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泞攥着温热的草莓牛奶躲在梧桐树后,晨露沾湿了裙摆。她看着祁遇单手插兜走进校门,黑色耳钉在阳光下闪过暗芒。
黎晚泞和祁遇刚走进教室铃声就响起了
‖美术教室·水彩课‖
祁遇的画笔突然停在调色盘边缘,樱花粉颜料顺着笔尖滴落在画纸上。前排黎晚泞转身借橡皮时,晨光正巧穿透她发间的樱花发卡,细碎光斑落在他手背的月牙形胎记上。
"你要画樱花?"黎晚泞指着祁遇的画纸,没注意到少年骤然收紧的手指。画纸上半成品的花枝缠绕着银色锁链,恰似她梦中反复出现的模糊画面。
祁遇喉结动了动,卫衣领口下的银链突然滑出衣领。黎晚泞的瞳孔微微收缩——链坠竟是枚樱花形状的镂空怀表,与她昨晚在旧物箱找到的残缺八音盒纹样完全吻合。
"同学三年都没见过祁遇戴饰品啊。"林晚莹突然从后排探出头,看着仓皇转身的黎晚泞轻笑:"他今早来时就戴着这个,还特意问我要不要给发卡换个位置呢。"
‖记忆闪回·八年前‖
六岁的泞泞踮脚把樱花发卡别在小祁遇帽檐:"阿遇哥哥转学后要天天戴着哦!"暴雨中的黑色轿车溅起水花,她追着车跑时,怀表链突然断裂落在泥水里。
‖现实·画室‖
"你..."黎晚泞的指尖无意识抚上祁遇的银链,却在触碰瞬间被握住手腕。少年掌心滚烫的温度与记忆重叠,画室外忽然传来洛奕辰的喊声:"遇哥!教务主任在查迟到!"因为洛奕辰突然的插话黎晚泞只能将还没说完的话止于心里
祁遇迅速将怀表塞回衣领,起身时画架上的水彩纸被风掀起。黎晚泞看着飘落脚边的画作突然怔住——樱花树下两个牵手的孩童,分明是她童年老宅后院的场景。
放学的铃声与惊雷同时炸响,祁遇拽着黎晚泞躲进器材室时,校服后背己然湿透。黑暗中怀表开启的机械声格外清晰,八音盒旋律流淌的刹那,黎晚泞突然抓住他手腕:"阿遇哥哥的胎记...为什么在..."
温热的唇突然贴上她颤抖的眼睫,少年压抑的喘息混着雨声:"现在才认出我,泞泞要补偿我十二年的草莓牛奶。"
黎晚泞蜷缩在阁楼飘窗边,怀里抱着从器材室带回来的祁遇的校服外套。八音盒断断续续播放着《樱花变奏曲》,月光透过怀表镂空花纹在天花板投下光斑,与童年记忆里阿遇哥哥手绘的星图逐渐重合。
手机突然震动,特别关注的提示音在深夜格外清晰。
@阿遇:[图片]
照片里是泡在玻璃罐中的十二个草莓牛奶瓶盖,每个都刻着年份,最新那枚边缘还沾着水彩颜料。
∥第二天早上∥
黎晚泞刚坐在位置上,"泞泞你看!"林晚莹举着手机挤过来,校论坛热帖标题刺目:【惊!高冷校草深夜翻墙只为...】
模糊照片里,祁遇正将什么东西埋进樱花树坑,腕间红绳在月光下如血痕。黎晚泞突然想起今早书包里多出的牛皮本,扉页上被用钢笔画着戴樱花发卡的小女孩,页脚标注日期正是他们分别的那日。
洛奕辰叼着棒棒糖撞开教室门:"遇哥被教务主任逮去扫樱花道了!"话音未落,带着雪松香的身影己笼罩黎晚泞的课桌。祁遇将沾着花瓣的扫帚靠在她椅背,指尖弹飞落在她睫毛上的樱粉:"偷看我受罚的小坏蛋。"
暴雨初歇的黄昏,祁遇握着黎晚泞的手挖开潮湿泥土。生锈的铁盒里躺着十二封星空信纸,每封都夹着干枯樱花,2012年那页稚嫩笔迹晕着水渍:【泞泞今天哭得好凶,要是能把星空塞进她枕头就好了】
少年忽然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抵着她发顶转动怀表机关。八音盒底层暗格弹开,六岁时的樱花发卡静静躺在天鹅绒上,银链接缝处刻着极小的"LWN"。
"当年没说完的约定。"祁遇将发卡别回她耳边,指尖流连发烫的耳垂,"现在补上——要不要永远做我的小樱花?”黎晚泞听到祁遇这样说脸上更红了:“你你……我……我……”话还未说完便跑了,祁遇一脸微笑的看着脸红到不行的少女从身边跑走:“没关系的,泞泞,我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