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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白甩了甩刀上的血水，转头看向目瞪口呆的赵空城。
“老赵，你刚才说这是‘川’境？”
他歪了歪头，“我怎么觉得，连‘池’境都算不上啊。”
赵空城叼着的烟啪嗒一声掉在泥水里，溅起几滴浑浊的水花。
他张着嘴，脸上的表情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震惊得连呼吸都忘了。
林七夜更是瞳孔骤缩，右眼的灼痛似乎都被眼前这一幕冲淡了。
他死死盯着莫小白，喉咙发紧，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你……到底是谁？”
莫小白甩了甩刀上的血水，那把诡异的黑色长刀在他手中一转，竟凭空消失。
他弯腰捡起赵空城掉落的烟，随手擦了擦，又塞回对方嘴里：“我？就一路过的。”
赵空城：你礼貌吗？
“放屁！”
赵空城猛地抓住他的衣领，咳出一口血沫，“‘川’境的鬼面王，你他妈砍瓜切菜一样就解决了？你管这叫路过？！”
莫小白被他扯得踉跄一下，无奈地摊手：“老赵，轻点，我这衣服新买的。”
红缨和司小南的身影己经出现在街道尽头。
莫小白的表情瞬间僵住，他猛地回头看向赵空城和林七夜，眼神里罕见地闪过一丝慌乱。
“老赵，七夜，帮个忙。”
他压低声音，语速飞快，“今天这事，就当没看见我。”
林七夜还没从震撼中回过神，下意识问道：“什么？”
“没时间解释了！”
莫小白一把拽起地上的赵空城，往林七夜怀里一推，“记住，鬼面王是你们俩拼死干掉的，跟我没关系！”
赵空城咳出一口血，瞪大眼睛：“你小子……”
莫小白己经转身就要跑，可就在这时——
“站住！”
一声清冷的呵斥从身后传来，莫小白的脚步猛地一顿。
司小南手持短刀，目光锐利地盯着他的背影，红缨则扛着长枪，一脸狐疑地打量着现场。
“这鬼面王……是你们解决的？”
红缨眯起眼睛，视线在重伤的赵空城和林七夜身上扫过，又落回莫小白身上，“不太对吧？”
莫小白背对着她们，肩膀微微绷紧，心里暗骂一声。
完了，跑不掉了。
红缨狐疑的目光在莫小白和赵空城之间来回扫视，手中的长枪微微抬起：“老赵，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赵空城却突然咧嘴笑了：“咳咳......老子实力也不弱，杀个‘川’境的神秘怎么了？”
司小南蹲下身，指尖轻触鬼面王的尸体，眉头越皱越紧：“伤口干净利落，每一刀都精准命中要害......”
林七夜突然上前一步，挡在莫小白身前：“是我们联手击杀的。
我负责牵制，赵队长主攻。”
虽然两人不知道莫小白为什么要隐瞒，但是对方既然救了他们，那他们就应该帮助莫小白隐瞒。
红缨惊讶地看向林七夜：“就你们两个将鬼面王杀死了？”
莫小白背对着众人，悄悄松了口气。
突然红缨看到一旁的莫小白，双眼眯了眯。
怎么哪里都有他？
就在这时，赵空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鲜血从嘴角溢出。
“老赵！”
红缨脸色一变，立即冲上前去。
司小南也顾不上追问，迅速检查赵空城的伤势：“内脏受损严重，必须马上治疗。”
雨水顺着莫小白的发梢滴落，在他脚边积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救护车的蓝光在雨中晕染开来，将每个人的脸都映得忽明忽暗。
“快！担架！”
红缨的声音穿透雨幕，她单手扛着长枪，另一只手己经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赵空城。
司小南轻轻按在赵空城的胸口：“肺部贯穿伤，肝脏受损，失血超过30%。”
另一边陈牧野，吴湘南，还有冷轩等人也到了，他们到来还伴随着一辆救护车。
雨水拍打着救护车的车窗，莫小白透过模糊的玻璃看到几道身影从雨幕中走来。
但那种压迫感，即使隔着车门也能清晰感受到。
“队长来了。”
红缨小声说道，手指不自觉地整理了下凌乱的衣领。
车门被拉开，冷风裹着雨丝灌进来。黑伞微微抬起，露出一双深潭般的眼睛。
陈牧野的目光在车厢内扫过，在莫小白身上停留了半秒，然后落在赵空城身上。
“伤得重吗？”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像是暴风雨中的灯塔。
司小南正在给赵空城注射第二支止血剂：“贯穿伤距离心脏只有两厘米，失血过多，但奇怪的是内出血突然减轻了。”
陈牧野身后，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走上前来。
吴湘南的手指在空中划出复杂的轨迹，淡蓝色的光纹如同水波般扩散开来，笼罩住赵空城的身体。
“脏器损伤程度比预期轻，但精神波动异常。”
吴湘南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救护车顶灯的光。
最后一个下车的男人穿着黑色风衣，半边脸隐藏在竖起的衣领后。
冷轩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鹰隼般的眼睛盯着莫小白，右手始终按在腰间的枪套上。
一旁的司小南她抬头看向莫小白和林七夜，眼神锐利如刀，“你们两个，也一起上车。”
莫小白后退半步，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滑落：“我们没事，不用——”
“这是规定。”
司小南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所有神秘事件目击者都需要接受检查和询问。”
救护车门“砰”地关上，引擎轰鸣着撕裂雨夜。
莫小白坐在角落，黑色长刀早己不见踪影，湿透的T恤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单薄却异常结实的身形。
林七夜坐在他对面，右眼的灼痛让他不时皱眉。
两人目光相接，莫小白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老赵！坚持住！”
红缨跪在担架旁，双手按压着赵空城不断渗血的伤口。
她的马尾辫散开几缕，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司小南从医疗箱中取出针剂，动作娴熟地扎进赵空城的颈静脉：“肾上腺素，强心剂，止血凝胶准备。”
莫小白的目光落在赵空城青紫的嘴唇上。
不是，他为啥又要跟着？
“血压60/40，脉搏微弱。”
司小南的声音紧绷如弦，“再开快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