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外交策略

旧金山的雨季来得突然，清晨的雨丝裹着海腥味，把唐人街的青石板路洗得发亮。林胜站在洪门总部二楼的落地窗前，望着楼下撑着油纸伞的行人——阿花带着纺织厂的女工去买菜，蓝布围裙上沾着雨珠；阿福开着卡车送货物，车斗里盖着油布，"洪门贸易"的红漆字在雨里泛着暖光。

"胜哥，"阿文抱着一摞文件走进来，眼镜片上蒙着水汽，"暗影堂的情报。"他翻开最上面的档案，"这是'青竹帮'的近况：他们最近被爱尔兰黑帮抢了三个赌场，损失了两万块；老大周伯的儿子在码头被人打了，腿骨骨折——青竹帮现在人心惶惶，周伯正托人找咱们说和。"

林胜接过档案，照片上周伯的脸皱得像核桃，可十年前他带着二十个兄弟从香港来旧金山时，也是个敢在黑手党枪口下抢地盘的硬角色。"青竹帮"是旧金山最老的华裔帮派，从前和洪门井水不犯河水，现在被爱尔兰人逼到了墙角。

"阿杰，"他喊了声，"把上个月从日本运来的那批丝绸拿两匹，再让福来居包十笼小笼包——咱们去青竹帮的'福兴茶楼'。"

阿杰擦了擦短棍上的雨水："胜哥，周伯那老头倔得很，上次您请他喝茶，他说'洪门的茶太烫，喝不起'。"

林胜笑了："今天不是请他喝茶，是给他送药。"他指了指阿文手里的档案，"周伯的儿子在圣玛丽医院，腿伤得养三个月——我让阿凯联系了个中医，能接骨。"

福兴茶楼在唐人街最西头，门脸儿旧得掉漆，可二楼雅间的檀木桌椅擦得锃亮。林胜进门时，周伯正坐在主位上，抽着旱烟，烟雾里的眼睛像两把刀："林老板大驾光临，是来收保护费的？"

林胜把丝绸和小笼包放在桌上："周叔，这是福来居的新笼屉蒸的，王婶特意多放了虾仁——您尝尝？"他在周伯对面坐下，"我听说小海的腿伤了，找了个老中医，手法比洋大夫强。"

周伯的旱烟顿了顿："你怎么知道？"

"暗影堂的兄弟在医院守了三天，"林胜说，"爱尔兰人派了两个枪手在楼下晃，想趁小海换药时动手——我让阿强带了西个人，把那俩枪手撵到码头喂鱼了。"

周伯的手颤了颤，旱烟掉在桌上："林...林胜，你图什么？"

"图个'和'字。"林胜指了指窗外的雨幕，"咱们都是唐人，被洋人骑在脖子上几十年了——爱尔兰人抢你的赌场，明天就能抢我的纺织厂；他们打你的儿子，后天就能打我的阿花。"他掏出张纸条，"这是洪门的'护商协议'：青竹帮的场子，我们派兵守；青竹帮的货，我们的卡车免费运；青竹帮的人，在洪门的地盘上出了事，我们兜底。"

周伯盯着纸条上的红印，突然笑了："十年前，我带着弟兄们跟三长老抢码头，他说'唐人不打唐人'，转头就派人烧了我的鸦片栈。"他摸出枚铜钥匙，"林胜，你要是真能护着青竹帮，这把钥匙给你——我在码头有个仓库，藏着三十箱陈年普洱，够咱们卖半年。"

林胜接过钥匙，指尖触到钥匙上的老茧："周叔，从今天起，青竹帮就是洪门的'兄弟堂'。"

雨停了。林胜走出茶楼时，周伯站在门口，朝他拱了拱手。街角的阴影里，两个穿皮夹克的爱尔兰人缩了缩脖子，转身跑了——阿杰带着巡逻队跟在后面，刀疤在阳光下泛着淡红。

下午，林胜去了市政厅。旧金山的新任警察局长汤普森刚上任三个月，是个西十来岁的金发男人，西装笔挺，领带打得像把刀。

"林先生，"汤普森敲了敲桌上的文件，"洪门最近动静不小啊——纺织厂、贸易公司、护商队，你这是要当'唐人市长'？"

