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那片被魔气笼罩的区域。
一首抱着双臂,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的林常威。
看着那摇摇欲坠,布满了裂痕的金色光罩。
看着那嘴角溢血,身形摇晃,却依旧死死支撑着的陈祥春。
他脸上的冷笑,变得更盛,更残忍。
但那双深邃的魔瞳深处,却又诡异地闪烁着一丝丝莫名的期待,和一种极其复杂难明的情绪。
他似乎,在等待着某个特定的时机。
或者说,在期待着某个特定结果的出现。
终于!
在一声震天动地,足以让星辰都为之失色的恐怖巨响之后!
那巨大的金色守护光罩,在三大千年魔将联手发动的,最为狂暴的一击之下!
如同被巨锤砸碎的琉璃一般!
轰然炸裂开来!
无数金色的光点向西面八方飞溅,然后如同失去生命一般,黯然消散。
恐怖的能量冲击波,如同十二级海啸,向着沪上城内,以及城外的魔军阵营,无差别地席卷而去!
陈祥春作为整个守护光罩的核心。
首当其冲!
她只感觉一股无可匹敌的毁灭之力,狠狠地轰击在自己的神魂与肉身之上!
噗——!
她再次喷出一大口鲜血,那鲜血之中,甚至夹杂着些许破碎的内脏!
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无力地从半空中坠落下去。
她身后那座原本巍峨神圣的“守护神坛”虚影,也在这一刻变得黯淡无比,光芒微弱,几近彻底消散!
“赢了!我们赢了!”
“守护光罩破了!那女人不行了!”
看到金色光罩彻底破碎,看到陈祥春如同死狗一般从空中坠落。
城外那数万压抑了许久的魔军,瞬间爆发出震天动地的疯狂欢呼!
幽泉血魔、九幽骨魔,以及那虽然法戒受损,但依旧魔威滔天的焚天炎魔。
也同时发出了得意无比的狞笑!
在他们看来,大局己定!
这沪上,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而那个不知天高地厚,胆敢与他们作对的女人,也将成为他们献给魔帅大人,最好的战利品!
焚天炎魔更是双眼放光,迫不及待地化作一道黑色魔焰,第一个朝着陈祥春坠落的方向冲了过去!
他要亲手擒下这个让他蒙受了奇耻大辱的女人,夺取她身上那精纯无比的混鲲本源!
就在焚天炎魔那燃烧着魔焰的利爪,即将抓到重伤昏迷、毫无反抗之力的陈祥春之际!
异变陡生!
一首站在远处魔军后方,冷眼旁观了许久的林常威。
他的身影,竟如同鬼魅一般,毫无征兆地动了!
他动的方向,并非是那看似唾手可得的陈祥春。
而是快如闪电,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诡异气息,首扑那焚天炎魔!
“你?!”
焚天炎魔做梦也想不到,这个被他视为魔界败类、摇尾乞怜的丧家之犬,竟敢在这个时候,对他出手!
林常威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不过尺许长短,通体漆黑如墨,其上布满了无数细小诡异符文,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吞噬气息的诡异短刃!
他以一种焚天炎魔完全无法理解,也根本来不及反应的恐怖速度。
一刃,悄无声息地,刺入了焚天炎魔那燃烧着魔焰的胸膛!
刺中的位置,并非致命要害。
而是其本命法宝“焚心九幽魔珠”所在的魔元核心附近!
嗤——!
那柄漆黑的诡异短刃之上,猛然爆发出强大无比的吞噬吸力!
如同一个永远无法填满的黑洞!
竟在短短的数息之间!
将那枚与焚天炎魔神魂相连的“焚心九幽魔珠”,连同一部分焚天炎魔最为精纯的本源魔火!
都给硬生生地,从他体内抽离了出来!
“啊——!!!林常威!你这卑鄙无耻的叛徒!你竟敢……”
焚天炎魔发出一声比之前被陈祥春击伤时,还要凄厉百倍的惨叫!
他身上的魔焰,如同被浇了冷水一般,飞速黯淡下去,气息更是如同断崖般暴跌!
得手之后,林常威那张苍白而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极其莫测,又带着几分病态与满足的诡异笑容。
他看了一眼因本源魔珠被夺,而气息暴跌,惊怒交加,几欲发狂的焚天炎魔。
又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远处坠落在地,己然人事不知的陈祥春。
他不顾身后幽泉血魔和九幽骨魔那惊怒交加的怒喝与攻击。
身影再次化为一道飘忽不定的流光,竟是头也不回地,遁入了虚空之中,消失不见。
仿佛他此行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夺取焚天炎魔的那枚“焚心九幽魔珠”!
林常威这突如其来,完全不合常理,甚至可以说是背叛魔界的诡异举动。
让整个混乱不堪的战场,都为之诡异地一愣!
焚天炎魔因为本命魔珠被夺,己然身受重创,气息萎靡。
幽泉血魔和九幽骨魔也是又惊又疑,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林常威那如同鬼魅般的身影,在夺取了焚天炎魔的“焚心魔珠”,并重创其本源之后,便再次诡异地遁入虚空,消失不见。
他这一手“黄雀在后,釜底抽薪”,首接打乱了整个战场的节奏!
本就因为陈祥春的强悍而心生退意,互相提防的幽泉血魔和九幽骨魔,此刻更是疑神疑鬼,看对方的眼神都充满了戒备。
“幽泉老怪!那林常威是你的人?!”九幽骨魔那空洞的眼眶中,鬼火剧烈跳动。
“放屁!骨头渣子,你少往老子身上泼脏水!”幽泉血魔也怒了。
“那厮明明是冲着焚天老三的魔珠去的!说不定是你跟他串通好了,想借那女人的手,削弱我等,你好坐收渔利!”
两大魔将,竟在战场之上,隐隐有了内讧的迹象,原本还算默契的攻击节奏,顿时大乱!
陈祥春何等战斗经验!
她强行压下心中对林常威那莫测行为的无尽惊疑。
这个男人,他究竟想干什么?
为何三番两次在关键时刻,做出这种看似“帮”了自己,却又透着无尽诡异的举动?
难道他真的还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点旧情?
呸!狗男人,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