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阿笠博士

毛利兰处理完黑泽明的伤口后，就去卫生间洗了一下手，随后径首走向厨房。黑泽明坐在客厅沙发上，听着橘子时不时的叫声，思绪却全在毛利兰身上，他看着毛利兰在厨房忙碌的背影，那熟练的动作，温柔的姿态，让他心中泛起一丝别样的涟漪。 突然，厨房传来“哎呀”一声，黑泽明猛地站起身，快速冲进厨房，只见毛利兰手指被刀割破了一个小口子，正微微渗出血来。

“你没事吧？”

黑泽明急切地问道，赶忙拉过她的手查看，毛利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没事啦，就是不小心。”

黑泽明不由分说，拉着她来到客厅，小心翼翼地为她处理伤口，橘子也仿佛感应到气氛，停止了叫声，乖乖趴在一旁，处理好伤口后，两人的目光不经意间交汇，空气里似乎有一丝别样的情愫在悄然蔓延。 毛利兰有些害羞的别开脸，黑泽明也装做平静的样子，这时，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有些暧昧的氛围，毛利兰慌乱地从兜里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园子，她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急忙接起电话，电话那头园子兴奋的声音传来：

“小兰，我发现了一家超棒的餐厅，今晚一起去呀！”

毛利兰下意识地看向黑泽明，犹豫了一下说：

“我……我这边有点事呢。”

园子不依不饶：

“能有什么事比美食还重要，快来快来！”

黑泽明看出了毛利兰的为难，轻声说道：

“你去吧，我这边没关系。”

毛利兰有些纠结，她本答应了给黑泽明做饭。园子在电话那头继续催促：

“小兰，别犹豫啦，这机会难得！”

毛利兰咬了咬嘴唇，对着电话说：

“园子，我还是不去了，我答应了给朋友做饭。”

园子惊讶地提高了音量：

“什么朋友这么重要，比我还重要？”

毛利兰红着脸解释：

“就是之前帮过我的朋友，他受伤了，我不能说话不算话。”

园子在电话那头嘟囔着：

“行吧行吧，真拿你没办法。”

挂了电话，毛利兰不好意思地对黑泽明笑了笑，又回到厨房继续做饭，不一会儿，饭菜的香味弥漫开来，橘子也兴奋地在一旁打转， 黑泽明看着厨房里忙碌的毛利兰，心中那扇封闭己久的门，似乎被一股温暖的力量轻轻推开，饭菜做好后，毛利兰将饭菜端上桌，笑着招呼黑泽明：

“快来尝尝，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黑泽明坐到桌前，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又看看毛利兰期待的眼神，心中满是感动。他夹起一筷子菜放入口中，味蕾瞬间被美味唤醒。

“还不错”

他轻声开口，毛利兰开心地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 饭后，毛利兰收拾好碗筷，准备离开。黑泽明送她到门口，犹豫了一下，轻声说：

“谢谢你，毛利兰。”

毛利兰回头，温柔地笑道： “不用客气，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 黑泽明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中那道缝隙越来越大，阳光正源源不断地照进来，橘子跑过来蹭了蹭他的腿，他蹲下轻轻抚摸着橘子的头。

豆大的雨点砸在便利店塑料棚顶上，毛利兰举着伞小跑着躲到屋檐下时，不由的吐槽道：

“讨厌的雨”

突然看到阿笠博士蹲在自动贩卖机前，老人深褐色的外套下摆沾满泥水，身边站着的蓝西装小男孩踮着脚往投币口塞硬币。

"博士？"

她甩了甩马尾辫上的水珠，穿堂风卷着雨丝钻进脖颈，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红白相间的易拉罐"咚"地掉下来，柯南转过头时镜片蒙着雾气，他下意识要喊"小兰"，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少女正低头擦拭手机屏幕，水珠顺着她纤长的睫毛往下滴，在下巴汇成一道透明的线。

"哎呀小兰！"

阿笠博士慌忙起身，购物袋里的泡面哗啦作响。

"这么大的雨，要不要搭我的甲壳虫？"

他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闪烁，瞥向身旁突然沉默的孩子。 便利店的白炽灯在雨幕中晕开光斑，柯南感觉到雨水正顺着裤管往上爬，小兰身上飘来淡淡的铃兰香，和他们在多罗碧加乐园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那时她攥着棉花糖朝他笑，粉红色糖丝黏在嘴角，而他现在只能仰着头看她淡漠的侧脸。

"新一那孩子..."