林胜笑了："局长先生，我只是个商人。"他指了指窗外的唐人街，"您看，上个月这里发生了七起抢劫案，这个月只有一起——因为洪门的巡逻队每天夜里在巷子里转。"他翻开带来的账本，"这是洪门贸易公司的缴税单，三个月交了五千美元——比去年整个唐人街的税还多。"

汤普森翻了翻账本，挑眉："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洪门是旧金山的一部分。"林胜往前倾了倾身子，"您的前任总说'唐人区是法外之地'，可现在，我的卡车队给您的超市送新鲜蔬菜，我的纺织厂给您的太太做丝绸裙子，我的巡逻队帮您抓小偷——我们不是麻烦，是帮手。"

汤普森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林先生，我欣赏你的坦诚。"他递过张名片，"这是我的私人电话。如果有帮派闹事，或者需要警方配合，首接找我。"

林胜接过名片，看到背面用铅笔写着："注意爱尔兰黑帮的'黑玫瑰'酒吧，他们在卖假酒。"他心里一暖——汤普森这是在递投名状。

离开市政厅时，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林胜站在台阶上，望着远处的金门大桥，桥身被镀上了层金。阿文凑过来："胜哥，暗影堂查到，意大利黑手党的罗西家族想跟咱们谈合作——他们的橄榄油生意被海关卡了，需要咱们的码头帮忙清关。"

林胜摸出怀表，表盖内侧的"司徒胜1940"在夕阳下泛着暖光："约罗西先生明天上午十点，在云裳歌舞厅——让阿花准备最好的碧螺春。"

第二天上午，云裳歌舞厅的包厢里飘着茶香。罗西穿着定制西装，金表在手腕上晃得人眼晕："林先生，我需要你的码头，每周帮我运三箱橄榄油——作为回报，我可以让我的人不再骚扰你的纺织厂。"

林胜喝了口茶："罗西先生，我的码头只运合法货物。"他指了指窗外的卡车队，"您看，那是给超市送的面粉；那是给医院送的药品——都是能摆到台面上的。"他推过张合同，"如果您愿意把橄榄油生意合法化，洪门可以帮您打通海关，抽成五个点——比您现在找走私贩子便宜三成。"

罗西盯着合同，突然笑出了声："林先生，你比我见过的所有商人都聪明。"他签了字，"成交。"

林胜收起合同，目光扫过罗西领带上的家族徽章——那是朵黑色的玫瑰，和汤普森名片背面的"黑玫瑰"酒吧对上了号。他心里有数：罗西家族和爱尔兰黑帮的矛盾，够他慢慢利用。

深夜，林胜坐在总部的办公室里，阿文正在整理今天的外交成果："青竹帮正式并入兄弟堂，周伯派了十个兄弟来学管理；汤普森局长默许了咱们的巡逻队，还答应调两个华裔警察来配合；罗西家族的橄榄油生意下周就能合法化，预计每月多赚三千块。"

系统光屏在眼前浮动，淡金色的字跳动着："检测到外交策略进度60%。激活'人脉网络'被动技能：中立势力好感度+50%。"

阿杰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碗姜茶："胜哥，阿花煮的，说您今天跑了三个地方，别着凉。"他挠了挠头，"周伯刚才派人送来坛酒，说是五十年的女儿红，让您留着娶媳妇喝。"

林胜接过姜茶，暖意在胃里散开："阿杰，明天你带阿虎去青竹帮的赌场，教他们怎么管账——咱们的兄弟堂，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乱。"

阿杰点头："明白！我让阿虎把《算术入门》带上，那小子现在能算三位数的加减了！"

林胜望向窗外。唐人街的灯笼次第亮了，像一串红玛瑙，把雨洗过的石板路照得暖融融的。他知道，外交策略不是请客吃饭，是把敌人变成朋友，把朋友变成兄弟——而这些兄弟，会在未来的风雨里，和洪门一起，撑起唐人街的天。

系统光屏再次浮现："检测到关键外交节点完成。解锁隐藏任务：'城市联盟'（与三个以上中立势力建立深度合作）。完成奖励：'政治嗅觉'被动技能（政府好感度+30%）。"

林胜合上账本，望着墙上的旧金山地图。红笔标出的势力范围里，青竹帮的标记和洪门的标记连在了一起，像两棵交缠的树，根须扎进同一片土地。他知道，从今天起，洪门不再是孤立的帮派，而是旧金山多元生态里的重要一环——而这，才是真正的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