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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很快，一盆冷水就泼了下来，将众人淋了一个透心凉。
技术组的宋立志在快速敲击键盘后，艰难的抬起头来。
“老大…查无此人。”
“查无此人？”高阳的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他站起身来，大声问：“整个联邦的数据库都查不到？”
宋立志叹了口气，说道：“根据现场的安检资料，这个「粉丝」名叫李俊强，但这身份……是假的。”
他一边敲击着键盘，一边说道：“根据大数据的排查，合乐市叫李俊强的人一共有17个。”
“但，不包括这个和慕容握手的李俊强。”
众人愣住，脸色显然都不太好看。
刚刚查到的线索，又断了。
向南盯着监控中那个模糊的“粉丝”身影，喉结滚动：
“他就这么堂而皇之站在我们眼皮底下？SSA的防线……”
“妈的！”高阳忍不住骂了一句。
高智商罪犯，高阳不是没见过，也不是没抓过。
那些试图反抗雪境联邦的反叛者，他见过不少。
但能在SSA眼皮子底下，用一场风、一次握手就把人杀死的……还是第一个。
林冽盯着屏幕里慕容揉眼的画面：“大家都被惯性思维左右了。”
“所有人都在防刀枪、防电子设备，谁能想到凶器是握手时蹭在皮肤上的一点毒剂？”
她目光扫过众人僵硬的脸，“这样的人，很难对付。”
“妈的！”雷震摸着自己的手腕，不甘心的咬牙道：
“他伪装身份，混在粉丝里……”
“然后跟慕容握个手，笑一笑，转身就能让她几分钟内暴毙，”
“我们层层设防，结果被人当猴耍……”
会议室里的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高阳摸了摸鼻子。
这是他暴怒时的习惯动作，却怎么也压不下心底的震撼。
他们抓过黑客、追过毒贩，围剿过反叛者。
却从没遇见过这样大胆的对手。
此刻，那个戴着福克斯面具的身影仿佛就在监控盲区里冷笑。
他用鲜血在雪境联邦的童话上，写下最冰冷的嘲讽。
“别灰心……”
林冽顿了顿，道：“线索还没有完全断开。”
“面具男是复仇者，所以无论是赵光铭，还是慕容，都一定和他有过一定的交集。”
高阳点头，沉声道：“所以接下来，咱们建立几个数据库，把所有与两名受害者有关的人物列入数据库中，进行横向对比。”
“另外……”说到这里，高阳微微皱了皱眉头：“面具男将赵光铭，称作监听者，这个监听者，是什么意思？”
对于像高阳这样的联邦“底层”来说，并不知道过多的内幕。
从小到大，他都被灌输联邦是一个美好善良国度的思想。
而一切不利于联邦的，都被描绘成别有用心的邪恶之徒。
不仅仅是高阳，包括所有的SSA成员都是如此。
因为没有自己的思想，才能更好的为联邦服务。
众人的脸色都有些疑惑。
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个监听者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赵光铭遇害的现场，倒是找到过一对外形特殊的耳机和收听设备。
不过，没有任何收获，耳机里只能传来一阵杂音。
高阳将这份证据提交上去之后，便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了动静。
“林警官，你怎么看？”高阳问林冽。
林冽摇了摇头，她也不明白，这监听者到底意味着什么。
想了一下，她说道：“或许是赵光铭曾经偷听过面具男的什么秘密，最终秘密泄露，造成了他的仇恨。”
“这一方面，倒是可以着重调查一下。”
“好。”高阳一拍手掌，道：“咱们连续两次失利，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大家打起精神。”
“向南，你去建立数据库，注意，千万别出差错。”
“老大放心！”向南用拳头敲了敲自己的胸口，“咱们专案组在你的带领下，各个都是鬼使神差的！”
高阳的动作微微一僵，哭笑不得的看着向南。
向南尴尬的咳嗽两声：“不是，我是说……鸡犬升天……不是……”
高阳苦笑一声：“小南，以后别用成语了，我怕你无中生有。”
一个小玩笑，让专案组里压抑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下。
众人的情绪也都不似刚才那般低落。
毕竟，现在好歹有了追查的方向。
“接下来，只需要一边调查，一边等着就行了。”林冽语调平静。
“等着？等啥？”雷震问。
林冽目光扫过众人，道：“面具男搞这么大阵仗，不会就此作罢。”
“所以，不出意外，几天内，他还会继续作案。”
……
几天后。
江烬驾驶着一辆假牌照的车子，停在城市边缘的一处角落。
今天天气阴沉沉的，铅灰色云层压得很低，仿佛随时会落雪。
上午九点钟，丈夫出门工作后，白薇站在卧室镜子前，把口红涂得格外鲜艳。
她穿着米白色羊绒连衣裙，反复调整颈间的珍珠项链，首到每颗珍珠的光泽都恰到好处。
今天要见那个人——
半年来，他在聊天里把白薇哄得心花怒放，让白薇觉得自己重新活成了少女。
恭维话，白薇不是没有听过。
可那种感受不到丝毫讨好的恭维话，却是只有那个男人能说给她听。
他说话，就像诗一样。
想到即将见面，她眼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虽然是偷情，但实际上，白薇并不怎么害怕。
对于白薇这样，己经为联邦效力的人来说，监听这种东西似乎离她很远。
在雪境联邦，真正被严密监视的，永远是那些生活在底层的普通人，亦或者并未效忠的人。
他们几乎没有隐私可言，稍有不慎就会被定义为不稳定因素。
而像白薇，却可以自由地享受着所谓的自由。
白薇对着镜子转了个圈，她身姿高挑，足有170。
再穿上大衣高跟鞋，更显得气场十足。
确认妆容完美后，拿起手机发消息：“亲爱的，我出门了，相信，我会是你最美的模特~”
对于这次见面，白薇很重视。
虽然，白薇有不止一个「情人」，或者说「宠物」。
但这次即将要见面的人不同。
她是真的有些动心了。
也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动心。
消息发送后，她带上墨镜和帽子，踩着细高跟走出家门。
另一边，收到白薇消息的江烬，看着屏幕，满意的笑了。
第三场狩猎，开始了。
