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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山的黎明来得迟，海平面被染成青灰色，像块未干的墨玉。林胜站在"海鲨号"的甲板上，风掀起他的黑色风衣，露出腰间别着的柯尔特。这艘原本运菠萝的渔船被维克多改得面目全非——船舷焊上了半英寸厚的钢板，驾驶舱装着防弹玻璃，船头架着M2重机枪，弹链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胜哥，”许文强扶了扶金丝眼镜，手里捏着潜艇日志的破译文件，“浪速号的坐标确认了，珍珠港以西120海里，水深150米。但……”他顿了顿，“最后一段加密信息破译出来了。”
林胜接过文件，目光扫过最后几行日文：“‘特别货物：关东军第731部队第4支部实验体，编号T-17，需低温保存’。”他的手指微微发抖，“731部队的生化武器？”
“根据资料，”许文强的声音低沉，“T-17是鼠疫杆菌的代号。当年日军撤退时，把实验体封在铅罐里沉海，防止被盟军缴获。”
林胜望向远处的海平线，浪速号的位置像根刺扎在他心里。他摸了摸胸口的铜钱——那是陈雨薇走前塞给他的，还带着她的体温。三天前她在机场说的话还在耳边：“胜哥，你答应我，找到黄金就收手。那些生化武器，碰不得。”
“阿杰！”他吼道。
阿杰从船舱里钻出来，左臂缠着渗血的绷带——那是在金门大桥被柳生砍的。他敬了个不标准的军礼：“到！”
“检查潜水装备。”林胜指了指甲板上的气瓶和潜水服，“重点看加热系统，150米深的海水能冻死人。”
“是！”阿杰转身跑向装备堆，钢靴踩得甲板咚咚响。
维克多叼着雪茄走过来，手里晃着卫星电话：“林，墨西哥那边来消息了。红蝎帮的人在夏威夷外海发现了山口组的潜艇，可能在布防。”
林胜接过电话，屏幕上是张卫星图，三个红点在目标海域附近闪烁。他冷笑：“柳生以为靠几艘潜艇就能拦住我？告诉红蝎帮，他们要的毒品分成翻倍，只要缠住山口组的支援。”
“明白。”维克多拍了拍他的肩，“我让人把毒刺导弹搬上了‘海狼号’，足够对付首升机。”
远处传来汽笛声，第三艘渔船“海鹰号”缓缓靠岸。甲板上站着二十多个暗影堂成员，个个背着M4，腰间别着炸药包。为首的是李懂，他冲林胜挥了挥手，举起扩音器：“胜哥，物资清点完毕！压缩饼干、淡水、医疗包，全齐了！”
林胜点头，目光扫过整个舰队——三艘渔船，六十个兄弟，这是洪门最精锐的力量。他摸出怀表，指针指向六点整。
“启航！”他吼道。
汽笛长鸣，三艘船同时发动，螺旋桨搅碎海面，在身后拖出三道白浪。林胜靠在船舷上，望着逐渐远去的檀香山，突然想起周永仁——那个夏威夷华人商会的会长，昨天在码头送行时，他的眼神有些异样。
“许先生，”他转身，“周永仁真的只是司徒美堂的旧友？”
许文强翻开笔记本，上面记着周永仁的履历：“表面上是这样。他早年在旧金山开洗衣店，后来靠进出口贸易发家，十年前搬到夏威夷。但……”他推了推眼镜，“暗影堂查到，他年轻时在日本留过学，学号是早稻田大学1945届。”
林胜的瞳孔收缩：“1945年？二战结束那年。”
许文强点头：“更巧的是，他的日本导师是731部队的研究员，叫松本正雄。”
海风突然变大，吹得文件哗哗响。林胜望着远处的乌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他摸出手机，给陈雨薇发了条暗网消息：“己启航，注意安全。”
很快，回复来了：“等你回来。”
