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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洛靠在摊边，慢悠悠掂了掂警棍，脑子里盘算着。
这点规费跟九龙街的油水比，简首是九牛一毛。
他瞥了猪油仔一眼，冷不丁开口，“5毛太少，2块。”
“2块？”猪油仔瞪大眼，手一抖，铲子“啪”地掉在摊子上，“阿sir，这也太多了吧？”
“多？”雷洛咧嘴一笑，透视眼扫了眼他兜里的钱，“你那两块多都舍不得？不交就别摆摊了。”
猪油仔苦着脸，咬了咬牙，掏出两块塞到刘伟手里，嘀咕道：“这日子没法过了……”
雷洛摆了摆手，慢悠悠走开，脑子里却乐开了花，“两块到手，这街再逛几圈，怕不是能收个几十！”
中午，巡逻车停在茶餐厅门口，糖水香气飘得满街都是。雷洛和刘伟挤进店里，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店里警员扎堆，聊天的聊天，吹牛的吹牛，气氛热得像开会。
刘伟点了个叉烧饭，舀了一勺塞嘴里，含糊道：“雷洛，听说你选了陈探长那组？颜同那儿油水更多，你咋想的？”
雷洛靠在椅背上，晃了晃腿，慢悠悠喝了口糖水，“颜同？那老家伙心眼多，我可不伺候。
陈探长年纪大了，迟早退，我去他那儿，接班不香吗？”
刘伟愣了一下，竖起大拇指，“高！还是你脑子活！”
雷洛眯起眼，脑子里盘算着。
陈探长是关键人物，九龙辖区油水肥厚，他选这儿，不仅离家近，还能摸清路子，为以后铺路。
这时，门口进来个老头，西装皱得像咸菜，眼神阴沉得像要吃人。
刘伟低声凑过来，“那就是陈探长，脾气臭得很，你小心点！”
雷洛瞥了他一眼，透视眼一扫，陈探长兜里揣着几百块，心跳平稳，显然是个老油条。
他咧嘴一笑，端起糖水走过去，慢悠悠开口，“陈探长，我新来的雷洛，敬您一杯！”
陈探长抬眼打量他，皱了皱眉，冷哼一声，“新来的？别整那些虚的，干活利索点就行。”
“干活肯定利索！”雷洛笑得一脸诚恳，掏出5块塞到桌上，“这顿我请，您老多指点！”
陈探长愣了一下，瞥了眼钞票，冷笑一声，“钱臭得很，我可不稀罕。”
可他没推开，手一抖，糖水杯晃了晃，眼神里多了点笑意。
雷洛靠在桌边，脑子里盘算着，“这老家伙，嘴硬心软，拿下他不难。”
夜幕下的九龙街像蒙了层灰，脏乱的小巷昏暗得像个鬼窟，湿漉漉的青石板反射着路灯的微光，像洒了层油。
雷洛抄近道回宿舍，脚步匆匆地踩着石板，远处码头的喧嚣隐约钻进耳朵。
低头瞅了眼手表，嘴里嘀咕：“这破路，黑得跟老子前世加班夜似的。”
忽然，一阵低沉的呵斥声划破寂静，“别废话，赶紧做了走人！”
雷洛耳朵一竖，10级听力抓得清清楚楚，像有人在他耳边喊。
他停下脚步，侧身贴在墙角，屏住呼吸偷瞄过去。
两个瘦得像竹竿的混混堵着个摊贩，刀尖在昏光下闪着寒光。
“哟，胆子不小啊。”
雷洛鼻子里哼了一声，脑子里飞快转开。
他攥紧拳头，胸口一股火蹿上来，“这破地方，没老子管，谁活得下去？”
雷洛从墙角溜出来，脚步轻得像猫，冷不丁开口：“黑帮现在这么嚣张，连摊贩都敢动？”
两个混混猛地扭头，手里的刀抖了抖，色厉内荏地吼道：“哪来的臭警察？滚远点，不然捅了你！”
雷洛懒洋洋靠在墙上，手指滑到腰间，轻轻拍了拍枪套，嘴角一扯，“捅我？来试试啊。”
他故意顿了顿，抬手做出掏枪的架势，声音炸响：“滚！”
混混腿一软，刀“当啷”掉地上，瞪了他一眼，屁滚尿流地窜进巷子深处。
雷洛抖了抖肩膀，看着摊贩推车远去的背影，长吐一口气，“这香江，乱得跟狗窝似的。”
踢了踢地上的碎石，心底一股渴望翻腾起来，“光靠拳头不行，得有权，越大越好！”
出了小巷，雷洛拐进另一条巷口，昏黄的灯光洒下来，像暖了锅汤。
巷角站着个身影，碎花裙随风轻摆，长发披肩，像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正是他最近刚谈朋友的阿霞。
雷洛眼睛一亮，挥手喊道：“阿霞！”
阿霞转过身，羞涩地抿了抿唇，朝他点点头，脸颊红得像抹了胭脂。
雷洛三步并两步走过去，伸手捉住她的手腕，轻轻捏了捏，“等多久了？冷不冷？”
阿霞低头摆弄裙角，细声细气地说：“没多久……刚到。”
她抬起眼，偷瞄了他一下，心跳快得像擂鼓。
雷洛低头打量她，温柔得像水。
攥着她的手紧了紧，心底一股占有欲蹿上来，“这辈子，老子得护着你，顺便干点大事……”
两人并肩走着，巷口的微风拂过脸颊，凉得像喝了口冰水。
雷洛胳膊一伸，搂住阿霞肩膀，笑得有点痞，“想不想我啊？老实说！”
阿霞脸红得像煮熟的虾，推了他一下，低声嘀咕：“想……想啦。”
“想就行！”
雷洛拍了拍胸口，得意地昂起头，“你那老爸咋样？还整天骂我不像话？”
阿霞愣了愣，歪着头问：“我爸不好对付，你咋办呀？”
“不好对付？”
雷洛撇了撇嘴，手指在她鼻尖点了点，“给钱不就行了？他那贪财的性子，老子一清二楚。”
阿霞扑哧一笑，捶了他胳膊一下，“你就会吹！”
雷洛抓着她的手晃了晃，抬头瞅了眼远处戏院的灯牌，“走，带你逛庙会，晚上热闹得很！”
远处戏院的吆喝声飘过来，像在催他俩快点过去。
到了戏院门口，人群挤得像沙丁鱼罐头，售票员冷冰冰地甩出一句：“票卖完了，明天再来。”
阿霞眼底闪过一抹失望，低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
雷洛皱起眉头，拍了拍胸口，“没票怕啥？老子有办法！”
他拉着阿霞的手，转身挤出人群，朝庙街方向迈开步子，“戏院看不了，庙会一样热闹！”
刚走两步，熟悉的嗓音钻进耳朵，“戏票！两张便宜卖！”
雷洛抬头一看，猪油仔那矮胖的身影挤在人群里，手里挥着两张票，满头大汗地吆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