼泪,笑出了悲伤,笑出了痛苦。
“阿姨,你没事吧?”
我拿出一包纸巾递给她。
她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拢了拢鬓角的头发,温柔地望着我。
“孩子,谢谢你,让我找到了久违的快乐。
我原本以为,将他们永永远远地折磨,会让自己千疮百孔的心好受一些。
但每次看到他们,过往的恩怨一起涌上心头。
丈夫的惨叫、女儿的怨恨,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听到你的歌声,我突然释然了。我己经报了仇了,也该往前看了。
这个伤心的地方,也没必要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