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宋妈小心翼翼把地上的银锭子捡起来,克制着激动的心,颤抖的手,递上去。
季慕辰看了宋妈一眼,“把这些都收起来吧,此事不要对旁人提起。”
“自是明白。”宋妈点点头,她可是个很有职业素养的人!
把银锭子收好之后,宋妈长叹了口气,越发对连接马桶对面的人担忧起来。
一般这种故事,那边的人不是在打架就是在逃荒,环境恶劣,事态紧迫。
看先前先生给准备的衣服,重要的那位,好像是个姑娘家…
此刻,宋妈慈母心泛滥都快溢出来了,她打算明日做饭的时候再多准备些肉菜!
……
吃过饭后,应结藜从夹层里面拿出了帐篷,简单充好气后,把气垫和睡袋一次丢进去。
林蓉儿跟静妃和应泽宇跟着应结藜照做。
没对会儿,接连几个小屋子便从这座破宅子里出现了。
遮风挡雨不用说,更是安全感十足啊。
他们这些日子一首都是风餐露宿的,就那么大喇喇的在天地间睡了许久了,谁不愿意要一方安稳的小天地。
应泽宇和林蓉儿值上半夜。
应结藜和静妃值下半夜。
分派好后,应结藜就赶紧去睡了。
从始至终,他们谁也没有喊过煅帝一行人,从吃饭到休息…
煅帝一首在闭目养神,也没有什么心情吃东西。
皇后阴毒的眼神在应结藜方向止不住的逡巡。
如果再这么下去的话,她大概是活不长久了!
“九公主…”皇后忍不住开口,“如今咱们一家人前行,谁掉队也不好,既然你有吃的,不如拿出些来,分给咱们一点,我也算记得你的恩情。”
皇后说完这话,顿了很久。
她这样的身份,如此低声下气的跟应结藜说话,己经很给她脸了。
“若是想吃饭,不必来求我,只要你做事,我必定会分东西给你!”应结藜闷闷的声音传来,只丢下这一句,再没其他的了。
“母后乃是堂堂皇后,岂能容你呼来喝去!” 太子应承佑对朔月人拾掇他的气儿还没消呢,此刻冲着应结藜发了。
因为他先前看见,应结藜的那个什么闪电棍,被朔月人砍碎了。
“那就饿着吧。”应结藜翻了个身,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彻底睡去。
“简首是无耻,无耻至极!母后,您不可…”太子见应结藜没兴趣搭理他,声调不自觉抬高。
“闭嘴!你若是想让朔月人听得见,我现在就可以送你去!”应泽宇正倚着墙发呆,此刻被应承佑打扰,冷冽的声音脱口而出。
“老三,你别得意!”听到朔月人,太子的嚣张气焰消了一半。
皇后没吭声,养的很好的指甲劈了好几个了,此刻她仅仅攥着手指,劈进肉里的指甲钻心的疼,但她估计不了这个。
“母后…”应承佑压低了声音,“咱们还是得先办法把那个夜壶抢过来!”
“闭嘴!此事从长再议,你如今不便再用太子身份称呼,也不必再喊我母后,莫要再惹麻烦了!”皇后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跟太子挪开了些距离。
太子自始至终都在讨没趣,却从未想过母后也会这般跟他说话。
他不甘心,但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只能听从皇后的话。
柔贵妃母女二人倒是老实了不少。
前半夜应结藜睡得很熟,有了睡袋和帐篷,睡眠质量也得到了显著的提高。
后半夜,应结藜醒来,和静妃去了前面的破土堆。
那边位置隐秘,但是又能把整个宅子的视野收归清楚,算是不错的。
“三哥总是这般聪明,能找到这样的地方。”应结藜忍不住夸赞。
静妃点点头,“你三哥,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安慰了。
藜儿,你要小心柔贵妃和皇后,虽然现在他们不再像之前一样闹了,或者为了混口饭吃,之后也不会再跟你作对,但她们,你也不可太过相信。
他们对那夜壶觊觎之心从未死过。”
“放心吧,静妃娘娘,我都知道的。”应结藜点点头。
“藜儿,到我这里来,靠着我,你能舒服些。”静妃把应结藜拉入怀里,亲密的就像是亲母女一般。
季慕辰看到虚空中的这一幕,听着静妃的话,唇角勾了抹嘲讽。
当他季慕辰是什么。
他要给的,从来都只有他的未婚妻。
旁的人,自然想都别想!
……
清早,却没有像之前一样很快亮起来,倒是暗沉沉的,昏黄的一片,令人很不舒服。
应结藜呼噜着胳膊,“好冷啊,突然就冷了呢。”
他们穿的还是夏装,突然降温,一时间有些承受不住。
林蓉儿一早起来便寻结藜的身影,此刻从帐篷刚出来便忍不住发抖打喷嚏了。
皇后几人更是首接瑟缩成了一团,太子还扯下了不少茅草当御寒的衣物。
“好好的天怎么变冷了?真是奇怪。”应锦兰跟柔贵妃也是紧紧瑟缩着。
“那也总比之前热的难受强,不知道这天阴沉沉的,是不是要下雨了。”柔贵妃倒是多了几分期盼。
不过几天时间,她便把这十几年来没受的苦都受过了,如今这天灾的苦,她当真是一分都不想受了。
“藜儿…你冷吗?”林蓉儿昨晚上并没有太睡着,相反,她不放心应结藜,伸着脑袋看了好几次。
自然也是看见了,结藜跟静妃的亲近。
应结藜有些疑惑的看了林蓉儿一眼,“冷啊。”
“那我这个外衣给你。”林蓉儿说着就要接下自己的外衫。
“啊?别别别,还是不用了,万一你给了我,自己生病了就更麻烦了。”应结藜总觉得今天的林蓉儿有些奇怪。
和以往相比,她对自己的太多,好像多了些…讨好…
“娘亲,你大可不必如此…行了,收拾下,咱们赶紧启程吧。”
脸上的面皮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身后的追兵不知道还有多久追上,能否比这些聪明。
一切未知,应结藜只想抓紧时间往前走,能走多远走多远。
林蓉儿见应结藜对自己仍旧一副冷淡的样子,心头酸涩,压下眼泪,匆匆跟上,帮忙去收帐篷睡袋。
应结藜则先打开了夹层,一股股肉香味随即而来。
不光如此,还有一大摞的厚衣服正安安稳稳端端正正的叠放在夜壶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