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观星台二层的空气仿佛都被紧张的气氛凝固。赵肃的手指死死抠住腰间剑柄,掌心沁出的汗水混着雨水滑落在冰冷的金属上。沈令昭的妹妹手持半块玉佩,幽蓝的火光在她脸上明明灭灭,将那与顾元君相似的面容映得更加阴森可怖。
“回答我!” 她突然暴喝,声音在空旷的阶梯间回荡,惊得杜蘅怀中昏迷的陈铭都微微颤抖。阿芷挡在众人身前,弯刀出鞘,刀刃上还残留着先前木刺的碎屑,“我们是来阻止星象阴谋的,与沈家惨案无关!”
沈令昭的妹妹却发出一阵刺耳的冷笑,笑声中满是绝望与疯狂:“无关?当年带头冲进沈府的赵将军,不正是你赵肃的父亲?” 她的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赵肃心头。他的瞳孔猛地收缩,身形晃了晃,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幼时父亲出征前那身染血的盔甲,此刻却与沈府满地的尸首重叠在一起。
杜蘅看着赵肃惨白的脸色,心中一紧,急忙说道:“就算父辈有罪,赵大人也是来赎罪的!” 然而,她的话音未落,观星台突然剧烈震动,众人险些摔倒。顶层传来的金属摩擦声震耳欲聋,神秘人己经启动了星象仪,整个建筑开始倾斜,墙壁上的裂缝如蛛网般蔓延。
“来不及了!” 赵肃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伸手去夺沈令昭妹妹手中的玉佩,“先合并罗盘和玉佩,破解‘北辰变’!” 但对方反应极快,侧身躲开,同时甩出一道铁链,缠住了他的手腕。铁链冰冷刺骨,瞬间在他皮肤上勒出一道血痕。
就在这时,观星台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喊杀声。七皇子的暗卫举着盾牌,踏着被雨水冲得泥泞的道路强行攻入。萧允恭坐在轮椅上,在侍卫的保护下艰难前行,他望着倾斜的观星台,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不能让他们毁掉星象仪!给我把罗盘抢回来!”
坤宁宫的密道中,周韫顶着暴雨,带着御林军杀出。她的凤冠早己歪斜,珍珠流苏在雨中摇晃,却难掩眼中的杀意:“顾元君,这次看你还能逃到哪里!” 她手中紧握着一把淬毒的匕首,刀刃在雨中泛着幽光。
观星台顶层,神秘人望着逐渐归位的星轨,脸上的笑容愈发扭曲。他张开双臂,任由雨水打在脸上:“当年先帝为了皇位,用沈家血脉献祭;如今,该是新的牺牲者出现了!” 他的话音刚落,十二根蟠龙柱爆发出耀眼的蓝光,光芒首冲云霄,与天空中的星斗遥相呼应。
杜蘅被蓝光刺得睁不开眼,她摸索着掏出磁石,却发现磁石己经滚烫得无法触碰。阿芷挥刀斩断缠住赵肃的铁链,大喊:“先上顶层!不能让神秘人得逞!” 三人不顾沈令昭妹妹的阻拦,朝着阶梯冲去。而沈令昭的妹妹看着他们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当他们赶到顶层时,星象仪己经开始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神秘人站在仪器中央,周围环绕着旋转的星轨投影。他看到众人,大笑道:“来得正好,你们的血,将成为新皇登基的祭品!” 说罢,他手中的青铜令牌发出耀眼的光芒,无数道光束从星象仪射出,朝着众人射来。
赵肃举起手中的罗盘,试图抵挡光束。罗盘与光束相撞,发出刺耳的声响,迸溅出无数火花。杜蘅和阿芷趁机从两侧包抄,想要偷袭神秘人。然而,神秘人早有防备,衣袖一挥,一道强劲的气浪将两人掀翻在地。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色身影如鬼魅般闪过 —— 顾元君不知何时出现在观星台。她的宫裙沾满泥浆,锁骨处的伤口还在渗血,但眼神却坚定如铁。“住手!” 她高喊一声,手中紧握着另一半青铜罗盘,“你以为用星象就能掌控天下?你不过是个被执念蒙蔽的疯子!”
神秘人看到顾元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被贪婪和疯狂取代:“来得正好,沈家最后的血脉!你的血,将是最完美的祭品!” 他操控着星象仪,加大了光束的威力。顾元君咬紧牙关,将手中的罗盘与赵肃的合二为一。刹那间,罗盘发出耀眼的金光,与星象仪的蓝光激烈碰撞,整个观星台都在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坍塌。
而此时,七皇子的暗卫和周韫的御林军也己经赶到顶层。各方势力在狭窄的空间里展开混战,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顾元君在混战中寻找着机会,她知道,只有摧毁星象仪,才能彻底终结这场阴谋。但神秘人防守严密,她几次靠近都被击退。
沈令昭的妹妹突然冲入战场,她挥舞着铁链,与神秘人展开殊死搏斗:“我沈家的血,不是你用来谋权篡位的工具!” 她的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同归于尽的决心。顾元君抓住这个机会,奋力一跃,将罗盘狠狠砸向星象仪。
“轰” 的一声巨响,星象仪爆炸开来,强大的气浪将众人掀飞。顾元君在昏迷前,看到天空中的星轨开始混乱,神秘人的惨叫声在雨中回荡。而七皇子萧允恭和皇后周韫,在混乱中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