博士搓着胡子上的水珠，购物袋发出窸窣的响动，"小兰最近有联系他吗？"

自动门开合的机械声突然变得刺耳，柯南看见小兰的手指在手机壳上收紧，粉色指甲盖泛起青白，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在屏幕锁屏上——那是去年校庆时空手道社的合影，照片里本该站着工藤新一的位置现在只剩突兀的空白。

"我们只是同学。"她解锁手机点开通话记录，最近联系人里"园子"的名字密密麻麻排了二十多条，"他要当福尔摩斯还是波洛，都和我没关系。"

柯南觉得心脏被看不见的手攥住了，他低头盯着自己缩小的手掌，蓝色西装袖口露出半截创可贴——昨天破解纵火案时被碎玻璃划伤的，如果是工藤新一，此刻应该能把她湿透的刘海别到耳后，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为她撑伞的资格都没有

。 "可是小兰..."博士的声音被雷声碾碎，柯南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潮湿的空气像灌进肺里的冰渣，他弯腰时眼镜滑到鼻尖，视线模糊间看到小兰蹲了下来。，带着铃兰香的手帕贴上他额头，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谁家的小孩，感冒了还跟着博士乱跑？"

阿笠博士突然清了清嗓子：

"这是工藤新一亲戚家的孩子，其实...小兰能不能暂时照顾一下这个孩子？我最近要改良太阳能滑板，实验室都是精密仪器..."

他胡乱比划着，购物袋里的杯面包装发出尴尬的挤压声。 檐角坠下的雨帘突然变得密集。柯南感觉后颈发烫，小兰的手还停在他肩头，十七岁的工藤新一曾经幻想过无数种与她同居的场景，但绝不是作为需要被收留的七岁孩童。

小兰站起身鞋子碾过积水，水花溅在柯南缩小的影子上，

"侦探事务所的洗衣机坏了三个月，阳台堆满没洗的衬衫，可能......"她望向马路对面亮着霓虹灯的柏青哥店。

"抱歉。"兰的声音比雨丝更轻，"爸爸最近总宿醉，连自己的领带和案发现场都会搞混。"

她蹲下平视着浑身发抖的男孩，指尖掠过他发梢时感受到细微的颤栗，"这个孩子值得更好的监护人。"

柯南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便利店暖光透过玻璃映在三人身上，拖出三道朝着不同方向延伸的影子，阿笠博士长叹一声，泡面袋上的日文保质期标签在雨水浸泡中模糊成团墨渍。

突然柯南发现了什么，顿时失去了理智，只见黑泽明靠在不远处的小巷砖墙上，他不放心少女的安全，就偷偷跟在后面，肩头枪伤随着呼吸泛起细密的刺痛，隔着雨幕，他能清晰看见少女制服裙摆溅上的泥点，像白纸上晕开的墨痕，足球破空的尖啸撕裂雨帘时，黑泽明本能地侧身。橡胶球擦过耳际砸在墙上，飞溅的泥水中混着一缕血腥味，他转身对上面色惨白的男孩，那双燃烧着仇恨的眼睛让他想起某个被喂下APTX4869的高中生侦探。

"你给我去死！"

柯南的手指扣在腰带上，雨水顺着刘海滴进眼睛，仇恨与恐惧在胸腔里膨胀成失控的足球。 黑泽明按住渗血的肩膀后退半步，隔着雨幕与男孩对峙。

这个距离足够他拧断那纤细的脖颈，但少女惊慌的呼喊让他僵在原地，温热的触感突然包裹住渗血的伤口，毛利兰不知何时冲过来用制服手帕压住他的伤处，栀子花香混着血腥气钻入鼻腔。

"你疯了吗？"

毛利兰对柯南露出这样的表情，往日温柔的褐色瞳孔里跳动着愤怒的火苗

"用足球攻击陌生人？博士平时就是这样教你的？"

雨水顺着柯南的下巴滴在侦探徽章上，滋啦的电流声中传来稚嫩的警告，他望着兰为黑泽明包扎时低垂的睫毛，突然希望这场雨永远不要停，至少雨水可以解释为什么视线如此模糊，可以掩盖顺着脸颊滚落的温热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