他把手机贴近胸口，仿佛能感受到她的心跳。这时，李懂从驾驶舱跑出来，手里举着个铅罐：“胜哥！在底舱发现这个，贴了‘浪速号’的封条！”
林胜接过铅罐，封条上的樱花纹章还很清晰。他用战术刀撬开，里面是个金属盒子，打开后露出一卷泛黄的图纸——正是浪速号的舱位图，标着“特别货舱：T-17”的红色标记。
“许先生，”他把图纸递过去，“联系庄羽，让他立刻分析这个。”
许文强刚要说话，雷达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林胜冲到驾驶舱，屏幕上三个红点正以极快的速度接近——是山口组的快艇！
“全体戒备！”他抓起对讲机，“海狼号、海鹰号，散开成三角阵！重机枪准备！”
M2重机枪的轰鸣声响彻海面，子弹在快艇周围激起水柱。林胜的柯尔特也响了，精准击中第一艘快艇的油箱。“轰”的一声，火光冲天，碎片像暴雨般落下。
剩下的两艘快艇突然转向，消失在雷达盲区。林胜擦了擦脸上的血——是弹片划破的，不深。他望着逐渐平静的海面，知道真正的战斗还没开始。
系统光屏浮现在眼前，蓝光映得他的脸有些恍惚：
【势力争霸模式更新】
【当前势力值：洪门（1300）/ 山口组（780）】
【检测到宿主触发隐藏剧情「731部队的秘密」】
【提示：特别货舱T-17存在活性生物样本，建议优先摧毁】
林胜关掉光屏，望向越来越深的海水。浪速号就在那里，藏着黄金，也藏着足以毁灭一座城市的病毒。他摸了摸腰间的铜钱，想起陈雨薇说的“等你回来”，嘴角扯出个苦涩的笑。
“加速！”他对船长吼道，“我们要在天黑前找到那艘破船！”
夕阳把海面染成血红色时，声呐员突然大喊：“发现目标！深度148米，长度120米，符合浪速号特征！”
林胜冲到声呐屏前，那个巨大的阴影像头沉睡的巨兽。他抓起潜水服，对阿杰说：“跟我下去。”
“胜哥！”许文强拉住他，“太危险了！让李懂带队！”
“我必须亲自确认。”林胜拍开他的手，“黄金可以不要，但T-17必须毁掉。”
他套上潜水服，检查好氧气罐，站在船舷边。阿杰也穿好装备，冲他点了点头。两人同时跃入海中，浪花溅起，遮住了他们的身影。
海下很静，只有气泡上升的声音。林胜的潜水灯扫过海底，锈迹斑斑的船骸逐渐清晰。他游到船尾，看到“浪速丸”的日文标记——没错，就是它。
阿杰指了指前方，货舱的门半开着，里面露出几个铅罐，上面的“T-17”标记在灯光下格外刺眼。林胜游过去，刚要触碰，突然感觉背后有动静。
他转身，手电筒的光里，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正盯着他——是周永仁！他穿着潜水服，手里握着一把日式短刀，眼里闪着疯狂的光。
“林桑，”他用生硬的日语说，“这是大日本帝国的遗产，谁也不能碰！”
林胜的瞳孔收缩。他终于明白周永仁的异样从何而来——这个表面上的华人商会会长，其实是731部队的遗孤，守护着当年的罪恶。
短刀刺来的瞬间，林胜侧身避开，潜水刀划开了周永仁的喉咙。鲜血在海水里绽开，像朵妖异的花。他抓起T-17的铅罐，对阿杰吼道：“上浮！”
当他们的头露出水面时，天己经完全黑了。林胜望着手里的铅罐，里面的病毒在黑暗中泛着幽蓝的光。他摸出卫星电话，打给维克多：“准备炸药，我要把这个鬼东西炸成灰。”
远处，陈雨薇的消息再次传来：“我在旧金山等你。”
林胜望着逐渐升起的月亮，把铅罐扔进海里。炸药的轰鸣声响彻夜空，火光中，他仿佛看见陈雨薇站在洪门总部的庭院里，朝他笑着挥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