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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倾豪火急火燎地赶回公司，处理完那堆棘手事儿，脑袋里却还一首转着晚宴上的画面。窗外的城市灯火辉煌，可他心里乱糟糟的，满是陈霜燕泪汪汪的眼睛和张天宇那副丑恶嘴脸。好不容易捱到下班，他整了整衣领，又一头扎进这城市的夜生活里，像是要把心里的烦闷溺死在灯红酒绿中。
他晃进一家酒吧，挑了个角落坐下，昏暗的灯光像一层纱，把他的脸遮得半明半暗。刚点上一杯威士忌，还没等酒液润喉，手机 “嗡嗡” 响了，是商业伙伴发来的消息，说在附近有个私密聚会，好些行业大佬都在，机会难得。林倾豪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这城市就像个巨大的漩涡，一刻都不让人消停，他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起身奔赴下一场 “战场”。
聚会在一家豪华会所的顶层，电梯门一开，奢靡的气息扑面而来。真皮沙发、水晶吊灯，还有穿梭其间、笑容甜腻的服务生，这里的一切都明码标价，贵气又疏离。林倾豪刚踏进去，就有几道目光射过来，有探究、有嫉妒，还有等着看好戏的玩味。
没等他站稳脚跟，就听见一阵夸张的笑声：“哎呀，这不是林总吗？今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林倾豪扭头一看，是个满脸油光的中年男人，肚子挺得老高，脖子上的金链子粗得能拴狗，这人在商圈里是出了名的墙头草，哪边风大往哪边倒。
林倾豪扯出个礼貌的笑：“李老板，好久不见，这热闹地儿，我不来凑凑，不就亏了？” 两人正打着哈哈，突然，人群像摩西分海般让出一条道，张天宇和陈霜燕挽着手走了进来。陈霜燕换了身紧身的红色连衣裙，勾勒出婀娜的身材，头发高高盘起，露出纤细的脖颈，像一朵燃烧的玫瑰，可眼神还是怯生生的，像只受惊的小鹿。张天宇则一身白色西装，头发梳得油亮，皮鞋擦得能反光，那副得意劲儿，仿佛这世界都是他的。
张天宇一眼就瞅见了林倾豪，眼珠子滴溜一转，跟旁边人低语几句，就拉着陈霜燕慢悠悠地晃过来，脸上挂着虚伪的笑：“林总，这么巧啊，看来咱们还真是有缘。” 他故意把 “有缘” 两个字咬得很重，眼神里透着股子挑衅。
林倾豪心里 “咯噔” 一下，脸上却不动声色，耸耸肩：“张总，这圈子就这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正常。” 他边说边抬眼看向陈霜燕，西目相对的瞬间，空气里像有电流 “滋滋” 乱窜，陈霜燕慌乱地低下头，手指紧紧绞着裙摆。
张天宇像是故意要显摆，伸手揽住陈霜燕的腰，还轻轻拍了拍：“林总，你看我这媳妇，漂亮吧？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哪像有些人，孤家寡人一个，打拼得再辛苦，回家连个热乎饭都吃不上。” 这话像一记闷拳，打在林倾豪胸口，他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指甲都快嵌进肉里。
林倾豪冷哼一声，嘴角上扬，露出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张总，这过日子啊，可不是光看表面。有的人身边有人陪着，心里却空落落的；有的人虽然孤身一人，可心里装着星辰大海，活得敞亮。” 他这话绵里藏针，刺得张天宇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陈霜燕听着两人你来我往，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她想起以前和叶星尘的日子，虽然没现在这么奢华，可每顿饭都是热乎的，每个夜晚都睡得安稳。再看看现在，跟着张天宇，出入高档场所，穿金戴银，可心里总是慌慌的，没个底儿。她张了张嘴，想替林倾豪说句话，可又怕张天宇发火，只能把话憋回去，眼眶却不自觉地红了。
这时，旁边有人起哄：“两位都是行业精英，今儿难得聚一块儿，别光斗嘴啊，聊聊行业趋势呗，也让我们大伙涨涨见识。” 这一嗓子算是给两人找了个台阶下，也勾起了众人的兴趣，纷纷围拢过来。
张天宇眼珠子一转，抢先开口：“哼，我看这科技行业啊，以后还是得靠资本砸，有钱能使鬼推磨，研发、推广，哪个不得大把烧钱？那些小打小闹的，迟早得被淘汰。” 他一边说，一边晃着手里的红酒杯，眼神时不时瞟向林倾豪，那股子傲慢劲儿，好像他己经站在世界之巅，俯瞰众生了。
林倾豪冷笑一声，等张天宇话音一落，他不紧不慢地开口：“张总这话可就片面了。资本固然重要，但创新才是核心。没点子真本事，光有钱，砸下去也是打水漂，最后落得个血本无归。就像盖楼，地基不稳，楼越高，塌得越快。” 他边说边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每一下都像敲在张天宇的心上，节奏沉稳，透着自信。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交头接耳议论起来。张天宇脸上一阵发烫，他恼羞成怒，刚想开口反驳，又被林倾豪抢了先：“张总，您旗下那几个项目，听说最近资金周转有点问题啊？这要是一味迷信资本，不顾实际，可有点危险哦。” 林倾豪这话像一颗炸弹，在人群里炸开，众人看向张天宇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和幸灾乐祸。
张天宇这下彻底急了，他额头上青筋暴起，指着林倾豪的鼻子吼道：“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挑拨离间！我的项目好着呢，轮不到你操心！”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在这安静的会所里格外刺耳。
陈霜燕吓得一哆嗦，她从没见过张天宇这么失态，手忙脚乱地去拉他的胳膊：“你别生气，有话好好说。” 张天宇一把甩开她的手，恶狠狠地瞪着她：“你闭嘴，还不是因为你，看他的眼神就不对！”
林倾豪见状，上前一步，挡在陈霜燕身前，眼神冰冷地看着张天宇：“张天宇，你冲她发什么火？有能耐冲我来，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他高大的身形像一堵墙，把陈霜燕护在身后，陈霜燕看着林倾豪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暖意，眼眶又红了。
张天宇气得首喘粗气，他来回踱了几步，像是要把心里的怒火踩灭，突然，他停住脚步，冷笑一声：“行，林倾豪，你有种。咱们走着瞧！” 说完，他转身拽着陈霜燕就走，陈霜燕踉跄着跟在后面，回头看了林倾豪一眼，眼神里满是无奈和不舍。
林倾豪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像被猫抓了一样难受。他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张天宇不会善罢甘休，而陈霜燕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他仰头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灯光刺得他眼睛生疼，就像这复杂的局势，让人看不清方向。
周围的人还在议论纷纷，时不时有人过来跟林倾豪套近乎，说几句场面话，可他都心不在焉地应付着。他的心思全在陈霜燕和张天宇身上，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怎么才能在这荆棘丛中杀出一条血路，既报了仇，又能保住心里那点对陈霜燕的复杂情愫。
没等他理出个头绪，手机又响了，是公司的紧急电话，项目上又出了状况。林倾豪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日子就像上了发条的闹钟，一刻都停不下来。他快步走出会所，外面的夜风冷飕飕的，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心头的些许怒火，却也让他更加清醒。他钻进车里，发动引擎，向着公司疾驰而去，车窗外的城市夜景如幻灯片般闪过，可他此刻无心欣赏，满心都是这乱糟糟的生活扔给他的难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