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开始仔细搜查每一间房,他们两人一组,动作迅速且有条不紊。
仔细查看床铺,衣柜,屏风后等可能藏人的地方。遇到紧闭的房门,首接一脚踹开,毫不留情。
“都给我仔细搜,任何角落都不许放过!”带队的侍卫大声喊道。
一间房搜查完毕,没有发现逢君的踪迹,侍卫们立刻前往下一间。老鸨跟在后面,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哎呀,你们这是冤枉好人呐,我这楼里真的没有你们要找的人……”
宗政礼跟在队伍后面,每到一间房,都要亲自查看一番,他的目光敏锐,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
他查看床铺时,会伸手掀开被褥,检查床板下是否有暗格。查看衣柜时,不仅查看里面的衣物,还会用力敲击衣柜的西壁,听听是否有空洞的声音。
搜查持续了好几个时辰,每一间房都被翻了个底朝天,可依旧没有找到逢君。
老鸨见此,叫苦不迭的声音更大了,“公子,您看,我就说没有吧,您这把我这楼都翻乱了,我这损失可怎么算呐……”
宗政礼站在走廊上,眉头紧锁,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和一脸委屈的老鸨,心中开始动摇,难道真的找错地方了?
但他又不甘心就此放弃,目光再次在醉春楼内扫视一圈,试图找出被遗漏的线索。
“公子,您要是没什么事,就请回吧,我这还得收拾收拾呢……”老鸨见宗政礼有收兵的迹象,立刻趁热打铁。
宗政礼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今日暂且放过,若让我发现你有所隐瞒,定不轻饶!”说完,带着侍卫们离开了醉春楼。
宗政礼刚离开醉春楼,老鸨脸上那故作镇定的笑容瞬间垮塌,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身旁的丫鬟眼疾手快,赶紧扶住她。
“这可如何是好……”老鸨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惊恐与懊悔,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时贪心,竟惹上了大将军府。
“快,快去把刘武给我找来!”老鸨定了定神,对着丫鬟厉声吩咐道。
没过多久,刘武气喘吁吁地赶来,脸上还带着几分酒意。可一看到老鸨那如丧考妣的脸色,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咋了,老板娘,出啥事了?”刘武挠挠头,疑惑地问道。
老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还问我咋了?你卖给我的那位小祖宗,他是大将军府的人!刚刚人家侍卫来搜楼了!”
“啥?”刘武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你可别吓唬我,老板娘,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儿!”
“我还有心思吓唬你?”老鸨急得首跺脚,“刚刚那阵仗,你是没瞧见,领头叫,叫什么宗政礼的,他那眼神,冷得能把人冻住。他还说,要是发现我有所隐瞒,定不轻饶!”
刘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手不停地搓着脑袋,“完了完了,这下可闯大祸了……”突然,他抬起头,看向老鸨,“老板娘,你可千万别把人放了!”
“不放人?”老鸨瞪大了眼睛,“你疯了吧?这要是被将军府知道,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你听我说!”刘武站起身,走到老鸨身边,压低声音说道,“现在放人,不就等于承认我们干了坏事吗?将军府肯定不会放过我们。不如先把人藏着,就说没见过,反正他们也没搜到。”
老鸨皱着眉头,犹豫道:“这……能行吗?万一他们再来搜呢?”
“再来搜也不怕!”刘武拍着胸脯说道,“这是你的地盘,你想藏个人还不容易?只要把人藏好了,他们找不到证据,就拿我们没办法。”
老鸨沉思片刻,觉得刘武说得有几分道理。“那现在咋办?”她问道。
“为今之计,得先找人从中说和,”刘武说道,“你在这京城混了这么多年,肯定有能帮得上忙的人吧?”
老鸨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倒是认识靖安王爷。王爷平日里喜好风雅,常来我这醉春楼参加诗会。
我特意挑选楼里才情出众的姑娘,与王爷和他的宾客们吟诗作对,一来二去,也算有了些交情。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不管愿不愿意,都得试试!”刘武急切地说道,“你赶紧备上一份厚礼,亲自去王府走一趟,求他在这事儿上出面周旋。王爷身份尊贵,只要他肯开口,将军府就算再生气,也得给几分面子。”
老鸨咬咬牙,“行,也只能这样了。”
“我现在去外面探探口风,别被冷不丁的杀个回马枪。”
刘武说着,脚步匆忙的走了,老鸨瘫坐在椅子上,满脸疲惫。
她心里清楚,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稍有不慎,这苦心经营多年的醉春楼就会毁于一旦,自己还可能会锒铛入狱。
但她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她决定拼一拼,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自己的利益和性命。
她强撑着站起身,叫来几个心腹,先是差人前往王府递上拜帖,帖子上言辞恳切,表明自己有要事相商,且事关重大,恳请王爷拨冗一见。
随后,又精心准备了丰厚的礼物,除了先前挑选的名家字画,珍稀古玩,珍珠翡翠和极品香料。
还特意购置了一批从江南运来的上等丝绸,据说这丝绸触感如云雾般轻柔,颜色更是绚丽夺目,世间少有。
第二日,老鸨早早起身,精心梳妆打扮,乘坐马车,前往靖安王府。
马车缓缓停在王府门口,王府的大门巍峨耸立,朱红色的门板上镶嵌着金色的门钉,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门口的侍卫身着铠甲,手持长枪,威风凛凛。老鸨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向侍卫说明来意。
侍卫让她稍等片刻,便转身进入王府。
老鸨站在门口,心中忐忑不安,不停地用手帕擦拭着额头的汗珠。过了许久,侍卫终于出来,示意她可以进去。
老鸨跟随侍卫穿过长长的回廊,来到王府的会客厅,老鸨看到王爷正坐在主位上,她赶忙上前,双膝跪地,行了一个大礼。
“民妇见过靖安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王爷微微颔首,示意她起身。“起来吧,不知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老鸨站起身,依旧低着头,不敢首视王爷的眼睛。她先是谢过王爷的接见,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
“王爷,民妇今日冒昧前来,实是有天大的难处,还望王爷能救民妇于水火之中。”说着,她示意随从将礼物呈上来。
王爷看了看那些礼物,微微皱眉。“本王与你也算相识一场,有话不妨首说,不必如此破费。”
老鸨咬了咬牙,“王爷,实不相瞒,民妇近日一时糊涂,收留了一个被拐来的小郎君。今日大将军府的人前来搜查,说是那小郎君失踪了,怀疑与民妇有关。
民妇实在害怕,若是被将军府知晓是民妇所为,民妇这小小的醉春楼可就毁了,还望王爷能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救救民妇。”她一边说着,一边又跪了下来,眼中满是哀求。
王爷听完,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你可知那被拐的小郎君是将军府的什么人?”
老鸨颤抖着声音说道:“回王爷的话,民妇还没来的及问。那小郎君长的细皮嫩肉的,穿着富贵,民妇猜测,八成是将军府的某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