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铁三角

拉斯维加斯的地下金库像座钢铁堡垒，五十米深的岩层下，混凝土墙足有两米厚，防弹玻璃后面是二十西小时轮班的荷枪守卫。林胜站在监控室中央，面前的十二块屏幕分别显示着美墨边境、五大湖航道和东海岸港口的实时画面——这是他花了三年时间打造的"铁三角"核心。

"老雕的人己经接管了蒂华纳的三个隧道。"雷耶斯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这位古巴前特种部队队长此刻穿着战术背心，正站在边境线上，"他们今天凌晨用隧道运了两吨冰毒，海岸警卫队的巡逻艇连影子都没看到。"

监控屏幕切换到墨西哥边境，画面里，几个穿着血玫瑰标志战术背心的毒贩正把木箱推进隧道入口。木箱上的封条印着"福清水产"——这是洪门的伪装标识，连海关的X光机都扫不出里面藏的冰毒。

"古巴部队的海上突击队呢？"林胜问。

屏幕切换到佛罗里达外海，十二名蛙人正从潜艇舱门鱼贯而出，他们的潜水服是特制的橡胶材质，能吸收声呐波；脚蹼是碳纤维的，划水时几乎没有声音。为首的蛙人打了个手势，队员们分散成扇形，向三公里外的货轮游去。

"他们在模拟拦截FBI的缉私船。"雷耶斯说，"上周的演习里，他们用高压水刀切开了货轮的底舱，全程没用一枪一弹。"

林胜的手指在控制台上敲了敲，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三年前，他还在为洪门的生存挣扎；现在，他有了墨西哥毒枭的武装、古巴特种部队的海上力量，还有洪门本身的情报网——这就是"铁三角"的雏形。

"苏清月，系统有什么提示？"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女人。

苏清月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屏幕亮起淡蓝色的系统界面："铁三角防御体系构建完成度87%。"她的声音很轻，但带着股紧张，"FBI技术处的追踪代码己经定位到我的服务器节点，他们可能在七十二小时内锁定IP地址。"

林胜的瞳孔缩了缩。他记得三天前的听证会上，FBI探长沃伦的尸体被捞起时，口袋里装着加密的追踪器——那是专门针对黑客的定位装置。"能掩盖吗？"他问。

苏清月摇头："他们用了量子加密技术，我试过植入朝鲜黑客的假日志，但系统提示追踪等级提升到A级。"她摸出手机，屏幕上是一串不断跳动的数字，"这是他们的定位进度，现在是63%。"

林胜的目光扫过监控屏幕，停在墨西哥边境的画面上。老雕正站在隧道口，对着卫星电话大笑，金牙在阳光下闪着光。"老雕的人能提供掩护吗？"他问。

"我己经让他们在边境的服务器里植入了病毒。"苏清月说，"但FBI的技术处有中情局的支援，他们可能......"

"够了。"林胜打断她，"现在不是讨论可能性的时候。"他摸出卫星电话，拨通了老雕的号码，"老雕，我需要你在蒂华纳的服务器再加十层防火墙。"

电话那头传来西班牙语的脏话，接着是老雕的笑声："林先生，你要我的人当你的防火墙？"他顿了顿，"不过看在15%冰毒市场的份上，我可以让索诺拉帮的服务器当替罪羊——他们昨天刚买了一批美国的二手设备。"

林胜笑了："成交。"他挂断电话，转向雷耶斯，"古巴部队的潜艇能改装成移动服务器吗？"

雷耶斯的机械臂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我们有三艘退役的苏联潜艇，改装成水下数据中心没问题。"他说，"需要多久？"

"七十二小时。"林胜说，"苏清月的服务器必须在FBI定位前转移到潜艇上。"

苏清月的手指在键盘上停了停，抬头看他："你确定？"

"我确定。"林胜说，"铁三角的核心是情报，而你是情报的核心。"他的目光扫过她发梢的碎金，"我不会让FBI抓到你。"

监控屏幕突然闪烁起来，墨西哥边境的画面变成了雪花点。雷耶斯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老雕的人触发了边境的红外警报！"

林胜冲到控制台前，调出热成像画面。画面里，二十多个穿着FBI战术背心的人正从灌木丛里钻出来，端着M4突击步枪向隧道口逼近。为首的探员举着扩音器，用西班牙语喊："血玫瑰的人听着，你们涉嫌走私毒品，立刻放下武器！"

老雕的声音从卫星电话里传来，带着浓重的喘息："他们有无人机！"他骂了句脏话，"我的人只有AK，打不下无人机！"

林胜的手指在控制台上快速敲击，调出古巴部队的位置。三公里外的海面上，那艘改装的潜艇正浮出水面，十二名蛙人己经换上了战术装备，背上的单兵火箭筒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雷耶斯，"林胜说，"让蛙人用火箭筒打掉无人机。"

雷耶斯的笑声从对讲机里传来："明白。"

画面里，一名蛙人举起火箭筒，瞄准天空。三秒后，无人机爆炸的火光在天空绽开，碎片像下雨一样落进灌木丛。FBI的探员们慌忙找掩护，有人举起枪向隧道击，但老雕的人己经从隧道里冲出来，AK-12的枪声像爆豆一样密集。

"老雕，"林胜说，"让你的人抓活口。"

老雕的声音里带着兴奋："明白！"

十分钟后，监控画面恢复正常。老雕站在隧道口，脚下躺着三个FBI探员，他们的战术背心上染着血。"抓到三个。"他说，"其中一个是技术处的，带着定位设备。"

林胜的嘴角扯出个冷笑。他摸出卫星电话，拨通了苏清月的号码："把FBI的定位设备拿回来，我要看看他们的技术到底有多厉害。"

苏清月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好。"

林胜转身看向窗外，拉斯维加斯的霓虹灯在夜色中闪烁。他想起三天前的货轮之战，FBI的快艇沉在密歇根湖底；想起昨天的边境谈判，老雕的人用AK-12守住了隧道；想起雷耶斯的蛙人，他们像幽灵一样在海底游弋。

"铁三角。"他轻声说，"现在，该是FBI尝尝被包围的滋味了。"

苏清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系统提示，铁三角防御体系构建完成。"她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功能：情报共享效率提升50%，武装支援响应时间缩短至30分钟，跨境走私被查获概率降低至5%。"

林胜转身看向她，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两秒。"去把FBI的定位设备拿回来。"他说，"我要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你的。"

苏清月点头，抓起外套走向门口。临出门时，她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里带着点复杂的情绪："林胜，谢谢你。"

林胜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摸出雪茄点燃。火星在烟雾中明灭，像极了15年前那个雨夜，父亲临终前的烟头。

"洪门，"他对着空气说，"这次，我们不会再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